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回京后,未婚夫他追悔莫及第三百六十五章負心人_365
第三百六十五章負心人
“娘娘,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平安度過此難。”看貴妃娘娘哭的泣不成聲,葉微漾自是心有不忍,可能做的不過是一聲安慰。
也僅僅的只有一聲安慰。
皇帝看著床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厲王,心中似有動搖。
“此事,到底是委屈了李姑娘。”充當沖喜之人也就算了,萬一沖喜了沒沖好呢。
一輩子守著一個活死人,人家余生該怎么活?
皇帝揉捏著眉心,自己兒子想來是真的喜歡李家的這姑娘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她執意在那跪著,萬一迎娶李書謠是她唯一清醒后的遺愿呢?
如此一想,肯定更不能換人了。
“朕記得李卿當年文采絕艷。”皇帝似乎陷入沉思。
姨丈那邊,當年也是進士出生,文采自是不錯。
“若朕記得沒錯,他現在平城當職?”皇帝突然側身問李書謠一句。
李書謠點了點頭,“回圣上的話,父親是去年調到平城的。”
皇帝恍然點了點頭,“是了,平城貧瘠李卿卻能換能治理有方,不到一年的時間,平城大變樣,李卿果真是棟梁之才。”
對于皇帝的夸獎,李書謠只是沉默。
平城有沒有變化,李書謠自是清除的,父親跟母親自然是想法子改善西平炒城人的處境,可是平城的事情,并非朝夕之間就能改變的。
皇帝的夸獎,李家自是受之有愧。
既如此,皇帝的意思是將李知府抬到知州的位置上。
有能力之人,當晚上升的。
說完李知府,皇帝又提起了李榜眼,說什么朝中正是缺人的時候,李榜眼若是無事,直接走馬上任,連升四級,直接任職正四品翰林學士。
皇帝若是單單只提了李知府,那說明是欣賞,李文翰多還沒任職呢,這就開始抬了,皇帝的意思自然是明顯的。
李書謠反應過來,連忙叩頭,李家得此大造化,乃是皇恩浩蕩,她無以為報,只求盡心盡力伺奉厲王殿下。
皇帝一聽連忙拍腿說了一聲,“好。”
李家姑娘,賢良淑德心有大義,乃是女子楷模。
著令禮部趕緊操辦,五日后便是大婚之日,特許李知州前來觀禮。
當然,顧雅寧那邊,也要快馬加鞭的趕過來。
只是,趕過來又如何,厲王若是一直昏迷不醒,她來的就沒有任何的意義。此刻,貴妃的心也之在李書謠身上。
“好孩子,本宮替皇兒先謝過你。”貴妃拉著李書謠的手,許諾著,從今往后就當李書謠是女兒,將來肯定好好的待她。
說到此處,貴妃突然想起來,她冊封貴妃的時候,圣上特允她乘半架轎攆,既當女兒,那么自己當時的榮耀也可以給李書謠。
貴妃激動的語無倫次,就想著到底如何才能真正的補償。
皇帝微微的皺眉,此事他覺得還是欠妥當,王妃乘坐皇后的鳳攆終歸還是不合適的。不過貴妃確實想給補償,他倒是有法子,不若就命禮部按照冊封太子的規格辦。
都是弟兄,想來太子也不會介意的。
此事也就這么定了。
沖喜沖到這般地步,也不算是辱沒李書謠了。
事情定下來之后,葉微漾這才離開。
掌燈十分,皇宮里頭的燈都點亮了,可是依舊不如府里頭,好像那宮燈光都是尖銳的刺眼的感覺。
葉微漾定了定神色,看著對面一群人,簇擁著一個明黃色的人影過來。
她恍惚了一下,以為是遇見了皇帝,等著人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太子殿下。
“臣婦參見殿下。”葉微漾連忙見禮。
太子輕聲嗯了一句,“皇弟尚未醒來,可憐了李姑娘妙齡。”
“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早日醒來。”他沒讓葉微漾起身,葉微漾只能跪著。
太子嗤笑一聲,太醫院那邊他都已經打聽過了,厲王這次兇多吉少。貴妃今日還在那爭父皇恩寵,爭來爭去后繼無人,也不知道是給誰爭的。
只是,那邊也是厲害的,哪怕是一個將死之人,還要惡心自己一把。一個王妃,如何能用太子妃的規制?
只能說老天開眼,收了妖妃的兒子。
太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微漾,“孤瞧著你跟厲王妃確實是親密,可是孤覺得你還是聰明的。”
魏家若是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她們那些跟厲王的牽絆,太子可以既往不咎。
“朝堂的事,臣婦一介婦人不敢妄議。”葉微漾低著頭,卻是不應他這話。
太子也不鬧,手里面波動著念珠,“魏少夫人當是知道,魏良娣的處境,孤素來是憐香惜玉的主,不愿意用那些個折磨人的手段。”
當然,魏家可以不在乎魏四姑娘,可以守著一個將死之人,只是到時候太子出手,魏家可別后悔。
“殿下的意思,臣婦一定轉告夫君公爹。”葉微漾低著頭,不卑不亢。
“冥頑不靈!”太子猛的一甩袖子,那珠子被他砸落在地上,應聲而碎,就在葉微漾的身邊,滾落下來。
也幸好葉微漾跪的早,不然肯定會隔了膝蓋,這又成了另一種懲罰了。
“不少知道內子如何惹怒殿下,讓殿下發這般的大的脾氣?”魏鍥之從暗處走過來,站在太子跟前,沒先去扶葉微漾。
他的收極為的有力氣,單手似將葉微漾拎起來了。
葉微漾其實覺得此刻不該起身,自少人家太子沒說話你就不該起來。
可是,她的力氣在魏鍥之跟前根本不值一提,隨著人家的手往上抬,葉微漾便跟著起來。
等葉微漾站直了身子,魏鍥之彎腰為她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魏卿這個時辰還沒回去?”魏鍥之做的事太子已然知曉,果真入魏鍥之所料想的那般,橫的怕不要命的。
你看看,這態度可是跟從前不同。
“臣聽聞內子在宮中,臣怕她遭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特意等著的。”魏鍥之解下自己的披風,其實這個時辰并不了冷,可就是披在葉微漾的身上。
而后拉起她的手,“內子膽小嬌弱,可是不經嚇的。臣,每日里放在心尖上,就怕磕著碰著。”
自己小心翼翼寵著的人,若是被人欺負人,那魏鍥之可不愿意的。
“魏卿情深,倒是讓孤見識了。”太子輕咳了一聲,“既然魏卿這般疼愛尊夫人,自然要為她余生著想。”
不該輕易的冒險。
“無論上窮碧落下黃泉,只要與夫君一起,臣婦便沒什么可怕的。”葉微漾笑意盈盈的望著魏鍥之,滿目的深情。
“孤還有事,便不叨擾你們這恩愛情長了。”太子抬起胳膊順了順衣袖,而后笑了笑當什么都沒有發生。
“恭送殿下。”送太子的時候,魏鍥之倒是彎了彎腰。
“我來晚了。”魏鍥之心疼的幫葉微漾揉了揉膝蓋,這么硬的地,也不知道葉微漾跪了多久了。
葉微漾笑著搖頭,“才說了沒兩句話。”
其實自己并沒有那么矯情,跪一會兒就跪一會兒唄,太子心里不痛快,自是要尋個人發泄發泄的。
“得了,以后你別忍著他,他不敢將咱們如何。”魏鍥之是不怕他的,大不了就起兵造反。
只是現在麻煩的是,厲王那邊。
不過不要緊,反正皇帝的兒子多的是了,隨便尋一個便是,只要不是太子就行。
當然這話就在心里嘀咕,肯定不能在皇宮說出來。
這幾日,禮部那邊緊鑼密鼓的辦迎娶王妃的事。李書謠自要從侯府出嫁。
一直到第四日,李書謠才從皇宮出來,厲王那邊已經退燒了,可是人卻遲遲不醒來,太醫院的那些人,基本已經斷定厲王就是這般的活死人了。
“我可憐的孩子。”喬氏抱著李書謠,泣不成聲。
李文瀚紅著眼不敢去看這一幕。
這兩日他們都在心里祈禱,祈禱厲王早日醒來,只是日子過去一天,他們的心便涼了一分,直到現在幾乎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從成親之時,就注定了要當寡婦,如何能不難受?
李書謠這些日子伺候厲王很是憔悴,可是還是帶著笑容,“我跟貴妃娘娘商量好了,若是等上一年王爺還不醒來,我們便請愿回封地。”
到時候李書謠過繼個孩子,繼承封地的家業。
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女子,或許也能活成男人的模樣。
“別想那么多,屆時當用心的教導小時候才是正事。”李知洲已經從平成趕過來了,得圣上特批送女兒出嫁。
他心中也是難過,可是圣旨如此,也無能為力。
只是李書謠從小就不是個穩重的,別鬧得心比天高,再惹出禍事來,安安穩穩才是要緊的。
就好像李知洲現在,平城還沒坐穩的又升了,他這次沒什么大的喜悅,反而是惶恐。
有一種德不配位的惶恐。
李知洲也是好心,可是他說話的就是難聽了些。
“要我說,現在考慮這些還為時過早,若是日后遇到心儀之人,未必不能鴛鴦得聚。”魏鍥之的想法簡單,要是真的反了,太子肯定下去了,他們從龍有功,自然能求新帝特赦。
不一定非要守著厲王不松手。
李書謠明明還是笑著的,可是她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息,跟從前大不相同。
“罷了,現下也想不得那般長遠的事,能過一日便是一日。”李書謠雖沒明說,可是意思卻是清楚的,她沒有離開厲王的打算。
“也好,我們書謠就是有大抱負的人。”孫氏本來沒想插嘴李家的事,可是心疼李書謠難受了不說,還得聽親近的人潑冷水。
孫氏這一開口,李知洲就將嘴給閉上了。
孫氏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好像出頭出的不妥,人家畢竟是親生父親,還能不為女兒著想
聽聞李書謠從宮里回來了,孫氏才眼巴巴的過來。而今見到人了,不管如何還算是好端端的,哪怕看上一眼就安心了。
借口家里有事,這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將魏鍥之帶走了,自己的兒子跟自己一樣,都是不會說話的,干脆別在這了。
“李伯父,伯母。”他們站在門口,目送著魏家的馬車離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出來,葉微漾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李知洲將人認出來了,“你怎么來了?”
話音落下,大家才反應過來,竟然是揚州的劉公子。
風塵仆仆的趕來,一路快馬加鞭的,跟從前自不像的,他連忙抬起手來作揖,“回伯父的話,父親聽聞,聽聞書謠妹妹即將大婚,特命晚輩過來送賀禮。”
“不必了,此事都有禮部做主,講究規矩眾多,太子腳下總不好自行收禮。”李知洲的氣勁自然也是有的。
若不是劉家悔婚,自己的女兒又怎么會到現在的境地?
劉公子面上有些尷尬,可是他還是不死心,“聽聞殿下昏迷不醒,晚輩一路打聽,尋了一些個方子,或許能派上用場。”
也許,就能將厲王救醒了不說。
“劉公子還是請回吧,還是莫要害我們了!”李文翰不客氣的擺手,袖子差一點點就甩在劉公子的臉上。
人說什么伸手不打笑臉人,那也得看這笑臉是誰的。
皇宮里頭規矩森嚴,誰敢將不明不白的東西送過去,沒事還好,若是吃的王爺有事,李家滿門的命都不夠賠的。
“書謠妹妹。”劉公子處處吃冷臉,只能懇切的看向李書謠。
這一路奔波,他連著好幾日沒睡過好覺了,這是他長這么大吃過的最重的苦。
他知道他對不住李書謠,可是父母之命不可違背。
“夠了,念在相識一場,你速速離開,莫要逼我們趕人。”李書謠不想聽這些理由,什么沒法子,你再難能有厲王難嗎?
說白了,還是你自個愿意。
劉家存了悔婚的心思,你連封信都寫不了,就沒打算給自己交代。
估摸自己母親那軟刀子一下下的送到揚州,他們在揚州實在是太難過了,這才親自來京城。
倒是可笑。
兩個人青梅竹馬,李書謠也難過一陣,可是現在看見這個人,只覺得厭惡。
像厭惡顧霽懷一樣的厭惡。
都是虛偽至極的東西。
“王妃,王妃。”馬蹄聲傳開,宮人還沒從馬背上下來,呼喊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