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宗,青鸞峰。
宗門大比結束七天后,南宮夕終于是第一次走出了房門,來到后花園透氣。
溫嶼與林硯外出歷練,整座青鸞峰都清靜了不少,南宮夕也擺脫了決賽那日給自己帶來的郁悶,難得有興致抱著一尾古琴坐于涼亭中。
秋菊滿園,景色雖好,卻有些冷清蕭瑟。
南宮夕玉指輕撥,一首再熟悉不過的曲子,竟意外用岔了力道。
錯彈之下的弦音似嗚咽般難聽,甚至驚飛了一林的棲鳥。
南宮夕有些錯愕,她抬頭看著這些黑壓壓的羽翼,心神難安。
凌驍正在練劍。
突然一只黑色飛鳥跌墜在他面前。
他皺了皺眉,低頭看去,那鳥兒不知是受了什么傷,不斷撲騰著翅膀,奮力掙扎。
不知為何,凌驍突然想到了大師兄。
若是大師兄看見這鳥兒,一定會出手救治吧?
于是,突發奇想的凌驍也想嘗試救它一命。
可當他伸手準備釋放靈氣時,那鳥兒卻徹底沒了生機,只剩一雙灰暗的鳥眼死死盯著凌驍。
凌驍輕嘆了口氣,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哀色,覺得今日的山風多了些寒意。
“為什么沒用?!為什么?!!”
在幽暗的地下空間中,林硯發瘋般嘶吼著。
他已經服下了一顆“九轉還魂丹”,然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動脈,將自己充滿藥力的鮮血不斷灌入溫嶼的口中和各處傷口中。
可無論他怎么揮霍自己的鮮血,溫嶼的身體始終冰冷僵硬,沒有任何一絲復生的跡象。
“為什么不吸收藥力?!”
“不是說可以‘起死回生’的嗎?!!”
林硯歇斯底里地吼叫,不知究竟是在向系統發問,還是在質問自己。
林硯不知道的是,溫嶼并非是因傷重而死,他是被“斷元逆生”禁術燃盡了壽元而死。
所以,即便溫嶼的尸體能吸收藥力,借助九轉還魂丹救活他的軀體,他也會因為壽元終結而當場再次死去。
就在林硯因無法救活溫嶼而即將陷入癲狂時,那位筑基期的老年礦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小聲提醒道:“恩公,您這位師兄已是元嬰境,他雖然生機已經斷絕,但元神短時間內還不會消散。您若有辦法保存他的元神,或許將來有機會復活他。”
林硯雙眼驚睜,他仿佛醍醐灌頂般站起身。
“你說的對!!我怎么把這個忘了!”
他緊緊握住那老者的肩膀,興奮地搖晃著,差點把他晃散架。
林硯立刻探查溫嶼的丹田,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里仍有神魂波動。
所謂元嬰,即是元神之嬰,元嬰境修士的元神雖然不像化神境那般可以離體活動,卻也有了脫離肉身存在的實體。
可就在林硯準備將溫嶼的元神轉移出來時,兩個大難題又橫在了他面前——
一、如何在不傷害大師兄元神的前提下,做完這場“移植手術”?林硯一點這方面的經驗都沒有。
二、移植出來之后又該將他的元神存放在哪里?現在他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都是個未知數,若是貿然取出溫嶼的元神,搞不好反而會加速他元神的消散。
就在林硯一籌莫展之時,一個關鍵詞突然躍入了他的腦海——
存放?!
對啊!我為什么要把他的元神取出來之后再存放?
我可是有玄晶鐲的啊!
那里面時空是靜滯的,我可以直接存放大師兄的尸體!!
此刻的溫嶼在理論上屬于“死物”,將他存進去并不需要消耗太多靈氣。
果然,林硯猜對了,他將溫嶼的尸體吸進玄晶鐲,只消耗了很小一部分靈氣,而且也不會造成持續的靈氣消耗。
“太好了!太好了!!”
林硯揮舞著雙拳,喜極而泣。
他保存了大師兄的肉身與元神,在玄晶鐲中溫嶼會一直保持當前的狀態。
出去之后,再找師尊、找宗主大人,一定會有復活大師兄的方法!
“謝謝!謝謝你!!”
林硯激動地擁抱了那位老者,勒得對方一把老骨頭咯咯作響。
對方掙扎著說道:“不,不用謝……恩公,您先放……開我……”
安頓好溫嶼,林硯的情緒終于是穩定了下來,他把7個礦工召集在一起,詳細詢問了他們被傳送到這里之后的所有事情。
“嗯……”
林硯沉吟著,眉頭皺起,開始整理所有已知的線索。
從空間上看,這個地方是外圍迷宮加中心廣場的結構。
外圍迷宮能隔絕靈氣與神念,讓正常修士都不敢多逗留,而且那其中還有血傀兇尸這種怪物,雙管齊下,很明顯有種驅趕修士往中心廣場區域聚集的作用。
林硯將目光投向廣場中央的四方高臺,這玩意怎么看都像一個祭壇,又或者是傳送陣。
他走上臺階,來到高臺的正中央,他俯下身子摸索著腳下的地面,果然,一些奇怪的凹凸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硯騰于空中,垂直俯視這座高臺。
隨著他越飛越高,終于,一個漸漸情緒的圖案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這是……陣圖??”
以四方高臺為中心,這整片廣場竟然都被刻畫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法陣!
看著腳下這個龐大的陣圖,林硯不禁脊背發寒,這究竟是什么人繪制出的法陣?他做這種事情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硯不禁回想起與后面四頭血傀兇尸戰斗時的場景,那四只怪物的骨架上,也是遍布各種詭異的符文。
包括將他們傳送到這里來的古怪傳送陣在內,一共出現了三種類似法陣的東西,如果這些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那么他的陣法造詣究竟有多高?
這樣的強者,卻躲在暗中,且很大可能是敵非友,林硯不禁為整個南域、甚至整個天盛大陸的正道宗門捏了把汗。
不過,這些過于復雜的事情林硯并不想操心,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早點從這鬼地方出去。
既然知道了腳下繪制了一個巨型法陣,那他就要想辦法搞清楚這玩意究竟是干什么的。
林硯先是嘗試用靈氣注入腳下凹凸不平的法陣圖案中,但并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試了試神念感知,仍然一無所獲。
最后,他決定割破手掌,將自己的血注入腳下的凹槽中。
隨著他的鮮血不斷涌出,一道道細細的血線從高臺中心開始擴張,如數條游蛇般沿著地面的紋路不斷延伸。
直到林硯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臉色發白,遍布整個廣場的鮮血陣圖也終于繪制完成。
是/否
看著眼前的系統彈窗,林硯心神巨震,這就是“九幽歸虛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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