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很快過去,南省邊境的戰事漸漸平穩,43軍也該撤回巖市了。
這半個月里,云歲歲除了吃就是睡,除了伙食不是特別豐富之外,日子過得十分滋潤,不僅傷口恢複得良好,人還胖了一些。
心寬體胖,古人誠不欺我也。
而顧軍顯然不適應這種懶散的生活,沒了高強度的訓練和事務,他覺得只覺得渾身像長了刺一樣,怎么躺著都不得勁。
好像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勁兒,恨不得跑去外頭打一套拳。
可偏偏有肖大夫和云歲歲在,他就連上廁所時間長一點都會被抓回來,壓根沒機會往外跑。
有一次他實在憋得不行了,趁著云歲歲睡著的時候偷偷溜出了帳篷,想去看看43軍的戰士們有沒有好好訓練。
結果戴向學那個兔崽子,一看到他就跑去跟他媳婦告狀!
結果就是云歲歲一瘸一拐地來到訓練場,不說話也不惱火,就紅著一雙眼睛水靈靈地看著他。
把他看得羞愧不已,覺得自己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負心漢!
就這么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從那以后,顧鈞再也沒瞎跑過。
如今終于到了回家的時候,云歲歲激動不已,他又何嘗不是呢?
上輩子遭黃秀斌陷害,他戰死殺場,到死心中都在埋怨著妻子。
而這輩子,他不僅和歲歲解開了誤會,有了恩愛的家庭和可愛的孩子,還撿回了一條命,擺脫了英年早逝的命運。
雖然仍舊是滿身的傷,但他并不后悔,甚至是無比感激的。
感激命運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感激愛人原諒他曾經的誤解,也感激她無怨無悔的愛和包容。
這一刻,他甚至萌生了退下來的想法。
可很快,這想法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無論前路多么艱辛險阻,他也要逆流而上,因為只有站得夠高,才能護住他的妻兒。
更別說歲歲外表雖然看起來嬌氣,內心卻十分剛強,也容易得罪人。
如果他現在就退下來,別人可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愿意給他家人薄面,可這面子又能消耗到幾時?
云歲歲完全不知道丈夫心中還有這些波折,只是一味地高興,顧鈞真的活下來了。
他不再只會存活于她的記憶里,而是站在她眼前的活生生的人。
她摸了摸小腹,這里面還有他們的孩子,另一個新鮮的堅強的小生命。
離開之前,她跟錢小又和肖醫生都互留了聯系方式和地址,方便以及通信。
肖醫生最初還高冷來著,可她這個人,對于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向來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只要對方不煩她,她就死纏爛打。
再加上錢小又在旁邊勸說,肖醫生也不得不同意了。
這一趟的傷員不少,足足坐了兩個車廂,云歲歲和顧鈞也在里頭。
顧鈞好不容易不用躺在病床上,又被困到了火車床鋪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是幾天的行程,勝利的喜悅漸漸被無聊所代替,所有人都像要發霉了似的,無語望天。
千盼萬盼,火車終于停靠,巖市到了。
南省已經春暖花開,巖市的溫度卻還在零下。
一下車,一股專屬于北方的冷空氣迎面襲來,吹得人直哆嗦。
顧鈞將軍大衣披在云歲歲身上,自己卻只穿了一件夾克,似乎想把沒消耗的精力以熱量的形式散發出去。
“哎呀團長,你咋穿這么少?誰這么不懂事啊,把你的軍大衣搶走了?”
跟著軍車來接站的除了幾個軍醫之外,還有個熟人,這是許久都沒見的田嬌嬌。
顧鈞顯然也不明白,這人怎么在這里,但他也不在意,理都沒理她,直接攬住云歲歲的肩膀上車。
然而田嬌嬌卻像不會看臉色似的,屁顛屁顛跟著他們上了車,差點沒把王勇給擠開。
王勇從最開始就不咋喜歡她,但看在她是個女同志,之前又沒有做得太過分的份上,他也懶得計較。
可今時不同往日,云大夫為了他們團長差點連命都沒了,如今又懷著孕,萬一有什么好歹,那他簡直萬死難辭其咎。
于是他一把把田嬌嬌薅下來,冷著臉道:“我看你剛才是從那輛車上下來的,回你的車上去。”
田嬌嬌臉色不好看,不過礙于他是顧鈞的親信,也沒敢得罪,只是不在乎地說:“哎呀,我又不是司機,坐哪輛車不一樣?”
說著就又要往車上擠。
王勇卻直接攔在門口,虎著臉道:“我的職責是負責保護團長和云大夫,你是什么身份在這擠來擠去的,懂不懂規矩?”
他表情實在嚴肅,田嬌嬌下不來臺,嘴巴一扁,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然而身為顧鈞的得力下屬,王勇什么情況沒處理過?
在沈銀花沈大夫去軍醫院之前,部隊里的軍醫和軍總醫醫院里的護士大夫,有不少都相中他們團長了,都是他幫著擋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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