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木蕓蕓：“”

嬴華重新替她斟了一杯酒：“先不提這個，正事要緊，把農耕的事情落定了再說。”

木蕓蕓聽他岔開話題，默默松了一口氣。

嬴華見她這樣子，心里搖搖頭，不打算戳破她的小心思。

他無意在口舌上爭對錯。

引人入餌。

他不急。

就是鈍刀子割肉，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

木蕓蕓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起先還緊繃著神，只是席宴開場后，見他替自己引薦氏族，忙前忙后為她打算，也逐漸放下心來。

就是嬴明在旁邊有點不明所以。

英招氏不是早就從埋骨之地回來了？

況且，英招氏和他們帝江氏什么熟悉到下拜帖了？

大人要去赴宴？

什么時候的事情？

木蕓蕓是真的有點醉了。

她今天是真高興，農耕初有成色，大大小小的氏族也愿意竭盡全力去開墾荒田，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她不自覺就喝多了，早就把嬴華起初的話忘到后腦勺了。

“怎么喝這么多？”

少儀扶住她，對嬴華抱歉一笑。

“讓大人見笑了。”

嬴華語氣客氣又疏離：“無妨，也怪我，我今日無暇分身，這才讓女姬多飲了不少。”

“她酒量素來不好。”

嬴華笑笑不說話，只使喚奴隸去送。

嬴澤心里有點不快活。

“阿兄也是，人在他席上做宴，他也不照看點。”

嬴華做東，要陪席，來往應酬的是氏族族老和大族長少族長等人，不在家眷這邊的次席，既然這樣，人在他的席面，那自然也不能任由人灌她酒才是。

要不是他拉著阿母說話，他早就讓她走了，也不至于喝這么多。

“人家嬴華那是知道避險，退一萬步講，人家帝江氏本也和我們沒有多少交情。”帝羲翻了翻白眼。

“你！”

“好了好了，怎么又吵起來了。”木白打了個圓場，人還醉著，說這些做什么。

夜羽慢慢盤旋在地，用尖喙把她調整好，回去要緊。

嬴華在回廊前見他們漸行漸遠，眼神漸深。

這種場合，姜水岐氏沒過來。

或者說，他本也沒打算過來。

岐月這人，孤絕傲世，即便是結契，也是獨樹一幟，不屑這種場合。

“大人”嬴明打量他一眼，這人都走好久了。

嬴華回過神。

月色下，他單薄消瘦的影子被映射在地上。

“走吧。”

他轉過身。

“讓人收拾收拾，去散散心。”

“啊？”

嬴明有點懵：“大人不是還要忙農耕的事情？”

這才剛剛讓那些大氏族松口，馬上就要去開墾荒地了，這劃分荒山的事情還是要大人點頭才是。

嬴華腳步停下。

“以后，這些事情不要來問我，既然我為她鋪好了路，自然也要她來煩神才是。”

“大人什么意思？”

讓大族長煩神？

這種事情怎么讓大族長煩神？

各大氏族開墾荒地，要劃分荒山，這種領地上的事情大族長怎么插手？

“大族長方才在席面上不是說，這段時間要是不播種，怕是要趕不上秋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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