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林硯所學的知識,人的手掌一共有“三陰三陽”六條經脈,他先嘗試著打通其中一條。
按照《太玄十二針》中“通脈”的技法,他將靈氣化作的軟針串起纏靈絲,緩緩順著原本經脈的殘骸推進。
靈氣之針剛進入經脈曾經的“廢墟”,一股鉆心的劇痛便立刻襲來,疼得林硯一個哆嗦。
“不愧是十指連心……”
林硯強忍住痛苦,軟針繼續推進,將沿途的經脈殘骸粉碎,硬生生清理出一條新的通道來。
豆大的冷汗一滴滴流下,林硯不敢分神更不敢遲疑,因為一旦放緩速度,這非人的痛楚就會進一步延長……
半個時辰過去,林硯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手掌的最后一條經脈即將打通。
幸好修仙月卡每天都會補給一顆蘊神丹溫養神魂,否則這一場手術下來,他精神都要崩潰。
“呼……”林硯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終于完成了。
他的臉色慘白,左手止不住地發抖。
“若是按照大師兄的說法,接下來需用療傷丹藥持續滋養手掌,讓經脈從手腕傷口處開始慢慢生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難以康復了。”
林硯搖搖頭,他沒有時間,他還要利用到宗門大比前十天左右的時間打造自己的佩劍,并盡可能將兩門功法都練到大成。
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在宗門大比中脫穎而出,進入前往仙宗大會的十人名單。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他還沒有離開過乾元宗的勢力范圍,對這片廣袤的修仙世界幾乎一無所知。
沒有覺醒系統之前,林硯活著已是盡力,沒有底氣去外面闖蕩,也沒有對這個世界的求知欲。
但如今他不一樣了,他通過系統接觸到了很多高層次的隱秘,心底已經燃起了渴望探尋未知的火苗。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錢沒了可以再賺,沒什么好心疼的!”
林硯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咬了咬牙,神念一動:使用九轉還魂丹!
剎那間,一股仿佛來自鴻蒙之初的原始生機自丹田炸開,迅速充盈全身,他左掌中那些碎裂的經脈殘渣頓時被浸潤,然后化為精純的靈氣被血肉吸收。
全新的青紫經絡自手腕經脈斷口處快速生長,沿著纏靈絲化作的淡金色“骨架”不斷攀爬,如虬龍盤踞。
不過短短幾息,他原本劇痛無比且感受不到一絲靈氣的左掌就已經恢復原狀。
林硯嘗試著握掌,四周靈氣竟自發地朝掌心匯聚,仿佛那里藏著一個漩渦吸盤。
“這就是……噬靈魔蛛的天賦神通么?”
林硯凝神屏息,五指收攏,掌心漩渦吞吐靈氣。
他竟能清晰感知到方圓數丈內的靈氣流動,仿佛蛛網震顫盡在掌握。
“很好!大師兄誠不欺我!”
林硯緊緊握拳,此刻他內心不僅是左掌失而復得的喜悅,更是有了將未來握在了手中的信心。
就這樣,一步步踏實地成長!
每一個環節都盡可能做到同階最好,至少也得是上游的水平。
“老師!我又來了!”
四肢健全的林硯第一時間便來到了鑄劍廬,歡快地在佟駒樺面前展示他的左手。
“喲?!這么快就治好了?”
佟長老也有些詫異,不過在聽到青鸞峰溫嶼出手治療后,又覺得應當了。
“既然你雙手協調了,那老夫便教你真正的進階煉器之法吧!”
佟長老大喝一聲,渾身肌肉虬結如怒蛟,磅礴的氣血之力爆發,直接將他體表臟污的灰袍炸成碎布。
爐中火星化作赤色流螢繞著他古銅色胸肌盤旋,恍若上古火神祝融降世。
林硯僵立熔爐前,看著對方露出花崗巖般的胸大肌,喉結滾動:
“不是!老師,咱煉器就煉器,為什么一言不合就爆衣呢?!”
佟長老呵斥道:“以高級材料煉器,需靈與肉的全情投入,每一個毛孔都要盡情吐納,感受汗液與金鐵共鳴!穿著衣服,如何能行?!”
“可是,我這衣服是新的……”
“啰嗦!”
林硯攥著衣襟進退維谷,佟長老卻已欺身逼近。
鐵鉗般的手掌扯住他衣領一撕,布帛碎裂聲伴著熱浪翻涌,他白皙但肌肉細條分明的上半身瞬間暴露在對方面前。
“婆婆媽媽,你磨蹭個卵子!當年老子在火池淬體,褲衩都被地火燒成灰了,我光著腚返回宗門,也沒你這般扭捏過!”
林硯無語至極,他已經有些后悔拜了這個老頭為師。
“看好了!”
爐火將一粗一細兩具身影投在石壁上,佟長老單手高高舉起百斤重的玄鐵錘,手臂肌肉賁張的輪廓如洪荒巨獸起舞。
“這一招,叫‘鐵漢柔情重千斤’!跟我喊!”
林硯:“鐵……”
林硯嘗試了一下,實在難以啟齒。
不過,這口號似乎真的有什么奇效——赤紅鐵塊被佟長老幾下重錘鍛打,在鐵氈上如面團般抻拉。
接下來,隨著劍胚初具雛形,佟長老變幻手法,左右重敲,前后輕擊,鍛打得頗有節奏。
“這一招,叫‘胸有溝壑藏萬頃’!喊起來!”
林硯終于忍不了了:“老師,咱們這些名稱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你懂個屁!這都是你師祖傳下來的,煉器講究的就是氣勢!要用最大的聲量喊!”
林硯無語扶額,終于是放棄了掙扎。
“胸,胸有溝壑……藏萬頃……”
“勁骨鍛魄撼千鈞……”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鑄劍廬都回蕩著肌肉與肌肉、金屬與金屬碰撞的鏗鏘聲,以及兩位鋼鐵直男不斷高喊的豪邁口號……
青鸞峰,女弟子居住區。
南宮夕看秋色美麗,突發雅興,便端了一套茶具到院子賞菊品茗。
興致正濃間,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
“南宮姐姐好雅興啊!”
南宮夕轉頭看去,只見那個藍裙少女正滿臉笑意地朝自己走來。
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好心情瞬間全消。
“蘇少宗主好。”
蘇玲自顧自地坐到她對面,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
南宮夕一邊繼續泡茶,一邊頭也不抬地冷冷問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
“沒有沒有,只是姐姐生的如此漂亮,氣質更是絕佳,玲兒忍不住多看幾眼。”
南宮夕沒有抬頭,簡單“哦”了一聲。
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蘇玲繼續找話:“姐姐來乾元宗有多久了?有十五年了嗎?你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南宮夕有些煩了:“蘇少宗主,我們好像沒那么熟吧?”
蘇玲連忙擺手:“抱歉抱歉,玲兒不是想打聽你的事……”
突然,她話鋒一轉:“只是,玲兒這次從仙盟總部過來時,聽說中州南宮家有一位三小姐,十五年前離開了家族……而且,姐姐你說巧不巧,她也叫‘南宮曦’!”
南宮夕的手微微一抖,幾滴清茶灑在了杯外。
她沉默片刻,輕嗤一聲:“呵!”
“這世間姓南宮之人何其之多,女子名‘夕’更是常見。難道全天下姓蘇的都是你家親戚?叫‘蘇玲’的都是云溪宗少主么?”
見南宮夕有些慍色,蘇玲連忙驚慌道歉:“姐姐別生氣!玲兒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巧合而已……何況那位三小姐是‘晨曦之曦’,你是‘夕陽之夕’,名字本就不同。”
南宮夕:“……”
蘇玲又問道:“不過玲兒還是好奇,姐姐你明明是極品木靈根,為何不拜在同樣主修木靈氣的白鶴峰,反而要拜在主修風靈氣的青……”
“蘇少宗主。”
蘇玲的話沒說完,便被南宮夕打斷了。
只見她端起一個精巧的茶杯遞到蘇玲面前,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意味深長地說道:“若我真是南宮家的三小姐,你可知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會有什么后果嗎?”
蘇玲瞳孔一縮,背脊傳來一陣惡寒,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她從南宮夕冰冷的眼神里,嗅到了一絲死亡的威脅!
不過,那種刺骨的陰寒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南宮夕很快輕笑道:“呵呵……開個玩笑,正如你所說的,此‘夕’非彼‘曦’。”
她把茶杯再往前遞了一點。
“少宗主,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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