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誰允許你們這么和她說話的?第255章誰允許你們這么和她說話的?→、、、、、、、、、、、、、、、、、、、、、、、、、
她早料到有這么一遭,笑道:“多謝周大人關懷,本宮記下了。不過此刻是早朝時間,諸位愛卿還是抓緊奏報政事吧。”
一句話輕飄飄地截住了周御史的話頭,也截斷了其他人蠢蠢欲動的心思。
他憤憤地走回了朝臣的隊列,仍然心有不甘。
宋晚寧端坐在鳳椅上,神色從容,目光淡淡掃過殿下的群臣。
朝堂上的氣氛一時凝滯,眾臣面面相覷,無人敢再輕易開口質疑。
“陛下,臣有本奏。”工部尚書李議山出列,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黃河汛情嚴重,臣申請加撥三百萬兩白銀修筑堤壩。”
謝臨淵表面上正襟危坐,實則藏在寬大袖子下的手悄悄把玩著宋晚寧給他的玉玨,并未認真聽臣子的奏報。
當然了,如今的他就算是認真聽了,也聽不明白。
等了半晌不見皇帝回應,李尚書又重復了一遍。
宋晚寧忽然輕笑,反問道:“李大人,三百萬兩是否多了些?今年朝廷已經撥了四百萬兩白銀修河道了,各地上報的災情也并不嚴重,怎就又需加撥銀兩了呢?”
“這...”李尚書嘴角微微抽搐,“娘娘有所不知,這修筑堤壩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自然要格外慎重,若是出了問題豈非......”
“李大人。”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宋晚寧直接打斷。
“本宮也不是沒看過歷年的賬目,這堤壩年年修,撥款都在五百萬兩左右。今年又不逢大災,何故需要七百萬兩呢?莫不是你覺得本宮癡傻,又逢陛下剛病愈還不清楚時事的節骨眼上,想借此中飽私囊不成?”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她代為理政的時日不短了,除了第一日時反駁了御史大夫的質疑以外,很少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
李議山原以為宋晚寧是個軟柿子,可隨意拿捏,此刻冷汗直冒,跪地磕頭。
“陛下,臣一心為朝廷,絕無此意,還請陛下圣裁!”
謝臨淵扭頭看了宋晚寧一眼,漫不經心道:“皇后說得有道理。”
“陛下!”李尚書瞪大了雙眼,還欲再說什么。
宋晚寧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撥款一事暫且先擱置,這御史臺還是先查一查朝中貪腐吧,可別再出了什么買三千張狐皮記在賑災賬目上的糊涂事了。”
朝堂響起壓抑的抽氣聲。
任誰都能聽出她話里的譏諷。
貪墨賑災銀兩,是先帝在時,廢太子門下之人犯下的事,也是當時還是王爺的謝臨淵親自查出的案子。
他一貫的雷霆手腕,震得朝野上下不敢有異心。
如今不過是病了幾個月,又有人開始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以為能瞞天過海。
只可惜,他們眼里柔弱溫婉的皇后娘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被點名的御史臺眾人齊齊出聲:“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宋晚寧撫著微隆的小腹,微微松了一口氣:“眾卿還有何事稟報?”
如此這般,眾人心底雖各懷鬼胎,但早朝還是繼續進行。
只是不管臣子上奏什么內容,謝臨淵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一句話也不肯說,都是宋晚寧在回應。
越說下去,他們越覺得不對勁。
那位一開始便斥責宋晚寧牝雞司晨的鄒御史又站了出來,笏板重重磕在地面上:“老臣今日拼著血濺金鑾殿也要問上一句——如今我大慶江山,究竟是姓謝還是姓宋?”
御階下一片嘩然。
“鄒大人慎言。”宋晚寧扶著腰站起身,不卑不亢道,“本宮說了,只是暫時代為處理政務,大人何出此言?這幾個月來,本宮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的就被冠上竊國的罪名了?”
“娘娘此言差矣。”鄒御史陡然提高了音調,在這大殿中格外刺耳,“就算陛下對朝政之事生疏,但如今坐于朝堂之上,怎的事事還由您來裁奪?您作為后宮女子,這般把持著朝政,難道是要效仿前朝禍國妖后嗎?”
此言一出,那些本就對宋晚寧不滿的臣子紛紛趁亂你一言我一語地討伐起來。
“就是,如今朝堂之上,陛下形同虛設,一應事務全憑皇后一人決斷,這與竊國又有何異?”
“陛下剛剛病愈,正是需要熟悉朝政之時,可娘娘卻獨攬大權,這叫什么道理?”
“皇后娘娘此舉,實在是逾越了本分,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哼!紅顏禍水,妖后亂政,這江山怕是要變天了。”
鄒御史滿意地聽著周圍的聲音,嘴角揚起,扯著嗓子嘶吼:“請娘娘退居后宮,還政于陛下!”
眾人紛紛附和,齊齊喊道:“請皇后娘娘還政于陛下!”
此刻高喊著讓她退回后宮,再鬧下去怕是要聯名上奏要將她賜死了。
宋晚寧只覺耳中嗡嗡作響,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
若是真讓謝臨淵獨自面對這些人,不出半刻功夫便會暴露他那如孩童般的心智,這后果比他們將她視作竊國妖后要嚴重得多。
一個沒有能力掌控朝局的皇帝,是坐不穩江山的。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步,哪怕將朝臣的怒火都引到自己身上,也要護住他。
“你們...”宋晚寧剛要出言訓斥,腹中一陣抽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謝臨淵立刻察覺到她不舒服,站起身拉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后,面色陰沉地看向下面那一張張陌生的臉。
旁人不知,但她卻清晰感受到他指尖在發顫。
像是被群狼環伺的幼獸,明知自身難保,卻仍勇敢地用身體擋住那些刺向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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