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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自己!
當年她和秦書淮才剛認識的時候,秦書淮總是避著她。可她這個人向來是,你要往東,我偏偏就要往西,你不見我,那我一定要逼著你見我。
于是她就總去圍堵秦書淮,秦書淮那時候幾乎是見著她馬上掉頭,嫌棄得神色恨得她牙癢得不行。
她十三歲生日那天,她是一個人過的,在宮里被皇后罵了,她心里郁結,一個人悄悄跑到秦書淮窗口來,那時候他在讀書,她就蹲在門口小聲喊:“秦書淮!秦書淮你給我出來!”
小少年穿著水藍色外袍,著了純白內衫打底,頭頂的發髻束了水藍色的發帶,落在剩下半披著的頭發上,看上去俊秀又雅致。
他明明聽見了她說話,卻假作什么都不知道,端端正正坐著讀書,一言不發。
她心里來了氣,知道他在意他母親,就朝著他喊:“秦書淮,你想不想知道長孫皇后怎么死的?!我知道了!”
秦書淮聞言,捏緊了書卷,終于是抬起頭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真當真,”秦芃朝他招手:“你趕緊出來,我告訴你。”
秦書淮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出來了。那時候他還特別好騙,她說他知道,他就信,被她逼著陪她吃喝玩樂了一天,兩個人一起爬山,她拖著他,落到了一個獵人抓捕野獸的洞里去,兩個人就躲在洞里等人來救,那天晚上特別冷,她就靠著秦書淮,小聲同他說:“我好冷。”
秦書淮沒說話,好久后,他伸手將她抱在懷里。
他的袖擺很大,不是什么上等布料,但被他抱緊懷里的時候,她就覺得,那布料真好,真溫暖。
那時候秦書淮個頭還沒有如今高,就很正常一個男孩子,但他抱著她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于是她就忍不住哭了。
秦書淮有些疑惑:“你哭什么?”
她就將在宮里受得委屈一股腦說出來,秦書淮靜靜聽著,也沒說什么,等她說完了,他安慰她:“會過去的。”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們不斷的努力,往前,總有一天,所有苦難和屈辱,都會過去。”
她聽著他的話,在他懷里仰頭,用一張哭成了花貓的小臉巴巴看著他。
“秦書淮,我更難過了。”
“你又怎么了?”
“我一想到你要是知道我是騙你的,就不會對我這么好,我就更難過了。”
秦書淮:“……”
看見秦書淮沒說話,她干脆“哇”的一下就哭出來,秦書淮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別哭了,就算你騙我,我也對你好,行不行?”
秦芃當年做這些智障事,她覺得就是個情趣,卻不曾想,原來自己騙秦書淮如此沒有新意,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堅持不懈用著同一個謊言。
更重要的是,秦書淮居然還一直記得,可見這件事,當年對秦書淮還是造成了傷害的。
秦芃嘆了口氣,跟上秦書淮,有些認命了。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打算,進了飯廳。
秦書淮坐在主桌,他的桌子很大,一般這樣的桌子是夫妻兩個人共用,而此刻秦書淮就一個人坐在一邊,另一邊仿佛還留著一個人一樣。
秦芃坐在邊上一張桌子上,她打量了秦書淮一眼,發現他旁邊位置不但空著,還放著一副空碗筷,仿佛是有誰坐在他旁邊一樣。
兩人一起用膳,秦書淮吃得很安靜,秦芃則是吃得津津有味,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一看見她的神色模樣,就總覺得伴隨著各種聲音,讓畫面極其生動。
一頓飯吃完后,秦書淮坐在主位上,抬頭看著秦芃:“不知今日過后,公主有什么打算?”
“您說的打算,是指什么?”
“如果衛衍回不來,公主打算如何?”
“回不來,”秦芃端著暖茶挑眉看向秦書淮:“您倒是很有信心啊。”
“衛家府軍有多少,我是知道的。”秦書淮面色平靜:“實力如何,我也清楚。我認為衛衍這一次,兇多吉少。”
“那您打算怎么樣?”秦芃含笑垂眸,春素站在她身后,忍不住有些緊張。
秦書淮看著面前盤子撤干凈,聲音帶了上位者的壓迫:“人死了,你就乖一些。”
說著,秦書淮從旁人手中接過漱口水。他用袖子遮擋著漱了口,而后道:“可以活得長一點。”
秦芃含笑不說話,這時候江春帶著人匆匆進來,他身上帶著血跡,整個人神色凝重。秦書淮看見江春的神色忍不住皺眉,果不其然,江春進了屋中,就直接跪了下來:“王爺……”
說著,他看了一眼秦芃,秦芃抱著暖爐,眼中含著笑意,那上挑的眼狐貍似的,似笑非笑,仿佛早就知道了他要說什么。
“不必介意,”秦芃柔柔開口:“你不就是想說,衛衍跑了嗎?”
江春面色冷下,秦芃往春素身子上懶洋洋一靠,含笑看著秦書淮:“我知道呢。”
江春沒敢說話,他低下頭,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秦書淮喝了口茶,面色平靜:“真跑了?”
“跑……了……”
“怎么跑的?”
“對方……人太多。”江春有些難以啟齒:“我沒能迅速殺了衛衍,等衛衍反應過來后,他實在是過于強悍,一個人被我們上百人追殺,仍舊沖到了江邊,跳入了江中,如今我們的人還在尋他。”
秦芃聽著,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她沒想到秦書淮會提前動手,按照秦書淮的性子,如果覺得出了漏子,會第一時間把管事的人換了,所以一開始她也是有些不安的。未曾想過,這位小叔子居然如此兇殘,一個人對一百多人都跑了。
她面色不動,聽對方匯報完,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仿佛是累了一般,同秦書淮道:“王爺,既然事情辦好了,我便先走了。人您慢慢找,看誰先找到吧。”
說著,她便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她仿佛是突然想起來一般道:“哦,王爺,我忘了同您說,五天前我就給了南方衛家軍信,讓衛家軍派了軍隊往宣京過來。我還同他們說,要我們衛家有任何一個人死了,那一定是王爺您干的。守了國家這么多年,卻連自己的親人都保不住,您覺得還有什么意思,是吧?”
聽了這話,秦書淮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秦芃卻是心情很好,笑出聲來,同春素道:“走,我們回去。”
秦書淮看著那人妖嬈如狐媚的背影踏著月色離開,許久后,他垂了垂眼眸,沒有說話。
真的像。
連那得意忘形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所以她詢問李淑,如何處理秦書淮。
卻不想,這位太后竟真如普通婦人一樣,被秦書淮嚇得體提不敢提他的名字。
李淑低頭用帕子擦著手,嘴里嘟囔起來:“人家現在權大勢大,能放過我們孤兒寡母的不錯了,你還問我想要怎么辦?我能怎么辦?我就老老實實的,他見咱們乖巧,就不會怎么樣了吧?哎呀這些事兒,等銘兒長大再想吧,你不知道銘兒多聰明的,等他長大……”
李淑思路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說著說著就拐到夸秦銘上,說起秦銘,李淑眼里就有了光彩,抬手去拉秦芃,接著道:“到時候銘兒肯定很厲害的啦,自然會想辦法對付秦書淮的。咱們現在就乖巧一點,什么都別說話,那就好啦。”
聽到這些話,秦芃面上微冷,默不作聲將手從李淑手中抽回來,坐在李淑身邊道:“那若秦書淮不打算等到陛下長大呢?”
李淑面色僵了僵:“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書淮乃靖帝嫡子,論血統,他才是堂堂正正的天家血統。不過是因為靖帝名聲太壞,父王名聲太好,如今大臣百姓感念父皇恩德更多,對靖帝之子多有畏懼,所以秦書淮才沒有在此時上位。等過幾年,他手握大權,攢下了好名聲,換掉了父皇過去的老人,到時候他再想登基,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那時候小銘也就才十幾歲,被架空的一個年輕帝王,你讓他拿什么和秦書淮斗?”
“他……”李淑聽了秦芃的話,一時呆了,竟是什么都說不出來,絞著手中帕子,面上有了懼意。
秦芃靜靜等著這個便宜媽想明白,誰曾想過了片刻后,李淑猛地抬頭:“我有法子了。”
“嗯?”
秦芃有些疑惑,倒是沒想明白,就李淑這個腦子,能有什么法子。
李淑眼中帶著光,看著秦芃,抬手握住秦芃的手道:“芃兒,銘兒的命,就得靠你了。”
“母親的意思……”秦芃小心翼翼,不知道李淑的想法是不是和她一致。
秦書淮如今暫時是不會動他們的,李淑如今無論怎樣,一定要扛著給秦芃掙個鎮國長公主的名頭回來。
長公主和鎮國長公主,雖然只是兩個字的區別,可實際權力區別卻大的去了。
長公主只是皇帝的姐姐,也就是表示一下恩寵與殊榮。
可是鎮國長公主,那是可以養著府軍、能入朝堂的實權人物。尤其是皇帝幼年,必然需要人輔政,以前的慣例是太后在輔政大臣幫助下垂簾聽政,可靠李淑這腦子,她去輔政,怕是去給秦書淮當擺設的。那最好的法子莫過于,讓秦芃當上鎮國長公主,協同秦書淮輔政,等秦芃在朝堂上養幾年,有了自己的權勢,等以后秦書淮再想對秦銘動手,那就難了。
雖然秦書淮如今未必愿意,但以著秦書淮的自傲,加上秦芃和李淑刻意運作,此事大概是能成的。
秦芃垂下眉目,等著李淑回話。
李淑興奮道:“芃兒,你如此,不若嫁給秦書淮,以后多給他吹點枕邊風,灌點迷魂藥,若能為他生個兒子,你在他府中那就是說一不二的大夫人,他是銘兒姐夫,還能對銘兒作出……”
“荒唐!”
不等李淑說完,秦芃霍然起身,止不住心中的怒氣,怒道:“你當秦書淮是傻子嗎?!”
秦芃吼出聲來,心里又怕又怒,就怕陰錯陽差,又被搞去嫁給秦書淮。她嫁了秦書淮三次了,三次不得善終。她是嫁秦書淮嫁夠了,若真的要走賣身求榮這條路,那還不如嫁給衛衍!
秦芃氣得渾身發抖,李淑冷哼道:“你還不就是掛念著衛煬,就想著給他守寡。芃兒,我知道,衛煬待你好,你喜歡他,念著他,可也這么多年了,你還年輕,得為未來打算,秦書淮……”←→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