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正打算沖上馬車去查看沈知微的情況時,一頭狼突然一口便咬住了卻駕車的馬腿。
馬兒本就因為狼群的出現而十分焦躁不安,突然被狼咬住小腿,吃痛之下,嘶鳴一聲后,竟然直接便掙脫了拴在樹上的韁繩,發瘋般地狂奔了起來。
“咚——”
馬車的突然晃動,讓車廂內的少年身形一晃,手里的匕首并未如愿扎進沈知微的心口,而是直接扎進了車廂的木板之中,也許是因為他下手時太過于用勁,以至于刀刃的三分之一都沒入了木板之中,他嘗試拔出來,車廂卻愈發顛簸了起來,以至于他整個人無處著力,身體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xiumb
受驚的馬匹開始不受控制地狂奔起來,而空氣之中飄散出來的血腥味,卻刺激了其它殺瘋了的狼,被激起了原始的野性,紛紛開始追逐撕咬起馬匹來。
嚴虎見到馬車失控,便再也顧不得身后追逐自己的狼,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馬車沖去。
沈知微此刻在車廂之中也不知道有沒有清醒過來,自然是不會知道,他們的馬車正在向著鬼霧崖沖去,如果不及時從馬車里出來,她便會被瘋馬直接帶著一同墜崖!
這時候,嚴虎已然顧不得此時躲在車廂里的那個少年是否會有危險了,因為更大的危險已經到來。
“沈知微!出來!”
嚴虎一邊追車一邊大喊,奈何自己的小腿上還掛著一只狼首,速度終究還是比從前要慢了許多,眼看著馬兒的前腿幾乎已經離開地面快要往下墜去。
與此同時,車廂內的少年終于調整好了姿勢,他用雙腳支撐著身體,用力拔出了匕首,再一次出手,毫不留情地朝著沈知微的脖頸處刺去。
他的速度極快,下手狠辣決絕,幾乎不留半分余地,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可就在這時,一直無法掌控自己意志的沈知微,卻突然在這危急時刻睜開了眼睛!
意識尚未來得及反應,身體卻在第一時間產生了反應,直接一把攥住了少年執著匕首的那條胳膊,將他整個人猛地一甩,一把丟向了車窗外。
少年似乎也沒有想到沈知微會突然醒來,并且能在醒來的瞬間有這么快的反應能力,以至于他反倒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整個人直接便被摔飛了出去。
而當他撞出車廂外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直接便徹底騰空了,身體隨著馬車一同往崖底墜了下去。
身后嚴虎的身形在視線之中一晃而過,他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身子猛地往懸崖邊上一躍,試圖去抓住巖壁的石頭,可是下一瞬,他的腳下猛地一沉。
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腳踝。
沈知微顯然也察覺到了馬車失重在往下墜,所以在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便從車廂之中鉆了出來,正好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腳踝。
此刻二人完全是凌空的狀態,若是少年還想著要殺沈知微的話,那么他們二人都會墜崖而死,所以此刻根本就管不了下方的沈知微,只能先想辦法抓住巖壁停止墜落才行。
鬼霧崖下一片濃霧彌漫,越是往下,霧氣便越是濃郁,所能看見的東西便越少。
少年身體完全懸空,眼前一片昏暗,幾乎什么都看不見,此時眼看著自己便要和沈知微一同墜入深淵,他終于急了,再也顧不得隱藏實力了,猛地蓄力將手中的匕首狠狠插進巖壁之中,試圖以此來停止墜落。
然而小小的匕首又怎能抵擋得住兩個人的重量?與巖壁一路摩擦而下,火星四濺,卻始終無法讓人停下。
少年頓時急了,用力地甩著那條被沈知微死死攥住的腿,怒吼道:“松手!你給老子松手啊!!!”
他兩條腿不住地胡亂蹬踹著,可沈知微的手卻死死攥著,半分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力量大到少年感覺自己的腳踝都要被生生捏碎了。
“你是什么人?為何要殺我?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即便和少年從山崖一路下墜,但沈知微卻絲毫沒有半分慌亂,似乎根本不怕死一般,反而十分冷靜地質問道。
少年咬著牙不肯說話,再一次將匕首狠狠往巖壁上扎了下去。
這一次不知道是運氣比較好,匕首一下子便卡進了巖壁之間的縫隙之中,將少年和沈知微直接掛在了山崖壁上。
而此時,沈知微依然沒有放手,就這么攥著少年的一條腿,和他一起掛在了崖壁上。
“我與你素未蒙面,你怎么會知道我會來鬼霧崖,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沈知微繼續逼問他,一只手牢牢地攥著他的腳踝,另一只手則是悄無聲息地抓住了一根藤蔓,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因為這一次的醒來,并不是她突破了瓶頸之后醒來,而是她意識到危險之后強行壓縮了自己的內力,讓自己重新回到了月影訣第四層中期的實力,這才奪回對身體的掌控權,才能清醒過來,防止自己死在這小子的手里。
也正是因為這小子的到來,所以她的關鍵突破才會被打斷,她才不得不倒退自己的實力,等到安全的時候,再重新去嘗試突破。
所以,沈知微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小子,必得想辦法套出他背后之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根本就沒有想殺你,是你看錯了誤會了,我根本就不想殺你,我只想活下去!”
少年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他現在根本不想和沈知微多說一句廢話,只想趕緊把她給甩下去,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爬上去。
畢竟鬼霧崖這樣的地方,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來的,如果可以的話他,他寧可放過沈知微的性命,也不希望自己和她一起墜入å鬼霧崖這樣的地方。
在尸山血海之中混出來的人,自然是十分惜命的,人殺不掉沒關系,自己的性命首先得保住才行。
“是嗎?你拿著刀子,往我的心臟上捅,不是想要殺我是什么?”
沈知微慢悠悠地說道,手上卻是逐漸地施加了力量,“對了,那幾頭狼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攻擊嚴虎?是你故意引過來,并且……這群狼是經過訓練的,對么?”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