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沛承聽到慕容紹華的名字都覺得萬分的厭惡。
他毫不留情地將小橘給推開,對暗衛下了死命令:
“將她們看到了!不允許任何人再靠近書房!”
暗衛連忙應下:“是!”
他們從來沒見過皇甫將軍發這么大的火,看來爺的情況真的不妙啊。
小橘淚眼婆娑地瞪著皇甫沛承,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小姐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這些人要這么狠心地對待小姐?
小橘想不通,強烈的憤怒將她的理智吞噬了。
暗衛正欲將小橘拖走,就見她突然爬了起來瘋了一般朝著皇甫沛承撲了過去。
皇甫沛承在戰場上廝殺多年,小橘朝著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反射性的一拳便揮了出去!
結結實實的一拳落到了小橘的肩上,與此同時小橘也抱住了皇甫沛承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上去!
場面瞬間失控了!
“你瘋了嗎?”
皇甫沛承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要命的女人,他掙脫不開只能一個手刀將小橘給劈暈了。
“拖走!”
皇甫沛承陰沉著臉,這輩子都沒這么丟臉過!竟然被一個丫鬟給咬了!
小橘被拖回了主院,丟進了屋內。
門吱嘎開啟的時候慕容紹華吃力的抬起頭看了過去,卻見小橘被兩個人拖了進來丟在了地上。
“小橘!”
慕容紹華駭然,前世小橘被東方曙下令亂棍打死的場面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掙扎著下了床,幾米的路程她卻一路扶著墻壁借力走了許久才到。
“小橘……你醒醒……”
慕容紹華跌坐在地上,看著暈死過去的小橘,痛苦地嘶吼了起來。
“啊……”
為什么!她重生的意義何在?為何事情的演變一次次地脫離她的掌控?
為什么重生后的事情大多與前世并不相同?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院外,暗衛甲和暗衛乙有些不忍的看著屋內。
不知道爺醒來會不會心疼……皇甫將軍實在是太狠了。
書房內,大家圍在一起愁眉不展。
一樣樣天材地寶被送了過來,濃黑的藥汁熬了一碗又一碗,卻不見東方沈安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不行啊!王爺的心脈已然護住了,可不知為何他就是醒不過來!”
“怕不是……陷入了夢魘了?”
“夢魘?這可如何是好?陷入夢魘之人若非沒有強大的意志或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夢魘?這就是你們找的借口?”
皇甫沛承一進來就聽到了這種荒唐的言論,當即便一把揪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大夫,那模樣好似要將人給生吞了似的。
“將軍息怒,安王的情況的確像是夢魘。
安王的心脈已經護住了,體內的毒素也控制住了,遲遲不見蘇醒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夢魘了,或許……用王爺在意的人或事能夠促使王爺醒來。
王爺若是醒不過來,這身子骨只怕也會日漸拖垮。”
府醫對皇甫沛承恭恭敬敬的,他說起來是府醫,身份卻是不一般,他的話皇甫沛承自然會信。
皇甫沛承深深看了一眼靜靜躺著的東方沈安,只得不情愿地吩咐:
“將慕容紹華帶過來!”
他雖不愿意承認,可東方沈安對慕容紹華的重視程度誰不知曉?
很快,慕容紹華就被架了過來。
她這一路痛出了滿身的冷汗,待她被帶到東方沈安床邊的時候,臉色已經白如紙一般。
幾個大夫看著慕容紹華這番痛苦的模樣,欲言又止……
皇甫沛承掃了他們一眼,這些老東西的想法他又豈會不知道?
“給她熬藥!沈安醒來之前她不能死!”
皇甫沛承冷眼瞪著慕容紹華,一聲令下后他便出了書房,他不能繼續在書房待下去了。
繼續待下去絕對要被氣死。
倒不如趁著這個時候找歐陽流云仔細部署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萬一沈安當真醒不過來,他們也好早一步做打算!
大夫將東方沈安的情況大致告訴了慕容紹華后便一一出去了。
他們守在門口,將空間留給了慕容紹華。
慕容紹華坐在床沿邊,看著面無生氣的大夫沈安,心痛如刀割。
“東方沈安……你還有那么多事情未辦怎么能睡呢?我還有那么多的疑問沒有問你……
你快些醒來吧……說來也是慚愧,我竟然不知道要與你說些什么,你才能醒來。
我對你知之甚少……可你竟然愿意冒著如此大的危險救我,難道你不想醒來問問我是怎么想的嗎?
你不想知道我究竟發生了何事嗎?”
慕容紹華白嫩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東方沈安的手背,因為常年習武,他的手上略覆薄繭,稍稍有些粗糙,手背上的青筋透著一抹蒼勁之力。
慕容紹華發現他雙手冰冷,干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雙手揣入了懷中暖著。
看著他安靜的躺著,不再呵斥她,慕容紹華忍不住紅了眼眶,溫熱的眼淚滴滴落下打濕了東方沈安的衣袖,在她沒有察覺到的角度,東方沈安的睫毛幾不可查地顫了顫。
門外響起腳步聲:“慕容小姐將湯藥喝了吧……”
府醫送來了湯藥,無論如何他得替王爺將慕容小姐給守好了,不能王爺醒了慕容小姐又倒下了。
慕容紹華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道:“進來吧。”
為了達到最強的藥效,府醫煎藥的時候加大了劑量,可以說是強行要吊住慕容紹華的身體。
濃黑的藥汁入肚讓慕容紹華緊蹙起了柳眉,這簡直比苦膽還要苦澀上幾分。m.χùmЬ.ǒ
可為了東方沈安她強忍著胃里的翻涌將藥汁喝得一滴不剩。
府醫出去了,慕容紹華逐漸覺得胃里有一股勁氣朝著四肢百骸襲去,與原先的疼痛撞擊在一起,疼得她蜷縮在了床沿邊,小巧的臉頰埋入了東方沈安的胸膛內……
“痛……東方沈安你快醒醒……好痛啊……”
慕容紹華緊緊地抓著東方沈安的雙手,意識迷離間還在呼喚著東方沈安……
良久,屋內恢復了寧靜。
東方沈安緩緩睜開了眼,在他眼底有一瞬間的迷蒙,隨后這絲迷蒙便被他強行壓下,他的雙眼逐漸恢復了清明……
他動了動,這才發現身上竟然半壓著一個人!
瞬間,東方沈安的眼底便襲上了一抹殺意,他右手揚起正欲劈下,卻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頃刻間,東方沈安眼底的殺意盡數收斂,轉而襲上的是濃到化不開的柔情……
“慕容紹華……”
東方沈安低聲的呢喃著,他以為一切都是錯覺,卻沒想到昏迷中聽到的竟真是她的聲音。
他稍稍側了側身子,將床榻讓出了些許空位出來,他一手摟住慕容紹華往里一個翻身,便將慕容紹華移到了床榻的內側睡著。
慕容紹華睡夢中不知夢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蹙起了眉,雙手緊緊地摟住了東方沈安緊窄的腰身,將自己整個人都塞入了他的懷中……
東方沈安呼吸一滯,他的理智逐漸被慕容紹華周身的香甜給淹沒……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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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