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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她千般嬌縱-第28章 華爾茲
更新時間:2025-03-30  作者: 大魔王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現代言情 | 民國舊影 | 大魔王 | 許她千般嬌縱 | 大魔王 | 許她千般嬌縱 
正文如下:
第28章華爾茲第28章華爾茲→:金仕河退了場,這宴會便清凈了起來。

高價請來的樂隊卻是浪費不得的,一曲一曲的華爾茲娓娓而奏,舞池里的人稀稀松松的跳著舞,皮鞋踢踏,腰肢旋轉擺動,男男女女皆是漫漫的陷在音樂里。

“遲榕,可要跳舞?”

吳清之問道。

遲榕正吃著一串青翠的葡萄,單吃一顆不過癮,她吃葡萄也不吐葡萄皮,遂好幾顆塞在嘴里,腮幫子鼓起像只松鼠,可愛得緊。

這模樣又是把吳清之逗笑起來,他眼里的遲榕怎樣都是俏人樣。

遲榕牙關一閉,甜蜜的汁水溢了滿腔,懶洋洋的說:“我不會跳舞。”

吳清之聽得此話半真半假。

既然遲榕的阿爹在德國做學問,那么西洋的時髦遲榕多少也會趕一趕,再加之女校偶爾也教些交誼舞的皮毛,遲榕大抵是對跳舞興趣缺缺,便是有幾分學藝,卻不精于其中。

可轉念一想,遲榕總是在出人意料的方面天賦異稟,比起跳交誼舞,也許遲榕跳起來能舞一段雙截棍也猶未可知。

吳清之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拉過遲榕的胳膊,吧唧親在她的臉上:“你怎么這樣兜人喜歡。”

遲榕左右是喝過酒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兒來。

換作平日里吳清之這般親她,她自是要害羞躲開的,但眼下卻不以為然,只覺得吳清之肉麻,于是很嫌棄的說:“奇了怪了,我從小到大二叔都說我多動癥討人嫌,在你這里卻是塊寶。”

遲榕總是不自知的說到他們二人的曖昧關系,吳清之深為受用。

他只將指尖扶著金絲鏡框一推,玻璃鏡片白光一閃,一雙勾翹的鳳眼含笑看著遲榕:“你嫁了我,本就是我的寶貝。”琇書網

吳清之不由分說的把遲榕拖入舞池:“為夫教你跳舞。”

遲榕的確稱不上會跳舞,她將胳膊往吳清之肩上一搭,就沒了下文。

“當真不會跳?”吳清之笑問。

“騙你干嘛呀,我真的不會跳舞,”遲榕仰起一張微紅的臉,不知是羞澀還是微醺,“一會兒跳得不好,我怕人家笑話我們。”

她沒說單說一個“我”,卻說的是他們二人,緊密不可分的“我們”。

正巧現在奏的是一支俄國曲子,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圓舞曲》,是最近頂流行的一支慢板華爾茲,行云流水般的纏綿悱惻。

這曲子不難,跳好了優雅至極,新手也能跟上拍子。

吳清之帶遲榕移至舞池邊緣,一手輕扶著她的腰,隨華爾茲舞曲輕輕搖擺。

他教遲榕一步步的踩拍子,慢三平四,之字步,小高跟鞋踩到他的腳背也不怕。

漸入佳境。

不知是吳清之教得好,還是遲榕學得快,遲榕在吳清之的臂彎里學會了提手旋轉。旋舞的時候,旗袍的裙擺轉成牽牛花盛開的形狀,雪白的小腿像花蕊,從花瓣中探出來,那是一截沒穿玻璃絲襪的白肉,皮膚底下泛著血管的青紅,一閃而過。

吳清之道:“誰會笑話我們,他們只會羨慕我們。”

跳完這支慢板舞,聚會也漸漸沒入尾聲。

莊家金仕河喝多了,早早的離了席,散會送客的事情便只能由他的老相好代為主持。

一場稱不上主盡賓歡的宴會草草收場,反正都是假情假意的關系,大家客套客套寒暄幾句便都離了場。

吳清之和遲榕坐上回家的汽車,天晚了,夜深微涼,遲榕裸著一雙胳膊,皮膚上滾起一片雞皮疙瘩。

吳清之脫下西裝將她裹住,“嘩啦”一聲把后座的布簾拉了起來,這樣便沒人能看到遲榕嬌滴滴的綿軟樣子。

“明天是禮拜日,我不去商行,陪你在家,可好。”吳清之輕輕的說。

此話雖是問句,卻已作了答語。

遲榕有一搭沒一搭的嗯著,只覺得發熱和犯困,大概是酒勁上來了,人是軟綿綿的,腦子是虛浮浮的。

吳清之貼著她,白襯衣上噴過一點點古龍水,混著皂香,還有遲榕身上強烈的酒氣,不可言喻的曖昧在發酵升溫。

“遲榕,喜歡誰教你跳舞?是我,還是教會的嬤嬤?”

吳清之再問。

有了教遲榕讀英文的經歷,吳清之便對答案極其胸有成竹。

學校都是從教會請外國嬤嬤來教女學生跳交誼舞的,必定沒有他溫柔又熨帖。

吳清之得意,就想聽遲榕黏黏糊糊的喚他一句吳先生,膩歪又舒坦。

誰料,遲榕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將睡未睡的強撐著眼皮,道:“嗯……那我還是比較喜歡教會嬤嬤。”

“……為何?”

吳清之猝不及防。

“因為嬤嬤個子矮呀,我瞎跳她也掰不正我,你個子太高,我抬頭看你看得脖子都酸了。”

吳清之被遲榕惹得哭笑不得,直把她毛絨絨的頭頂揉亂。

誰知遲榕忽然面色一青,如臨大敵的撇開吳清之的手:“別動我,別動,”

遲榕甕聲甕氣的哼哼,“我頭暈……喝酒開始上頭了,感覺有點暈車。”

確是會有遲榕這般的飲酒之人,再烈的酒喝下去也只當是白水,喝完當下總是毫發無損,還能談笑風生,只是稍加休息后才會有了醉意,稍稍犯點惡心。

汽車關著窗戶,空氣有些悶,吳清之趕緊開了窗,又問遲榕:“現在可還好些了?”

遲榕還是怏怏的,但車里通了風,頭暈惡心之狀自是消緩了許多。

夜風微冷,從車窗聚攏著灌進車內。

吳清之只顧給遲榕仔細裹好西裝,自己剩一件薄衫硬扛著,冷意徹骨卻是不覺。

只幸吳公館距離金公館并不遙遠,車子開過法桐林立的坡路,便遠遠的瞧見了那鐵藝圍欄上的爬藤月季。

車子停穩,吳清之便摟著遲榕下了車。

遲榕大抵是有幾分困意了,步子虛浮中帶些困鈍,吳清之這般緊抱著她,她也依依在他臂彎之中。

門口管家掌著燈,見主人歸來,立刻迎上去,奉上外披和熱茶:“您可算回來了!怎么冷成這樣,真以為轉暖入夏了就沒事兒啦!?您病還沒好透,哪能穿的這么少!”

吳清之只接了熱茶,自顧不暇的,還來不及披上毛披肩,便托著茶杯向遲榕嘴邊喂,還問她燙不燙嘴。

遲榕抿了一口熱茶,身上暖和了些,腦子也清醒許多,見管家正把阿爹的駝色羊毛披肩圍在嘴唇發白的吳清之肩上,于是剛開了口,鼻子就酸了:“誰要你把西服給我穿的!著了涼可又該怎么辦呢!一來二去的病怎么好的了!”

吳清之捏了捏她的臉:“遲榕,你為我出頭,我當然心疼你。”

他牽著遲榕相依著上了二樓,衛生間里熱水早已備好了,管家即刻又送了解酒湯來,在浴缸里放了熱水,執意請吳清之泡澡驅寒。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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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