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沈安俊眉緊鎖著,這些蛇好喜血腥,斬殺越多吸引過來的蛇就會越多。
所有人齊齊停手,那些雞冠蛇再一次圍了上來,大家也只敢將它們給挑開,根本不敢在砍殺了。
等待下一步命令的時候,慕容書君低咒了一聲:“密密麻麻的,看得我頭皮發麻!”
“書君,紹華給你的那包藥粉你帶著沒?”
東方沈安突然問道。
慕容書君先是愣了一下,他想不起來東方沈安說的是什么藥粉了,他正想搖頭的時候,突然看到東方沈安從懷里掏出了一包用油紙包著的藥粉,當即就想了起來。
“有有有!我帶著了!”
慕容書君連忙將藥包掏了出來。
“撒蛇身上!”
東方沈安說話間已經將他自己的那包藥給撒了出去。
藥粉均勻的落在了那些雞冠蛇的身上,眨眼間那些雞冠蛇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了!
并且,沒有沾到藥粉的雞冠蛇沾染到了其他蛇腐化的血水后也跟著開始腐化了起來!
慕容書君收起了眼底的震撼,也學著東方沈安的樣子將藥粉撒向了那些雞冠蛇。
“天吶!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什么藥粉?竟然這么強?”
所有人都震驚了,活了大半輩子,他們什么東西沒見過?但是這眨眼間就能將活生生的蛇給化為一攤血水的藥粉,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有這么強的東西,他們還打打殺殺做什么?直接往對手身上撒藥粉豈不是簡單多了?
而且,有了前面那一圈雞冠蛇所化的血水保護,后面的雞冠蛇也意識到了危險,一個個都不敢靠近了。
東方沈安一群人站在這包圍圈內就特別的安全。
然而,下一秒!
啪嗒!
頭頂似有東西掉落,隨即一聲凄慘的叫聲后,一人捂著脖子倒地……
在他的脖子上還纏繞著一條雞冠蛇……
“上面!樹上還有!”
一時間大家又都慌亂了起來,一個個舉著火把提著劍惶恐的盯著樹上看著。
只是那雞冠蛇除了頭上的雞冠以外,蛇身的顏色與這些樹枝幾乎沒什么兩樣,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油傘撐開!”
東方沈安一聲令下,唰唰唰的幾把油傘被撐開來了。
緊隨其后又是幾聲啪嗒啪嗒的掉落聲,雞冠蛇落在了油傘上,掉到了地上,又被幾人挑落到了那些血水上。
嗞嗞……的腐化聲音不時響起。
沒多會周圍的雞冠蛇便消散了大半。
警報解除,大家都松了口氣。
“這才進林子多久?就遇上了這么難纏的東西……”
慕容書君有些后怕,今日若是沒有慕容紹華給的這些藥粉,只怕他們難逃。
而且,他們還損失一一位戰友。
“王爺,已經沒有呼吸了。”
有人探了一下倒下的同伴,已然毫無氣息。
“就地掩埋。”
東方沈安下了令,出征的將士們回不去的,要么馬革裹尸要么就地掩埋。
能回到家鄉的,只有他們隨身之物。
他們這一戰,注定有很多將士無法再回去……
隊伍很快又再次出發,借著月色,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深刻了解了苗疆這片地界。
“難怪之前皇家派了那么多人來都沒能將苗疆這片土地給收回來!”
慕容書君想起之前每一任來苗疆的官員都死于非命,那該是多慘?
“沈安……我們當真能將苗疆給收回來嗎?”
慕容書君有些忐忑不安,不是他唱衰,這個苗疆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一片玄幻之地,他們對苗疆可以說毫無了解。
“當初……應該將那幾個苗疆大夫留下來的。”
東方沈安幽幽的嘆了口氣,那時候他還沒有起了收服苗疆的心思。
“現在談論這些也晚了,不論為了誰,這苗疆都必須要收回來。”
慕容書君深深看了眼夜空,苗疆的這些人和物讓他感到很無力啊!
“按照地圖,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大約會在天亮之后出這片山脈。
路上已經給大部隊留下了標記……”
待東方沈安出了這片山脈,還是比預計的時間要晚了半天。
他們手上拿的畢竟是多年前的地圖,很多地方有了出入。
一處山脈就遇上了當地的村民。
這里的村民住的都是山間竹子搭建出來的竹樓,依山而建分得比較散。
但是語言不通,村民們看到東方沈安這一群人,嚇得躲在屋內不敢出來。
“怎么辦?到了這深處語言不通,就算想問什么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慕容書君有些犯難了,他們當中就沒有一個懂這當地的方言。
“你們找誰?”
屋內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探出了半個腦袋,有些好奇的問著。
慕容書君:!!!
其余人:???
東方沈安則是挑起了眉,朝著那小孩看了過去。
“你怎么會苗疆外的語言?”
慕容書君本就生得儒雅,由他去與那孩子溝通是最合適不過的。
小孩靦腆的說道:“是娘親教的。”
“那你娘親呢?”
小孩往屋內指了指。
隨即屋里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多會一個婦人探出了身子。
待看到東方沈安的瞬間,婦人拉著孩子倉惶的跪了下來:
“安、安王殿下……”
東方沈安蹙眉:“你認識本王?”
“是,北疆有誰不認識安王呢?”
婦人連頭都不敢抬。
“起來回話,苗疆與外族鮮少有來往,你怎么會在此處?還帶著個孩子?”
東方沈安懷疑此人的身份。
婦人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幾年前草民被人販子給擄走,賣到了一處窮山惡水滿是刁民的地段,后來我找到了機會逃跑,卻不慎摔落了懸崖,醒來之后就在這寨子里了。
再然后便嫁給了恩公,生下了這孩子。”
婦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里遇上安王,只能是戰戰兢兢的,安王問什么,她便回答什么。
“可用?”
慕容書君壓低了聲音詢問東方沈安。
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帶路的……
但是東方沈安蹙起的眉,卻是越鎖越緊了。
“怕是不行。”
此人不僅是個女子,甚至還有了孩子。
她的軟肋實在是太多了,軟肋太多的人最是容易背叛的。
“爹爹回來了。”
小孩稚嫩的聲音再度響起。
眾人這才發現了躲在樹叢后戰戰兢兢不敢冒頭的男人,他的背上還背著一捆柴,應當是去了山里才回來。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男人嘰里呱啦一頓苗語輸出,沒有任何人聽的懂他在說什么。
但是從他的表情卻不難猜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殿下,他是草民的夫君,還請殿下饒他一命!”
婦人才爬起來又撲通跪下了。
弄得那半大的孩子,也跟著懵圈的又跪下了。Χiυmъ.cοΜ
“啊……對、饒命!饒命!”
男子背著柴,操著一口不算流利的北疆方言,狼狽的跪著。
“都起來,沒人要你們的性命。”
東方沈安略有些不悅,這些人再這么跪下去,他的身份可就暴露完了。
東方沈安一個眼色,便有人將那背著柴的男人和婦人及孩子帶進了屋內。
其他人稍稍隱蔽,東方沈安只帶了慕容書君一同入內。
“不知草民有什么能為安王做的?”
婦人倒是有幾分眼里,見安王沒有要他們性命的意思,便壯著膽子問了。
安王在北疆那可是不敗戰神,北疆能有如今的安穩可都是安王一拼下來的。
“苗疆詳細的地圖。”
東方沈安眉梢一挑,聲音略帶冷意。
“這……”
婦人看向了自家男人。
她才來苗疆幾年,苗疆大多數的地方她都沒去過,怎么可能知道苗疆地圖?
“我、我知道有一個人,他去過苗疆所有的地方!”
男人磕磕巴巴的,眼底帶著一抹不安。
他知道苗疆領都已經亂了,他們這里不過是個窮寨子,自然沒人來管他們。
所以,暫時還算安寧。
“那人在何處?”
慕容書君掃視了一圈屋內,在男人身側坐了下來。
他謹慎的很,根本不碰這屋內的任何東西,也不喝那婦人道的茶水。
聽聞苗疆人人擅長巫蠱之術,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他們在林間行走的時候,身上都涂抹著慕容紹華給的藥粉,只是林子范圍太廣,藥粉快要見底了。
“就是我們寨子的寨主,他年輕的時候在領都當官,老了才回到了寨子里。
他對苗疆的了解不亞于巫師大人。”
男子口中的巫師大人,便是那巫乞賢了。
“將人帶來。”
東方沈安一聲令下,男子也不敢耽擱,當即便帶著幾個人去了寨主的家中。
那寨主已經頭發花白了,聽聞安王找他,他一刻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一進門,連東方沈安在什么位置都沒看清就撲通跪下了:
“安王吉祥!”
慕容書君:……
東方沈安略微一抬手神態冰冷道:“起來。”
寨主爬起來才看到,情急之下竟然跪錯了方向,他所跪之處空無一人……
寨主悄悄拍了拍大腿暗道:完了!安王該不會一怒之下砍了他吧?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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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