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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來信[娛樂圈]-125. 第 125 章 日常
更新時間:2025-03-21  作者: 三三娘   本書關鍵詞: 三三娘 | 有港來信[娛樂圈] | 愛情 | 言情 | 女生 | 完本 | 三三娘 | 有港來信[娛樂圈] 
正文如下:
寧市那棟花園別墅要被賣掉的前幾天,俊儀剛好回去了一趟,把每個屋子都好好地擦了一遍灰,給實木地板清洗后打上蠟,至于由水磨青磚石所鋪就的院子,她灑掃的時間則最久。

春天是寧市的落花時節,紫荊花開了一茬又一茬,落了一層又一層,被俊儀掃了滿滿好幾簸箕。有中介帶夫婦來看房子,鑰匙在鐵門上轉了兩圈,聲音隔著半個院子模糊地傳來“這房東是個很有名的大明星,命很好的,要是你們真到了簽約的那天,就知道我說得不假,所以風水你們萬萬可以放心。你看,環境打理得很好,樹也很茂盛”

他們也沒有走過來,只是站在通往門洞的步汀上,遠遠地望了一眼那紫荊花樹和芒果樹。

“秋冬就開欒樹花了,想想看朋友來了,在這兒食臘味”中介很擅長販賣生活方式,三言兩語,把一幅其樂融融的中產畫面勾勒出來。

俊儀坐在后院的石凳邊,聽著他隱約斷續的話語,臉上浮著微微的笑意。又聽中介“咦”了一聲,絮叨地問“門洞怎么開著”踏上樓梯,更摸不著頭腦“地板也是新擦的。”末了,自顧自笑著解釋“一定是臨要賣了,找了鐘點工來打掃。”

顧客夫婦審閱著這里的生活痕跡,心悅藏在為了壓價而刻意保守的措辭里“確實,保養得還可以”

俊儀揉揉眼睛,掌根壓著眼窩好一會兒,繼而深吸一口氣,很用力地揚起了唇角。她從石桌邊起身,腳步輕輕,離開時,沒有驚動任何人。

雖然商先生總說這里袖珍,但俊儀記得,第一次陪應隱來看時,主從兩個都大呼小叫了好一會兒。她們尤其為這紅磚小樓和院子心動。

俊儀時常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長大的人,她有些笨,無法學會別離這種東西,天真地期待一些“永遠都會這樣的吧”。譬如工作,譬如情感,譬如一種生活、一段日子,她總是覺得這些是可以被凝固下的,正如雞蛋黃被煎熟了,就不流動了。

同樣是巨星的助理,柯嶼的助理盛果兒就比自己要上進一些,能干一些。柯嶼去國外演舞臺劇時,盛果兒就跟在大經紀人身邊用心學習,等柯嶼回來時,她已經獨當一面,可以作為柯嶼的左膀右臂,幫助并守衛他。

坐在公交車上,俊儀低頭瞧瞧自己。她就沒想過這些,只想著一餐飯、一瓢茶,天冷給應隱加衣,進組時,絞盡腦汁地盤算著如何在行李箱里多塞一床她喜歡的四件套。

公交車到海邊莊園要兩個鐘,終點站是游艇會碼頭,俊儀下了車,在路邊慢慢地走,直到康叔的車經過停下。

“小俊儀,你好像哭過。”康叔載她上副駕駛。

“我走得哇哇哭。”俊儀說,抱怨遠。

康叔臉上微笑,也沒拆穿她,問“怎么不打車”

“太貴了。”俊儀說“要一百六,我一天才賺七百。”

“婚禮那天,少爺不是封了你一個十萬塊的紅包”

“要存起來。”

俊儀很會存錢,因為平時實在沒什么花銷處。她吃住都是應隱供的,進組或商務活動,主辦方自然有安排或補貼。俊儀自己既不化妝,也不買貴的衣服,秉持著應隱“你不理財財不離你”的經驗,俊儀把錢都存起來了。不過,她不太會撒謊,她媽媽一問她有幾個子兒,她只敢少說三分之一,于是那三分之二便很順理成章地被父母要走。

應隱有時候怒其不爭,自己干坐著生氣,又拿她的家務事無可奈何。俊儀反倒保證“我把養我長大的錢還清了就好了。”

她現在覺得差不多是還清了,所以錢開始真正是為自己而存。

“存起來,干什么呢”康叔問。

俊儀也不知道“上學,或者當嫁妝。”

康叔扶著方向盤哈哈大笑“你有意中人了”

他講話還是老派,“意中人”三個字就很老。

“還沒有,”俊儀搖搖頭,很隨意地說“那就上學吧。”

“你跟隱隱都有個上學夢。”康叔說了一句。雖然應隱現如今是少夫人,不過她讓康叔叫她隱隱,康叔雖然從善如流,但其實心里是練習了好一陣子。

俊儀神色認真“人就是這樣的,讀書時覺得無聊,但如果早早地進了社會,又總想找機會回去讀書。其實未必學得進去,也就是口頭說說而已,特別是當這個人不知道該做什么事的時候。”

康叔將車子拐進莊園的第一重崗亭,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不知道該做什么事了你不想繼續做隱隱的助理”他問。

“當然不是。”俊儀本能否認,語氣和情緒平緩地落下來“我只是不知道能在她身邊做什么。我要辭職了。”

康叔沒有很意外,輕輕地踩了一下剎車,平穩地將車子在路邊停靠下。

“你會傷她的心。”他壓下手剎。

“我什么都不會,傷她的心總比給她添麻煩好。”

俊儀覺得康叔是一個能講心事和保守秘密的人,便繼續說“我不會說話,不夠機靈,不會來事,跟在她身邊出席活動,像個木樁子,沒有什么眼力見,還經常幫她得罪大人物。雖然我能照顧她生活,但你們雇的人比我更懂照顧。少奶奶的隨行助理什么的,我勝任不了,小來姐姐是海歸碩士,會兩門外語,你也是。”

康叔一手搭著方向盤,面向俊儀側坐“但是你有一顆對待她的真心。”

俊儀對此倒看得很開“我對她的真心沒什么了不起的,大家都有。我沒有能力,擁真心自重,不是叫她為難”

康叔在她這句話中愣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面孔有英國管家傳承性的禮貌和疏離,即使是悲憫時也如此,但此時此刻卻是真正的溫柔。俊儀看到了,心想康叔這一刻看著比平時老。

林存康沒再勸她,搖搖頭,又略笑了。

車子重新啟動,他降了點車窗,讓海風吹拂過俊儀的面龐。

俊儀的眼眶熱熱的,過了會兒,把車窗全降了,胳膊搭上去,下巴窩入。眼巴巴地看了會遠處深藍的海與波光,一眨眼,眼淚滑下來。

她現在有點后悔自己的不思進取。要是是個有用的人就好了呀。

康叔在正門口把她放下,自己則去車庫。俊儀下了車,俯身叮囑他“康叔,你要幫我保密,我會自己跟她說的。”

但是這種事,嘴上說得輕巧,做起來卻總犯拖延。俊儀給自己找理由,想著等找到下一份工作了再辭職。但她拖拖拉拉的,下個招聘軟件也能磨蹭天,注冊、更新簡歷又磨蹭一兩周,直拖到那一天,應隱主動找她,問她對未來有什么想法。

俊儀一下子站直了身體,身體里的神經像一捆被扎得緊緊的麥穗。

“我”

應隱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笑了起來“你緊張什么”

俊儀被她拉著在身邊坐下,兩人坐在吧臺邊,喝著兩杯白水。

“康叔昨晚上來找我,說想送你去國外念書。”

俊儀噗地嗆了一口。

應隱給她遞紙巾,把康叔的意思轉達給她“康叔說,你年紀還小,應該再學學東西,他可以委托人給你寫推薦信,到世界最頂尖的國際管家學院。不過我說,我們俊儀也許想學別的東西。”應隱莞爾。

“管家學院是什么東西”俊儀問。

“嗯”應隱昨晚上了解了一下,也問了商邵,簡單地總結說“顧名思義,就是培訓管家的專業學院。”

“學出來會像康叔一樣嗎”

“康叔說他不是專業的,不過商陸的管家明叔是這樣,他的同學有在迪拜王室服務的,也有在白金漢宮服務的。”

“就是說,等畢了業,可以像他們一樣專業,面面俱到,幫你分擔很多煩惱。”俊儀內心有一絲絲雀躍,又有一絲畏懼。他們聽上去很高級,超過了她所理解的“生活助理”一職,大概是很難學出頭的。

應隱又笑“我不需要你幫我分擔煩惱,你不要把這個放進你的考慮條件里。你想學什么,就去學什么,比如藝術啊,商科啊,哪怕考古也行。”

“你不需要我了。”俊儀聽出她的意思。

雖然自己心里也是這么認知的,但聽到應隱明白地說,她心里還是咯噔一下。

“我需要你,但是,我不能以我需要你來束縛你。你不是想辭職嗎”應隱問。

俊儀臉色一變,磕磕絆絆地解釋“那是那是隨便看一看。”

應隱按住了她的手“沒關系。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是你的人生,一份工作做厭了,想換換新環境,或者嘗試新領域,都是好事。我支持你。”

俊儀臉色空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不留我。”

猝不及防,毫無征兆的,連她自己也不懂。

應隱顯然是嚇了一跳,一時無措。且俊儀哭的陣勢太響亮,仿佛壓抑了已久,因此一哭起來就如同山洪決堤,抽噎著,有進的氣沒出的氣。

應隱不住拍她的肩、她的背,低下頭來找她的眼睛。但俊儀伏在吧臺上,不肯抬頭,眼淚成串地砸在她膝蓋上,把褲子濡濕。

“我沒有不留你,我也舍不得你,但是”

應隱忽然懂了,收住了口,也覺得鼻腔酸酸的。過了一會,她把俊儀摟進懷里“我留你,我留你”

俊儀哭得很熱,渾身冒汗,鬢發貼在臉上。她斷斷續續地問“你跟緹、緹文的公司,不要不要小助、助理了么”

“要的,要的。”應隱哭笑不得,“不是你想辭職嗎”

“因為我沒用。”

“哦,”應隱抬了抬眼神,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因為你沒用,又把我當自己人,所以決定換個害你好貼心哦。”

俊儀臉一紅,打了個哭嗝,眼淚洶涌“你不懂。”

“我懂,你不想離開我,又怕我其實嫌你,只是出于情意雇著你,所以你識趣地先走。”應隱拆穿了她,笑著嘆了聲氣“程俊儀,你以后談戀愛可不能這樣,這種心思,男人沒法猜。”

俊儀癟嘴癟得厲害。

“而且你有用得很。”應隱給她擦眼淚“只有你才會想到給我去喀什米爾買兩頭小羊。”

俊儀后來單方面跟康叔冷戰了兩天,康叔表示很無辜,并說他送她去上學的那筆資費已經跟他夫人商量好了,隨時歡迎她踏出這一步。其實如果俊儀要念書,應隱也會安排,但康叔的這份心意很珍貴,應隱不應當替俊儀謝絕。

俊儀把念管家學院一事寫到了自己的「五年日記本」的中間

「等什么時候喜歡吃溏心蛋而不是全熟蛋的時候,就去上學。」

那幢位于坡道上、外面種著桃花心木的花園別墅終究還是沒賣掉。

表明意向的買家倒是有幾個,但每當對方要付意向金鎖定房源時,應隱就會躊躇再三,說“再看看吧。”

久而久之,置業顧問看穿她的心思“應小姐不想賣的話,也可以不賣的。”

別墅本來就不好出手,何況是老別墅,居住和養護成本都高,位置也頗偏,在二手交易市場的行情算不上好。出手了,買一套更緊俏的才是聰明選擇。為了服務好這位明星顧客,置業顧問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上心,現在泡湯了,他心意也冷了,說場面話“自持也好,就當留個情懷。”

應隱便真的不賣了。為了感謝他一趟趟的勞苦,她付了一筆豐厚的傭金。

商邵并沒有關注這些小事,應隱也沒特意告訴他,心里想,要是哪天吵架了,她還有個地方睡睡睡別墅總比睡酒店底氣足。

后來不知哪天,大約是收拾各類資產文件時,東窗事發。

商邵剛落班,回程的車上看康德,在一間起居室找到應隱時,架在鼻梁上的銀色眼鏡還沒摘。問應隱在干什么,應隱說在盤錢,有些小資產她自己都快忘了。

“交給顧問就好,不用你自己這么費神。”他一邊說,一邊脫下西服,隨意地扔在沙發上,俯下身去要她的吻。

早安有早安吻,出門有出門吻,有時下午茶抽空見上一面,就有下午茶吻。回家了有“歡迎回家”吻,晚安有晚安吻,上床有上床的吻,想吻的時候不需要由頭,想吻就吻。

用人得了吩咐,沒有召喚不上三樓。唯有一次,樓梯上嘚嘚兒的聲音清脆,rich不知怎么一躍一躍地爬了上來,亭亭玉立又困惑地站在某處門口。一定是它美麗的主人嫌它矮小,不能騎,所以才退而求其次。rich內心很受傷地走了。俊儀都不知道它去了哪兒,踏著月光牽它回廄。小矮子馬自閉了三天,吃草倒是很用功。

應隱一邊吻著商邵,一邊把他的領帶解了,雙手攀撫上他的肩膀,央求說“你幫我一起整理。”

她接過吻后說話,總是帶些嬌憨的鼻音。商邵便心甘情愿地給她當苦力,在滿地的文件合同中一份份細致地看起來,順便給她出謀劃策。

翻到小別墅的房本,他不經意地問“不是說要賣了,怎么沒賣”

應隱措手不及,只能臨時撒一個蹩腳的謊“中介說那里行情好,可以長期持有。”

“怎么會。”商邵抬眸,“未來三十年的城市規劃都不會動那一片。這么不專業的顧問,是誰介紹給你的”

應隱只好說“市中心的公寓已經賣掉了,這是我唯一剩下的房子。”

商邵笑了一下“什么叫這是你唯一剩下的房子這里難道不是”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要是吵架了,肯定要回自己的房子。”應隱撅了撅唇。

啪的一聲。商邵輕緩地合上房本,目視應隱,似笑非笑“誰跟你吵架”

“萬一呢。”

“沒有萬一。”

“又不是沒吵過。”應隱按著手指一件件翻“你強吻我,要我當你情婦,飛機上摘我的披肩,不借錢給我解約,另有打算也不說,一言不合就抽身而退要我自己想清楚”

商邵哭笑不得,將房本捺在地上,一手撐著,欺身上去“這些也算”

“怎么不算”在與他的近在咫尺中,應隱的聲音弱下去。

商邵與她鼻尖貼著“后來呢正式交往后,什么時候吵過”

“有啊,你吃姜特的醋,吃柯嶼的醋”應隱臉紅起來,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

商邵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仿佛是經她提醒才想起來這些,而后說“angrysex不算吵架。”

應隱“”

你這個男人還真是邏輯自洽。

“所以,”商邵定論,“確實沒有吵過。”

應隱真受不了他,又被他落到唇上的若即若離的吻而弄得神思恍忽,聲音和氣息含混成甜熱的一片“歪理你怎么說出口的”

商邵笑個不停,把她圈抱到懷里,一邊吻她的面頰,一邊說“日子還很長,確實不能保證我永遠都不會惹你生氣。不過這里也夠寬敞,實在氣我,就罰我去二樓或書房,怎么樣ray那里也可以。小別墅太遠,哄起來很慢,你平白多生氣。”

“氣到不想見你怎么辦”應隱不依不饒。

商邵按著她的腰肢,另一手托起她的臀。明明在討論氣不氣,應隱卻也雙手勾纏著他的頸項,配合地跪坐進他懷里。坐好了,她垂眸,等著他的回答。

商邵仰起臉,喉結隨著講話而滾動。

他勾起唇,有商有量地說“我想,我應該罪不至此。”

“誰知道。”應隱想了想,“萬一你”

“不會。”他打斷她。

“那萬一”

“也不會。”商邵輕慢篤定的三個字。

“或者”

“還是不會。”

應隱不服氣“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么。”

“所有會讓你生氣到不想見我的事,我都不會做,也不會給它們機會發生。”

應隱想不通,怎么明明結婚了,她的心還是會為他一兩句話而砰砰亂跳。她因為心動而出現兩秒的語塞,反應過來時,將臉埋進商邵的頸窩,面皮滾燙得厲害。

商邵失笑,把她摟抱得緊緊的。

“那你也不知道哪些事是會讓我生氣到那種地步的事,你怎么規避”應隱仍然埋著臉,甕聲甕氣地說。

“我當然知道。”商邵親一親她的耳垂“或者你想給我列個清單也可以。”

應隱當然沒給他列清單,但小別墅也還是沒賣。后來有一次,是約好了看一出舞劇,商邵卻因為突發的公務而絆住了腳步。

應隱是有些失落和生氣的,因為那舞劇是國外的劇團,這是在內地的最后一場了。她呢,又總有點莫名的心癢,似乎想看一看商邵哄她的樣子,便自己開了車去小別墅。

等紅綠燈時,腦海中鬼使神差地略過一幅畫面,是商邵捧了花,一心一意又行色匆匆地上三樓哄她,卻撲了個空的畫面。他一定很茫然,心里一沉,因為小別墅代表了她“生氣到不想見他”,而這爽約只是一件小小的事,且出于不可抗力。

綠燈亮起,應隱踩下油門,本該直行的,卻在下個路口調頭。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商邵可能的茫然和怔愣,她心口就堵得厲害。

回了家,偷偷跟俊儀說了。俊儀還當是什么事呢,蹙眉認真地聽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就是作。”她敲著拳“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胡說八道。”應隱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

俊儀認真地看她“可是你心疼他,所以作不起來。”

應隱抿著唇,嘴硬“也不是心疼。”她極力輕描淡寫“只是覺得小題大做沒意義。”

“嗯嗯。”俊儀點點頭。

“你別不信。”應隱擰眉。

“信信信。”

商邵那天晚上回來得很晚,臨近凌晨一點。應隱還沒睡,坐在臥室的那張沙發上看書。門打開時,溫熱的夜風跟著涌入,帶來強烈的一陣花香。

他果然是抱著花回來的,花瓣上沾染盛夏深夜的露,那夜露又沾上他淡藍色的襯衣衣襟。

很大的一束,應隱叫不出名字,只知道火烈鳥似的粉,純粹而熱烈。

商邵一手挽花,隔著沙發靠背俯下身去,唇在應隱的臉上親了親。

“對不起,回來得這么晚。”

“氣死了。”應隱故意說。

商邵垂下臉,輕笑了一聲“那該去小別墅,等我一推門,就給我臉色看。”

“你想我去啊”

“去了也能哄,就地過夜。”

應隱抿抬了下唇角,雖然很快地壓下了,但還是被商邵捕捉到。

“笑什么,嗯”他意有所指地問,溫熱氣息籠在應隱耳側,“亂想什么”

“誰亂想,我是想幸好沒去,躲過一劫。”

商邵目光在她唇上停留兩秒,眸色跟夜色一樣深了。他一邊吻,一邊抽走應隱手里的書。交吻一陣,音色明顯沉了,喉結滾了滾后,問“舞劇怎么樣,好看么”

“沒看。”應隱實話實說“你不能來,忽然就沒心情了,又怕你中途趕來,反倒在外面等我。”

商邵端詳她的眸色與神情,認真地問“怎么看上去,不像氣死了,像完全沒生氣”

他不知道,這么長的時間,都夠應隱把自己哄好了。

“又不是你的錯。”應隱屈起雙膝,雙臂交攏著搭在身前,“你呢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嗯。”他回答,指腹在她臉上溫存地撫了撫。

公司里出了事,他的第一反應竟是讓秘書去買花,因為晚了花店打烊,或者好的花材被人挑走。他不可能給應隱一束匆忙而被剩下的花。

秘書是怎么也想不通,在這樣突發的一團亂麻中,他是怎么分神惦記到這小小的一束花的。在匆匆向會議室的步履中,他甚至特意交代“只要粉色的玫瑰,不要別的輔花,別太俗。”

邵董的一句“別太俗”,讓秘書和花店都絞盡了腦汁。

應隱從他懷里接過花,輕輕嗅了一下,莞爾而輕巧地說“很生氣的,看在花的份上,原諒你了。”

商邵勾了勾唇,兩臂都去擁她,在她身前箍得很緊,臉埋在她頸窩,安靜嗅著她發膚上的香味。

應隱像束花般由他聞著,纖長而光潔的手臂抬起,擁住他腦袋的同時,已經自覺地偏過臉去,要他親吻。

粉瓣的玫瑰被熱烈的擁抱壓著,凋下幾片,最后被商邵隨意處置到了地上。他嫌它礙事。

要不是那劇團行程緊湊,各大劇院的場廳也沒有檔期,商邵是一定要請他們單獨為應隱演一場的。但既然條件不允許,便只能作罷。

后來,邵董加了一周的班,終于料理好一切,陪應隱飛到多倫多看了那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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