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幕亡者與王者
布蘭多一笑,心想你們當然不會明白幽靈騎士水晶究竟有何價值,這東西曾在‘’中被炒作到三億托爾的天價,一直到第二紀中期,也只有少數RMB戰士用得起刻印‘幽靈騎士水晶’的裝備。
不過想要拿到刻印水晶,著看起來有些一廂情愿。換句話說,就好像天邊的浮云一樣,看著美麗,實則毫無意義。
因為即使是布蘭多自己,也從沒把這句話當真。
刻印水晶,是由魔物本身屬性升華、純粹化的產物,或黑暗、或邪惡、飛行、漂浮——任意一種刻印水晶,都只有極稀少的幾率才會生成,更不要說幽靈騎士水晶,掉落幾率大約在小數點后七位以后。
可以碰巧得到這個東西的幾率,大約只比穿越到異世界的幾率高一些。
他端起重弩,問道:“有魔法矢么?”
“有。”盧比斯雇傭兵中的兩個元素使立刻爭相答道。兩個女孩子是雙胞胎,用灰棕色的長發在長長的耳朵邊扎成一束束細細的麻花辮,其實她們都是來自奧爾喀什的山區的野精靈。布蘭多上一世成為神之武力的一員時,曾在奧爾喀什與亡靈交戰相當長一段時間,對這個民族并不陌生。
野精靈其實是女神蓋亞的孩子,因此與石之族裔的矮人更加親近。兩族之間常有通婚的傳統,風俗習慣也大相徑庭。不過野精靈尚武,盛產獵手、元素使與獵騎兵,這三個職業都是具有相當進攻性的職業,其民風彪悍可見一斑。
當年克魯茲的人四世王,長刃哈爾遜入侵盧比斯諸邦時,就在他們手上吃過大虧。雖然最終勝利,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以至于至今克魯茲人與野精靈還互相敵視。
而正是如此彪悍的開放的民風,才讓許多野精靈到人類的世界中。他們選擇的職業也很彪悍——雇傭兵。在這一點上這個陰盛陽衰的民族倒是與盧比斯人達成了一致,因此盧比斯雇傭兵事實上也是指野精靈、山地矮人與盧比斯人組成的聯合軍隊。
因此布蘭多聽說這群傭兵中有兩個來自于野精靈的元素使,也并沒有感到奇怪。若說要有兩個戰爭司祭,那才是讓他吃驚的事情。盧比斯人與克魯茲人可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世仇。
(戰爭司祭是克魯茲人培養出精銳神官,這個組織的前身是帝國戰爭傳教團。總部是位于哈魯利地區山區高原的王之圣殿——這座圣殿每年都會為這個以雄鷹為標徽的帝國培養出源源不斷的年輕的、優秀的神官;)
“大人,請問你那一種?”兩人中那個臉蛋尖一些,皮膚白皙一些的姐姐用甜美的聲音問道。
“冰與風,你們一共能制造多少?”
“不保留法力的話,我能制造十支。”
“我可以制造六支。”小一些的妹妹脆聲答道。
“夠了,”布蘭多打斷她們:“每種給我七支,剩下的做兩支導向之矢。”
兩姐妹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有些奇怪,她們又看了看自己的隊長。最后還是姐姐小聲問道:“大人,風縛之矢與冰裂之矢我們還能理解,導向之矢……導向之矢一般不是單獨用的這樣子?”
她們并沒有說謊,導向之矢一般是用來制作昂貴的雙甚至多魔法箭矢的,畢竟高級魔法矢價格昂貴還無法回收,可是魔法矢要命中了才會產生效果。就像是有人把一支屠龍箭射失,那可就虧大發了。
因此就誕生了所謂的雙法箭,也叫導向魔法矢。可還從沒聽說過導向之矢單獨使用的,又不是那些王公貴族行獵用這東西來作弊——
不過布蘭多另有打算。他笑了下:“沒關系,你們只需要做到就可以。不用保留法力,完成我的任務后你們可以和羅曼、安蒂緹娜一起到后面去休息,接下來的戰斗,交給其他人好了。”
姐姐點點頭,雖然她還是心存疑慮,但是也知道人類的領主常常剛愎自用,于是這位成熟一些的精靈少女明智地選擇了閉口。不過她的妹妹卻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可是,領主大人……”
“蒂雅。”她嚴厲地喊道。
妹妹吃驚地看了姐姐一眼,懂了她的意思,委屈地閉了嘴。
布蘭多一怔。他不由得想到夏爾,有時候真的很難相信這些有自己的判斷、記憶和感情的人會是從一張卡牌上召喚出的生命,若是旁人,恐怕根本無法分辨。
不過他又苦笑,莫非自己看起來像是冷酷無情的領主嗎?雖然他是在這些傭兵面前有些不茍言笑,但那也只是性格使然而已,不至于產生這么大誤會吧?
他回過頭,看到安蒂緹娜明顯是在忍笑,羅曼也是笑吟吟地看著他,好像是在看好戲的樣子。“我說,我還是你們的領主嗎,你們這個態度不太端正吧”布蘭多心中腹誹,不過面上還得擠出一絲微笑來。
“不必在意……”
他干笑著答道。
十四支魔法矢很快交到了他手上,其實按照布蘭多巔峰時期的水平,他估摸著最多只要一半就夠了。不過這會兒可不比從前,他也不是那個一百三十級的戰士,因此能多準備一些當然就盡量多準備一些。
反正兩個兩環(黑鐵下游)的元素使,在接下來的戰斗中也幫不上什么忙。
他一支支將弩箭插入武裝束帶的扣環上,以方便隨手取用。然后他抬起頭,看到森林中傭兵們也各就各位。這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不過剛剛才變得輕松一點的心情,在看到身邊那張滿是滄桑的中年男人的臉之后,就愈發不爽起來。
“我說了,沒問題。虎雀隊長。”
布蘭多嘆了一口氣,不管他怎么解釋,虎雀這家伙還是一臉不放心地留下來,這個中年雇傭兵隊長的理由很簡單:與夏爾一樣,他清楚他們與布蘭多的關系,自然不會任由他以身犯險。
“沒關系,領主大人。你就讓我留下好了,反正我掛了還能復活,你就當是留下一個擋刀的好了。”虎雀一臉淡然地答道。
這話怎么這么耳熟。不過復活是可以復活,但那可是要等到明天早上,并且還要額外支付一次維護費的,虎雀大爺
布蘭多又好氣又好笑地聽完虎雀的理由,他回頭看了看森林中,確認羅曼與貴族千金已經走遠,然后才問道:“他們都走了,莫非十二個傭兵當中只有你一個人明白這一點?”
虎雀點點頭,沒有否認:“每張召喚類命運卡牌都有一個核心,也可以說是領袖。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被稱之為衍生物。在這張卡牌中,我就是這個核心——核心的設定可說是旅法師的副手,幫它管理由這一張牌產生的衍生物,或是結附在這張卡牌上的其他卡牌、或法術。”
“還有這個設定?”布蘭多一愣,他又想起一件事來:“這么說來,每一個核心所擁有的知識也是不一樣的。”
“當然,與卡牌本身有關。”虎雀答道。
“那你知道什么,知道怎么從墓地將一張牌撈出來嗎?”他開玩笑似地問道。
“黑牌詭秘多變,生死易位,大人要想利用墓地的戰術,恐怕得先收集一張暗元素的地牌。這類地牌一般容易在沼澤、墓地以及不死生物匯聚的地方產生。”虎雀答道。
布蘭多點點頭,吸了一口氣看著前方。他端起重弩,“那你留下吧,不要給我添亂就行了。”他的目光掃過前方清冷月光下孤零零矗立在空地中央的神祠——
自從埃魯因人也離開這里之后,恐怕已經有兩個世紀,再也沒有任何智慧生靈進入過那座殘破的神廟了。
他一邊想著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一邊計算著時間。在過去的游戲中,引怪可是一件技術活,真正的高手,可以讓對手沿著自己預想的路線出現在預想的方位上。
對于低級的AI來說,之需要記住對方的判定。而對于高級的魔物來說,就是人心上的交鋒了。
這些東西布蘭多可一點也沒有丟,過去他雖然不是專門負責引怪的獵人一類的職業,不過一般的團隊那有那么健全,作為戰士,這也是慣例的兼職之一。
八,七……
布蘭多輕聲念道,雇傭兵隊長明顯不明白他在計算什么。畢竟原住民作戰的方式,與玩家作戰是截然不同的。
對于玩家來說,這個世界無論多么真實都是數字化的,一切都用數據來說話,布蘭多也是一樣。他們的思維不可避免地超越游戲,像是一架精密的機器一樣記錄著數字的每一次變動。
一切都是有規律的。
他計算著時間,然后扣動了扳機。裝置在弩弦上的第一支矢是中空的響箭,它立刻發出一聲尖利的鳴叫飛了出去,鏤空的矢簇兩側劃出白色的氣流,帶著一條弧線鉆入神祠的陰影中。
六、五……
尖銳的聲音引起了充滿敵意的亡靈的警覺,那頭熒光閃閃的騎士很快出現在了神祠一側。來了,虎雀一只手按在飛斧的曲柄,整個人繃緊了。
但布蘭多馬上丟掉了重弩,從腰間取下他自己用的短弓——他在高地扈從這張牌進入墳場后,就買了這張弓。雖然不及夏爾的構造之弓好用,但也聊勝于無。
布蘭多向虎雀打了一個手勢。
后退,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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