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醉酒時看他的眼神,可不單純,分明就是在看一個十分熟悉,且相識相伴多年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
也就是說……
她的酒后之舉,并不是單純的撒酒瘋,而是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如今她清醒過后的故意接近示好,看似是為了賠罪,但實則,更像是在把他當成某個人的替身,在透過對他付出的方式,去懷念另一個人!
眼神在瞬間便冷了下來,眼底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霜。
“罷了!”
他心情明顯沉入了谷底,一把丟開了沈知微,冷冷地看著她,語氣淡漠而又疏離道,“看在你家人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本王權當沒發生過,不再追究,你也不必刨根問底,以免壞了自己的清譽。”
說罷,他便直接轉身便走,完全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沈知微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并不明白楚蕭然為何突然就轉身走了,而且最后的那番話,明顯是要與她劃清界限,拉開距離的意思。
難道是她剛才的舉動,太過輕浮了,讓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沈知微很了解楚蕭然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很聰明,很擅隱藏,且觀察力極其敏銳,所以方才她也是極盡所能地表現出了對他的欽慕與愛戀,她確信他一定是感受到了的。
可是沈知微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要與她劃清界限。
難道這一世,他的感情變了嗎?
想到這里,沈知微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幾分恐慌,她生怕楚蕭然這一次離開,她便再難找到機會見他了。
“九皇叔,你等等,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沒敢再有任何的猶豫,沈知微直接取出荷包便追了上去。
不管如今他是否喜歡自己,也不管他是否愿意接受自己,她都要勇敢地邁出這一步,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然而這一次,楚蕭然卻并沒有停下腳步等她,甚至還特意加快了步伐。
“九皇叔,可以用晚膳了。”
而這時,沈知歡與沈家三兄弟也已經洗了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幾人再一次神采奕奕地出現在了院子里。
看見突然出現的眾人,沈知微心中明顯更急了一些。
她加快了速度,幾乎是拼盡了全力,才終于追上他。
“楚蕭然!”
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見他腳步依舊不肯停下,直接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然而,楚蕭然卻突然一個轉身,正好躲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本王的名諱,也是你可以直呼的?”
楚蕭然面色一凌,目光由上自下冰冷地注視著她,周身釋放出了一股上位者特有的氣勢。琇書網
感受到楚蕭然的怒火,沈連舟急忙走上前來呵斥:“小五,你怎么回事?還不給皇叔道歉!”
“鎮安王殿下。”
沈知微并未理會身旁的兄長,而是直直地看向了楚蕭然,目光清澈堅定道:“我之所以直呼殿下名諱,并非是有意對你不敬,而是不想以小輩的身份與你說話。”
“你想說什么?”
楚蕭然垂眸看著她,雖然愿意聽她說話,但眼神依舊冷冽,壓迫感十足。
沈知微能夠感覺到,此時的他恐怕不會接受自己,但她依舊還是沒有猶豫,遞出了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荷包。
“我想告訴殿下,我心悅殿下,愿與殿下攜手與共,但憑世事變遷,時光流轉,唯愿與君相依,共白首。”
這一刻,她精致小巧的臉上,寫滿了誠摯與堅定之色,看向他的眼神之中,亦是布滿了深沉的愛意。
而這份愛意,在旁人看來,或許是不可理喻的,是莫名其妙的。
但只有沈知微自己心里知道,她早就已經愛上了他,默默地愛了他許多年。
聽到她這番大膽的表白,沈家的三兄弟都震驚了,在他們的印象中,沈知微就是個沒見過世面,沒出過家門的大家閨秀,性子是出了名的柔弱端莊,雖然自從她退婚之后,變得大膽了許多,但沒想到她會大膽到這種程度!
她竟然敢對楚蕭然如此表白!
要知道,這世上喜歡九皇叔,欽慕他的人多了去了,可沒幾個人敢當著他的面,說要與他共白首的!
沈知歡與楚蕭然在邊疆相處了這么多年,雖然所有人都看出了她對楚蕭然的異樣情愫,可她也不敢對他表白。
畢竟,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成為楚蕭然的枕邊人的。
但即便三個哥哥再怎么吃驚,卻也沒有在此刻出聲打擾她。
可沈知歡就不一樣了,她面色黑沉,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將沈知微拉走。
她竟敢搶在自己前面對九皇叔表明心意!
她不能理解,沈知微為什么會喜歡九皇叔,為什么要在喝醉了酒之后對他投懷送抱,還做了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難道就是因為知道了她喜歡九皇叔,為了故意膈應她,所以才要與她搶男人?
楚蕭然墨眸幽深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眼中閃過一抹探究之色。
她不過十五歲的年紀。
而自己與她不過相識短短數月,與她相見次數,也一只手便能數得過來。
她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他,又怎會莫名對他生出情誼來?
他不由得開始懷疑,她若不是將自己當成替身,便是在圖謀著什么……
若說她是將他當成了誰的替身……她身世清白,過往的十五年內,若當真有什么心愛之人,他隨便一查便能水落石出。
若說對他有所圖謀,她又想圖謀什么呢?
思及此。
楚蕭然心中倒是沒了方才的怒意,反而對她越發好奇了幾分。
“沈、知、微……”
他終于開口,一副輕慢的模樣念出了她的名字。
他朝她伸出了手,卻并未去接她手里的荷包,而是用一根食指,抵在她的額頭上,微微一用力。
沈知微整個人便往后一倒,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她勉強才站穩了身子,卻依然驚愕不已,眼神茫然地看著楚蕭然,不明白他此舉是何意。
楚蕭然勾起唇角,輕嘲道:“就憑你,拿什么與本王攜手?”
“你知道本王的身后有多少敵人嗎?若他們知道本王的身旁,有你這樣的累贅,你覺得他們會如何?”
“你知道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不擇手段也想把自己的女兒送給本王當王妃嗎?一旦你今日對本王的所作所為傳了出去,你會成為多少人的眼中釘,你覺得若無家人保護,你有自保的能力嗎?”
“你知道為什么你一接近本王,你的父母家人便會如此緊張么?因為他們怕本王真的看上了你,而你……你這孱弱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本王的恩寵!”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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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