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上,正軒帝發了很大的火,責令大理寺速速查證。
同時,正軒帝也讓禁軍圍了惠儀府,非詔不得出。
惠儀說什么都沒想到,她的事發,竟然是因著這么一件說不上多大的事。
惠儀氣得在府摔了一地的碎瓷片。
“為著一個賤人,就為著那么一個賤人!他竟全然不顧半點親情!”惠儀近似癲狂的喊著。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侍女,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惠儀公主發泄了一番,扭頭不經意發現有個侍女渾身微微發顫。
仔細一看,竟是因著下跪的時候跪在了碎瓷片上,血洇濕了地面。
惠儀厭惡的擰了擰眉:“晦氣!拖下去,處理干凈些!”
便有人過來,捂住那侍女的嘴,將其拖了下去。
惠儀心頭并未松快半分。
羅錦瑜素白著一張臉,有些惶恐的進來,似是看不到滿地狼藉一樣,凄惶的喊了一聲“娘”。
惠儀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些著急的上前幾步:“阿瑜,你才落了水,怎地又出來了?”
羅錦瑜淚水劃過慘白的小臉:“娘,我聽說,我們府上因著得罪了太子,府外面被禁軍封了。是真的么?”
惠儀眸中怒色迸發:“誰,誰這么大膽子,敢到你跟前去嚼舌根!”
但惠儀看著羅錦瑜那張惶恐的小臉,還是軟了語氣:“阿瑜,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陛下是我皇兄,禁軍圍一圍,也只是給朝臣們看的。不會怎樣的。”
這話倒是給羅錦瑜帶來了一點安慰,她臉色慘白,惶然的點了點頭:“娘說的是……娘可是,我們不會出事的,不會的。”
惠儀摟著羅錦瑜安撫的拍了幾下。
但不知怎么,惠儀卻想起了現在應該還在慈壽宮的羅蘭汀。
羅蘭汀打小性子就不太討喜。
也從來不這樣,黏黏糊糊的摟著她。
不討喜。
可……阿汀現在會害怕么?
會擔心她么?
惠儀突然一陣恍惚。
“娘,這都是因著那個宋燕燕……”羅錦瑜在惠儀懷中喃喃,“打從前年開始,我遇到她,就從來沒發生過好事。她好像生來就是克我的……”
惠儀眼神閃了閃。
她曾經派過幾個死士去那招油村放過一把火。
然而那幾個死士,卻離奇失蹤了,再也沒了半點蹤影。
不僅這一樁事,還有一些,就好像有人提前預知了她想做什么一樣,這半年來,她做什么都很是不利。
算下來,好像確實也是那宋燕燕進京以后開始的。
“宋燕燕……”
惠儀陰沉的念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道兇光。
惠儀府的消息還是傳到了慈壽宮。
羅蘭汀心情復雜的很。
先前在長信侯府發生的事,她已經有所耳聞,腦中也浮現出了一個有些離譜的猜想——莫非,太子辛儀北真正想娶為太子妃的,就是宋燕燕?
可,可這怎么可能!
可再加上太子彈劾惠儀,禁軍圍了府的消息,這個離譜的猜測,又顯得有了一絲合情合理。
羅蘭汀心亂如麻。
偏生這會兒,她又接到一個眼生的小內侍的悄悄傳話,說是殿下現在狀況很是不好,生了病,卻也沒有太醫診治。讓羅蘭汀看在那么多年的母親情分上,去慈壽宮幫著給晏安太后傳個話,請太后娘娘幫著請個太醫。
羅蘭汀掙扎許久,還是認了命,白著臉,去尋了晏安太后。
不久后,一名太醫提著藥箱匆匆出了宮門,去了惠儀府,幫惠儀診治。
圍府的禁軍檢查過后,便讓那太醫入了府。
沒過太久,太醫神色如常的出了府,沒有去旁的地方,徑直回了宮。
進了宮門后便去找了晏安太后回稟惠儀的病情,沒有半點異樣。
時間一眨眼來到正月十二。
這一日,是田燈花聯系的商隊出發的日子。
然而,田燈花去找宋盼兒時,卻發現宋盼兒在前一日在掌柜那留下口信,說還是舍不得京城繁華,她就是去做浣衣婢,也想留在京城。
然后就離開了客棧,不知去向。
田燈花對宋盼兒本就不報什么期望,見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她也就懶得再管了。
她仁至義盡。
臨著正月十八的婚期越發的近,田燈花也越發的忙碌。
但京里頭最不少的就是人精,先前太子是如何維護宋燕燕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不管太子是不是因著要拉攏懷威將軍這股武將勢力,但太子為宋燕燕撐腰,那是切切實實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趙安年與田燈花的親事,那叫一個聲勢浩大。
八抬大轎將田燈花抬進了懷威將軍府,拜堂當日,田燈花鳳冠霞帔,四品恭人的誥命圣旨由宮中送至,給足了田燈花與趙安年體面。
趙安年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終于風風光光的娶回了他愛的姑娘。
禮成。
田燈花一家也正式搬進了懷威將軍府。
宋月平與宋燕燕都改了稱呼。
之前叫趙安年二舅舅,他們本想著待他們娘與二舅舅成親后改稱趙叔,但成親后第二日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飯時,一聲“爹”就那么自然的叫出來了。
喜的趙安年當即哈哈大笑,五大三粗的漢子,差點落下淚來。
針對惠儀種種罪行的調查,持續了許久。
禁軍也一直圍了惠儀府,一應吃喝用度雖說沒有短了惠儀府的人,但若想出府,那是絕無可能的。
這一年是暖冬,正月初下過一次雪后,一日比一日暖和,才剛二月,便已經有了春暖花開的跡象。
留在老家的宋日升一家,以及要上京趕考的宋星明,便早早動了身。
田燈花的飯館也很快開了起來。
這飯館于田燈花來說是個愛好,趙安年大力支持的很,不曾說半句堂堂將軍夫人竟然去開飯館,丟人,之類的話。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