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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邪祟覬覦的新娘-第85章 《寄生》21
更新時間:2025-03-20  作者: 張大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青春校園 | 張大鯨 | 被邪祟覬覦的新娘 | 張大鯨 | 被邪祟覬覦的新娘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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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她問。

她音色特別,猶如浸在雪水里的睡蓮,清冽而空靈,因生病而變得沉啞,靡麗而曖昧。

唱歌時,會讓人第一時間沉淪在歌聲中,這也是江姮能在歌舞廳成為臺柱子的原因。

黑暗里。

零聞言,心里無端生出一股子緊張情緒,連換藥的動作都有些遲鈍,離得近,甚至能聞到她皮膚透出來的清甜氣息,他竭力排除心里雜念,不自然地回答。

“我能換好藥的。”

牛頭不對馬嘴。這是江姮的想法。

他的回答,根本沒有解答出她的疑問。

視線被黑暗吞噬,她看不到,心里不安愈發濃郁,手胡亂摸索,碰到了他的手指,還沒來得及握住,后者便快速避開了。

江姮患得患失,眼里多了幾分沉郁。

她閉上了眼,忽感發間浸入一股溫熱。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流淚了。

為什么?

江姮很快就有了答案。

她感到了委屈。

委屈一般只對至親之人才會有,或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可她此刻對面前少年也產生了這種情緒。

她覺得自己很離譜。

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多愁善感,只是因為他躲避了她的手,便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因此落淚。

江姮像是變成了臥病在床的母親,時常傻笑,時常哭泣——跟瘋子一樣。

她不喜歡自己這樣。

江姮努力調整自己越來越不正常的情緒,想要張口說話,卻聽一聲窸窸窣窣。

面前少年忽然起身跑走了。

她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零換完藥,全身都被汗水浸過一遍,他覺得自己心臟要爆炸,跳個沒完沒了,在胸腔怦怦直撞,他耳膜都在鼓動,血液像火燒燃一樣,炙熱滾燙。

這只是無意瞥見她衣領下半遮半掩的雪白,明明他已經以最快速度移開了目光,但那一幕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滴答——’

他驀然感覺到鼻腔下一片熱意,下意識去探,是血!

零腦袋一陣轟鳴,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背影狼狽不堪。

他像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鼻血流不停,淌滿了衣領。

怎么止都止不住。

一止住他腦子又會浮現那一幕,接著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淌了下來。

零整個人呆在原地,若他看鏡子,就會看到自己一張臉紅得驚人,像喝了假酒一樣。

不僅如此,全身血液沸騰,往下身沖去。

明明只是簡單地換個藥而已——

為什么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零慶幸自己吹滅了蠟燭。

她看不到自己這副模樣。

若被她看見……

零想都不敢想。

他怕她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不對,他就是一個變態,腦子里裝了見不得人的想法。

她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厭惡他,想要離開他——

思及此,零沸騰的血液像被一盆冷水澆灌冷卻,如同落水狗一般站立著,腦袋耷拉,兩縷黑發跟著垂落,真像狗耳朵。

他背靠著墻,過了一會兒重新抬起臉,想要擠出一抹笑容,可擠了半天,都不滿意。

他很少笑,更少在人面前笑。

可他想要追求江姮。

不僅僅是現在的念頭,這個念頭之前就有了。

他屬于趁人之危,若不是出現那些寄生人的怪物,恐怕他和江姮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手上沾滿鮮血,殺了人。

江姮卻不一樣。

偏偏他想要強行擠進她的世界里。

旁人只知殺手零,榜上有名,從未失手過——

但沒有人知道,零無父無母,連名字都沒有,他就像一縷孤魂,死了寫遺書的人都沒有,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零不在意旁人,他在意江姮,想要讓她記住他。

零擠不出來,也怕她等自己,匆匆換了一身衣服,并把臉洗干凈,聞不到一絲血腥味,這才回到她身邊。

蠟燭熄滅,他依然能看見她,令他沒想到的是,江姮并不在這里,她不見了。

零臉色驟變,轉身就要出去尋她,卻見通道盡頭一道熟悉身影,她坐在那里,雙膝并攏,把臉埋在膝蓋里,肩膀顫抖得厲害。

零大步走過去,看到她提起的心落了一半。

“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斷斷續續的抽泣。

零首先想到的是,她發現了他的不堪,只覺一切灰暗,沒有希望——

零全身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險些癱在地上,心臟像被鋒利刀刃生生剮過,渾身都疼,好似身患重病的患者,被判了死刑。

他連挽留她的話都說不出來,手頓在半空,血絲布滿整個眼眶,艱難開口道。

“對不起。”

“對不起。”

他跪在她面前,像贖罪的犯人,不停重復著這三個字。

她厭惡他,他會離開她的視線。

但這世界太危險,他怕她遇到危險,會不被她發現,躲在她身邊——

只要,只要她不要尋死。

那晚她求他殺了她的畫面歷歷在目,零怕她尋短見,怕她放棄自己的生命。

他不敢想,若她死了,他也會死的,他活下去,沒力氣活下去。

江姮抬起頭,就看到他這個樣子。

她以為他不想再帶著她這個拖油瓶離開了。

這個念頭很荒謬,明明這一路都是他帶著她,若要丟,早就丟了……可江姮看到他躲避自己的手,又逃離,心里也只想到這個念頭。

她害怕。

不是害怕死在這里,而是怕他拋棄自己。

就像父親拋棄母親一樣。

江姮哭得有些狠,說話帶著抽噎。

“嗝、你去哪了?”

零聽到她的聲音,幾乎秒回。

“去洗臉。”

江姮追問:“去洗臉干嘛?”

零蒼白的臉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手指攥緊,衣角被攥出褶皺,半天才欲言又止地回答。

“我、流鼻血了……”

他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說完像泄氣的氣球,羞恥、又慌亂,怕她誤會,又畫蛇添足補了一句。

“是這幾天太干燥,你不要誤會。”

在歌舞廳待了幾年的江姮聞言都有些迷茫,嘴唇囁嚅了幾下。

“我誤會什么?”

天氣干燥流鼻血很正常,她有時候也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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