丁老頭活幾十年,也沒咋見過這槍林彈雨的場景。
眼瞅著門在子彈面前不堪一擊,他嚇得嘴唇發紫,聲音都在打顫:“閨女啊,你聽老頭子的,先別管別人了,趕緊自己從窗戶跑吧!”
云歲歲也有點沒底,心想自己都鬧這么大動靜了,廉清他們還不進來救人,難道真是她猜錯了,其實他們還沒來?
那可真完蛋了。
正待她猶豫是先逃跑還是繼續等待時,門板終于松動,外頭人一腳踹進來,門口那堆東西嘩啦一聲響,好多都散架了。
門板雖然沒完全倒下,卻和門框呈現出一個銳角,再踹兩下肯定要塌。
云歲歲甚至看見匕首男從那個銳角里探出一只眼睛,瘋狂又充滿惡意地笑道:“臭婊子,你完了!”
砰——
又是一腳,門與門縫間的距離越來越大,云歲歲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可她現在跑已經晚了,去窗邊要經過門的位置,就算對方現在人進不來,可槍卻能伸進來,她不能去冒這個險。
匕首男似乎也知道她的困境,越笑越瘋狂,越笑越大聲,很快就把門踹出了個能讓一個人通過的大縫。
云歲歲的心都吊了起來,覺得自己怕是必死無疑。
他獰笑著邁開步子,跨過那堆破爛往里走,卻突然聽見砰砰兩聲。
兩條腿同時瘦到猛烈的沖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嘶吼出聲。
他跪倒在地的時候,看見了他的伙伴,同樣是大腿中槍,淌了一地的血,疼得齜牙咧嘴躺在他身邊。
帶著刀疤的那半邊臉露出來,可怖極了。
身后有手電筒的光亮起來,露出四位裝備整齊的特警,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從四人中間走出來,穿著輕便的作戰服,眼神冰冷。
男人跨過他和同伴的身體,朝屋內走去,寒冷的眸子瞬間融化,聲音柔軟又深沉:“我來了,歲歲。”
看到顧鈞的那一刻,云歲歲驚訝之余下意識就松了口氣。
她起身朝顧鈞跑過去,整個人直接被對方抱起。
明明生孩子之后胖了一圈,可顧鈞抱她還是像沒什么重量似的那樣輕松。
一只手抱她,另一只手拿著對講機道:“兩名歹徒已被制服,屋內三名人質,兩名受傷,地窖人質若干。”
兩人沒有親昵太久,畢竟顧鈞是帶著任務來的,雖然歹徒已放倒,但還要解救地窖里的人質和審問歹徒接下來的交易內容。
云歲歲也很快加入醫療隊伍,給受害人質們檢查起身體來。
地窖里的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八個不足五歲的孩子,都是男孩,還有四個年輕婦女,最大的也才二十三歲。
不難想象,這些人如果被人販子拐到南方去,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醫療隊人手不夠,王勇把邵韻文送了進來,她一看到云歲歲就抱住她,哭得不能自已,“你可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剛才聽到槍響有多害怕,要是你出了啥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云歲歲有些不好意思,安慰了好久才把人安慰好,兩人一同幫忙給受害者們檢查。
好在大部分人除了營養不良之外,沒有其他疾病,想想也是,這幫人販子肯定會要健康的小孩和婦女往外拐。
受害者們很快被轉移,包括丁家父子二人,都被送去市醫院救治。
路上丁老頭問道:“同志,那個救了我們的女同志是誰啊?”
“你說的是云大夫吧?”
負責護送他的小戰士愣了愣,而后驕傲地說:“那是我們顧團長的媳婦,軍總醫院的大夫,可厲害了!”
丁老頭點點頭,而后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光榮村這邊,在云歲歲提供了歹徒今晚接頭的信息之后,刀疤臉和匕首男傷口只進行了簡單的止血處理,就直接被拉到不遠處的空房子進行審問。
夜晚北風呼嘯,房子四處透風,歹徒拖著傷殘的腿被風直扇巴掌,兩個人都瑟瑟發抖眼神迷離,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副兇惡的模樣,該招的都招了。
怕真把人吹成傻子,顧鈞審出交接細節之后就沒再繼續,讓廉清的手下把人拉走了。
他留在這里跟廉清一起部署抓捕接頭人。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抓捕犯人已經不是云歲歲能涉獵的范疇,干脆和后勤人員一起躲到最近的村民家休息。
歹徒交代的交接時間是凌晨一點,可到一點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人,連在村口守著的干警也沒有看到任何陌生車輛的影子。
直到三點多,一輛長途貨車才晃晃悠悠的從路上開進來,見路上沒有人,來走走停停地根據匕首男留下的記號找到了丁家。
門被叩響,兩長兩短,又對了暗號后,屋內人才放司機和另一個來接貨的男人進門。
一進門兩人就傻了眼,屋里竟然全是人。
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司機大喊一聲:“跑!”
他守在車里的同伙反應也很快,拉開車門就想往林子里鉆。
可顧鈞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根本沒給他機會,跑了兩步就被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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