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皓才猛然想起來，他身上有護身符。

她是鬼魂，不能碰他。

顏皓趕緊關切地問道：“果果，你沒事吧，對不起，是哥哥不好！”

“哥哥把護身符拿出來。”他非常有魄力的說道。

在這樣的兇宅里把護身符拿出來，無疑是最愚蠢的做法。

“哥哥不要，你會有危險的。”果果卻搖頭。她也舍不得看到對她好的人受傷。

“沒關系，哥哥就放在手邊，伸手一拿就能拿到了。哥哥想抱抱你。”顏皓不以為然地說著。臉上是他平日里就有的燦爛笑容。

果果眼里氤氳起一陣水汽。她感受到顏皓對她的喜歡，那么真誠。

顏皓并不是說說而已，他把顏翹給的護身符拿出來，放在旁邊。

“過來，哥哥抱抱。”顏皓展開雙手，臉上治愈的溫暖的笑容始終沒有褪去。

果果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關愛。她直接撲進顏皓的懷里。

隨后，神奇的一幕發現。

果果原本是魂魄，沒有肉體。但此時她在顏皓的懷里，顏皓能摸到她的身體。能真切地抱著她。

顏皓撫著她的頭發，無聲地安撫。

“別怕，都過去了。等阿翹找到我，我讓她帶你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顏皓溫柔地說著。

果果抬起頭，她的眼睛亮亮的，帶著明顯的期盼：“可以嗎？以前我從來沒有出去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樣？他們不讓我出門。一直把我關在房間，”

“當然可以，我妹妹很厲害的！她看似酷酷的，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兒。”

“如果你見到她，你也會喜歡她的”顏皓很有信心。

果果再次艱難的笑笑：“其實我剛才見過她了，那個姐姐很厲害。”

“嗯，你知道就好，到時候我們帶你出去。”

果果心里滿足，第一次有人對她那么好，一個那么好的哥哥，她的心里暖暖的。

“謝謝哥哥！你是第一個對我那么好的人。比他們要好很多。”

“他們是不是虐待你？”顏皓一直不忍心問。但他又想了解清楚。

或許是慢慢放松下來了，果果也回答了剛才她沒回答的問題。

“嗯，他們平時喜歡打我，心情不好就打我，吵架也會打我。我是他們的出氣筒……”

“那個壞哥哥也喜歡捉弄我。”

“那時候我想，是不是我不乖，他們才會這樣對我？”

顏皓立即否定：“才不是。是他們太壞了，你什么錯都沒有。成為他們女兒這件事并不是你能決定的。”

“以后，你一定會投胎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把那一世缺失的愛都補回來。”

他說這話時，語氣變得堅定。

“哥哥，你真好。”

“我記得，那天晚上下著很大的雨，他們喝了酒，又吵架了，我害怕地躲在房間里，以為不出現在他們面前就沒事。可他們還是把我拉出來毒打一頓。”

“父親拿著他的鞭子纏住我的脖子，我喘不過氣來，手腳都被綁起來了……”果果繼續奶聲奶氣地說道。顏皓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

他也知道，她就是那一次死了。

“后來呢？他們怎么樣了？”

“后來他們的仇人到家里來把他們殺死了，還請來法師，把他們打散！他們哭得很慘，但我覺得很痛快，哥哥，你覺得我是不是也是壞人？”

“看到他們那么慘，四處逃竄，最后痛苦地被打散，我心里特別高興。”

果果這么說著，語氣里還帶著明顯的興奮。

“果果不是壞人，他們才是。壞人得到報應，每個人心里都會很痛快。”

沉吟片刻，顏皓又問：“你們家之后來的一家六口又是什么人？”

“一群壞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家人，是人販子。他們把人騙到家里來，然后迷暈他們，有的賣了，有的殺了。殺完再賣他們的器官。”

“還會把他們做成畫畫……”

顏皓聽著，一陣頭皮發麻。

“把人做成畫畫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識地發問，想不出來是個什么東西。

“把人裝在畫框里，頭發，手，皮都有。”果果說著，她的身子都忍不住發抖了一下。

顏皓也是一陣惡寒，難道是人物標本？

到這兇宅的人，怎么都是窮兇極惡的人？

這種事情，他只有在新聞上看過。

沒有想到現實中竟然隨時都在上演。

“然后他們是怎么死的？”

“被他們害過的那些冤魂咬死的。死后把她吊起來，天把他們咬了，讓他們慢慢地死掉……”

顏皓心想，那這兇宅里，肯定很多怨魂。

這次沒等顏皓問，果果就主動說出來：“第三次進來的人是一對夫妻。他們好像會一些道術。”

“住的時間久一些，但還是對付不了那些人。他們死后，還一直跟他們斗爭。但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區域。”

一個九歲的小姑娘，能表達得那么清楚有條理，她其實真的很聰明，如果換另外一個家庭，她肯定會很好。

只可惜，命運就是這樣無法選擇。

這么一番交談下來之后，顏皓大致了解這兇宅的情況。

但她并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最主要目的。

“果果，哥哥再問你，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人來這里？”他再次問道。

果果一直趴在顏皓的懷里，這份溫暖讓她非常眷戀。

“對，他們很吵，嘰嘰喳喳的。還很無禮。笑嘻嘻的。”

“我邀他們一起玩，他們都不理我，讓叫我滾開。”

“哥哥，我不喜歡他們。”

那些人確實很不好，對死亡沒有一點基本的敬畏，他又何嘗喜歡。但他這次是進來救人的。

“果果，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嗎？”

“那里面有哥哥的同學。如果你知道就跟哥哥說一聲。哥哥代替他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顏皓真誠地說著。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果果輕聲的嘆息。

“哥哥，你怎么那么好？”小姑娘語氣里似乎有些惋惜。

“哥哥不是好，只是想問心無愧。”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嗚嗚鳴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哭。

接著，果果的房門就被砰砰地敲響，像是在砸門。

果果猛然從顏皓懷里出來。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凜冽，低沉地說道：“哥哥，快點把你符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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