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我偏要這破鏡重圓第239章我偏要這破鏡重圓→、、、、、、、、、、、、、、、、、、、、、、、、、
宋晚寧低頭看去,他手心里放著一枚巴掌大小的銅鏡,并不如何精致,不過光可鑒人。
她疑惑不解。
“那年你走之后,我鬼使神差去廟里求了一簽,我問那老和尚下輩子能否和你再見一面。”謝臨淵攥著銅鏡的手指逐漸鎖緊,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他說中平簽,解曰‘破鏡難圓’。”
看著那枚銅鏡,久違的酸澀感再次涌上鼻腔。
宋晚寧有了淚意。
那個時候,不管是誰都不會想到他們兩個人還會有今日這般境遇。
連老天爺都不看好。
破鏡難圓。
謝臨淵嗤笑著把鏡子塞到她手里:“我當時就讓人下山買了塊銅鏡,當著那禿驢的面一刀削成兩半,又找銅匠熔了鑄成一塊新的扔他面前,告訴他——我偏要這破鏡重圓。”
最后四個字擲地有聲,語氣是他平日里發號施令時一貫的不容置疑。
銅鏡被他焐得有了溫度,而他包裹上來的雙手更是灼熱。
他說:“老禿驢搖著頭嘆我癡,其實不盡然,我不僅癡,還瘋。我認定的事情,哪怕天意阻攔,我也要逆天而行。”
“就像這秋日里的牡丹,只要我想,它們也能開得正好。”
確實挺瘋的。
可這么瘋的一個人,這輩子唯一一次違背本能的決定,是提出送她離開。
宋晚寧嘆氣:“算了,都過去了。”
謝臨淵松開她的手,轉而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是啊,都過去了。過去錯了就是錯了,不管因為什么,都是我的錯。但是從今以后我希望提起生辰,你首先想到的是今日的感受,而不是為我以前犯下的錯而傷神。”
一夜之間,京城各處開遍反季牡丹;史上從未有過的皇后生辰規格與皇帝齊平;以及那為她贏得民心的政策。
不止是她,這慶國上下所有人都會對這一天永志難忘。
“阿娘!”
清脆的童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二人的纏綿。
宋晚寧尷尬地從謝臨淵懷中退出,扭頭看向廊橋。
緲緲手里捏著一朵碩大的紅色牡丹花,邁著小短腿朝她跑來。
謝臨淵不滿地“哼”了一聲:“我們是正經夫妻,怎么搞得像是被捉奸了一樣。”
“當著孩子的面,收斂些。”
小聲警告一句后,宋晚寧笑著往前迎了幾步,蹲下來張開懷抱。
小家伙結結實實撞到她身上,幸而謝臨淵在后面扶著,這才沒有人仰馬翻。
“跑這么快,也不怕摔著。”她抱著緲緲站起來,抽出帕子擦了擦孩子額頭上的汗。
緲緲獻寶似的把花舉到臉前:“阿娘,生辰快樂!”
她小小的一個人兒,臉還沒這朵牡丹花大,花一遮都看不見表情了。
當真可愛至極。
謝臨淵從她手里拿過那朵花,在母女二人面前晃悠:“我是個粗人,不會蒔花弄草的,也不怎么擅長附庸風雅,便只好借花獻佛,用這現成的東西給夫人做賀禮了,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他笑著把花簪在宋晚寧發間,左右檢查了一番,十分滿意。
宋晚寧問緲緲:“好看嗎?”
小家伙連連點頭:“阿娘最好看了!”
她舉起銅鏡照了一下,果然和今日的衣裳首飾很配。
“不知夫人對今日的安排可還滿意?能否賞臉與為夫一起去賞會兒園子?”謝臨淵趁熱打鐵朝她伸手,手心向上。
宋晚寧此刻心情大好,嘴角止不住往上揚,又努力壓下去,從鼻腔擠出一聲輕哼:“還湊合,勉強賞你個臉吧。”
說罷,把緲緲放到地上,一只手牽著孩子,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心。
兩只手隔著那塊銅鏡十指交握。
岸上的絲竹聲拂過水面蕩漾開來,微風不燥,花香縈繞,一切都恰到好處。
“寧兒,許個愿吧。”
“愿——歲歲有今朝。”
秋去冬來,年關又至。
大旱三年后,這一年終于迎來風調雨順。下半年收成頗豐,哪怕是降了稅率的情況下,這稅收都比往年漲了兩成有余。
不管是官是民,都能過個好年了。
果然瑞雪兆豐年,趕在年三十這天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這場雪下得極大,早上開始飄雪花,午間四處已是白茫茫一片。
到了晚上,謝臨淵與宋晚寧從壽康宮吃了大飯出來,積雪已經有半尺高了。
他們倆都是不喜熱鬧的人,這次過年免去了王公貴族們的進貢朝拜,也不設大宴,關起宮門來只過自己的。
而謝文茵兩口子一個被調去揚州查鹽務,另一個一咬牙也跟著去了,都不在宮里,因此這個年格外冷清,就剩謝臨淵一家三口加上個太后。
緲緲今天頭一回見到雪,玩得太瘋太累,困得早,飯一吃完就在壽康宮歇下了,今夜長春宮便又是他們夫妻的二人世界。
第一回結束后,宋晚寧窩在謝臨淵懷里閉著眼稍作平復。
因她畏寒,長春宮的地龍燒得極熱,兩個人未著寸縷都出了一層薄汗。
每每這個時候,謝臨淵就格外溫柔,也格外愛使壞。
他牙齒輕咬著宋晚寧耳垂,語氣曖昧:“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哄你是什么時候?”
“這誰記得?”她隨口敷衍道,“也許是三年前的哪天,你良心發現了吧。”
過去種種,已經不會對如今的她造成任何傷害,連她自己也能當做玩笑說出來了。
一切皆如過眼云煙。
謝臨淵提示:“六年前。”
“不信。”
“一本書。”
“一張圖。”
宋晚寧眼睛猛地睜開,正對上他玩味的笑意。
一些死去的記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回到腦海。
臉“唰”地一下通紅。
那時他們剛新婚不久,她從謝臨淵換下來的衣服中發現了一本書。
書封皮上沒有字,她想翻開看看,卻被謝臨淵一把搶走。
她沒反應過來,手還緊緊攥著其中一頁。
于是那一頁被撕了下來。
兩個人目光都聚焦在那一頁上的內容。
那是一張圖,圖上兩個赤條條的人,一男一女。
一個坐在床上,另一個跪在地上。
不堪入目。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