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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她千般嬌縱-第36章 鋼筆作坊
更新時間:2025-03-30  作者: 大魔王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現代言情 | 民國舊影 | 大魔王 | 許她千般嬌縱 | 大魔王 | 許她千般嬌縱 
正文如下:
第36章鋼筆作坊第36章鋼筆作坊→:“那你且說說,想打個什么樣的鋼筆?”

老者在圍裙上開了開手,笑看著他們二人,“我倒是愿意做拖家帶口的生意!看你現如今,大概也是成了家的人吧?”

老者目光停在遲榕身上,一斂先前的不耐,只爽快而又慈祥的笑笑。

吳清之搶先開口道:“正是如此。此番前來,便是希望您為我岳父打一支趁手的鋼筆。我也正想著與我太太再制一對成雙的。”

遲榕伸手拽了拽吳清之的衣角,笑聲問他:“還有我的份兒?”

吳清之揉揉她的頭發,只笑道:“自然要有,遲榕,好事成雙。”

憑空有了收禮物的機會,遲榕便提起了精神,興致盎然的等老者拿出一只木盒。

掀了鎖,打開來,里面是各色材質的筆身樣品,還有一排嵌在絨墊上的鋼筆尖。

這木盒以及其中的陳示極為樸素,但一眼便知工匠用心。

“原來鋼筆能做得這樣好看!”遲榕忍不住稱贊道。

吳清之緊挨著她俯下身去,也仔仔細細的挑選起來。

金殼子的太炫目,遲克信既是學者,配金色的便有些俗氣。大眾的黑色又太普通尋常,顯得沉悶。

若是選玳瑁之流的花色筆身,只怕尚未摸清岳父的脾性,教他覺得浮夸。

再三思索,吳清之最終選中一支純鋁色拉絲筆身,素雅端莊,圓潤大氣。

遲榕見他挑的款式特別,也在一旁琢磨:“這支倒是別致,可比什么派克萬寶龍還漂亮。”

吳清之點點頭,開口便是引經據典的討論起來:“岳父從文,溫良恭儉讓,這支大概契合他的想法。”

吳清之是飽讀詩書的,自有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和資本。

老者做鋼筆多年,十年如一日,對他這般出口成章的年輕人有著極大的好感,遂親自下場選出一支青石色的筆身,吟出一句詩來:“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這筆身的顏色乍一眼的確稱不上美觀,是透出點土色的青魚皮色,像水中生了苔斑的石頭。

更貼切些,便可說是比目魚的顏色。

可握在手上,虎口的白肉便襯出這一截筆身的風雅。

女配青石色,不會過分嬌柔,卻能顯出幾分銳氣。男用則有溫文爾雅的氣質,不會落入純黑或碧璽色的俗套。

遲榕和吳清之當即相中了這支顏色。

“筆尖可有什么要求嗎?”老者又叮囑道,“都說女不用硬尖,我卻建議你家太太選個硬筆尖。你看你將太太寵的,手指上連個寫字的繭子都沒有,最好用硬尖磨練磨練!”琇書網

遲榕不懂鋼筆,只知道老者定是從某處瞧出了她與吳清之的過分纏綿,于是臉紅成了熟蝦子,藏到吳清之身后去。

吳清之垂眸,只瞥見遲榕發紅的耳垂,遂和聲說道:“哪舍得她磨了手,還是打一枚鍍金軟尖的給她罷。”

遲榕在背后戳他幾下,抗議起來:“我偏不,我要聽阿叔的,就選硬尖,哪需要你舍得舍不得!”

其實遲榕哪懂什么硬尖軟尖,只是從字面上一知半解的做判斷,大概是一種寫字費力些一種寫字輕順些。

可遲榕也有自己的情緒,總被吳清之嬌寵著,她心生眷戀,又暗自生怯,對吳清之產生一種欲拒還迎的思慕。

心口不一,正是如此。

筆尖軟硬其實好選得很,吳清之是寫字的行家,便全權交由他來拍板。

重中之重是為遲克信選的一枚錘紋鍍金筆尖,柔中帶剛,下筆流暢。

遲榕不諳書法之道,但她始終相信吳清之的深思和第一流的品味。

兩人精挑慢選直至太陽西斜,吳清之付了定金下定,又留下名片一張,告訴老者也許成品會派家中下人來取,到時候可撥電話辨認來人身份。

老者看了看那印著燙金字的巴掌大紙片,緩緩念出紙上所寫:“岳安吳氏皮革商行……”

他側目又看了看吳清之,似是回憶起了什么,娓娓說道:“是少東家吧?吳氏的老東家也在我這訂過鋼筆,這雙比目魚色的筆身,最初就是專為他開的模。”

老者嘆息:“時間真快啊……一晃眼,少東家帶著少夫人來了,真像極了當年令堂攜你姆媽來時的樣子。”

吳清之呼吸一滯,眼中有一絲不可置信一閃而過。

遲榕立刻察覺出他的異樣。

可那眼神里的空白只是片刻間的恍惚,只是一瞬,吳清之便又恢復了他那無懈可擊的溫柔笑臉。

他二人出了筒子樓時,吳清之牽著遲榕的手。

他捏握著那粉團般的小軟手,忽抓起來細細端詳起來:“果然沒有繭子,怪不得罰抄作業把手抄紅。”

遲榕立刻抽出手來,背藏在腰后,氣鼓鼓的說:“你天天就知道笑話我,我不和你說話了!”

說著便急急的向前小跑而去。

吳清之長腿大步追上遲榕,將她堵在胡同角落,百般細致的望著她的雙眼,語氣里有些飄飄然:“遲榕,我說了那么多次岳父、岳父的,你都不駁我,怎么現在同我賭氣?”

吳清之最會撩撥,知道如何挑得遲榕羞赧萬分。

遲榕嬌中帶傲,不吃硬的,只得軟硬皆施,軟是千般嬌縱,硬是時不時的戳中她受了他疼愛照顧的弱點。

這要比隔靴搔癢更磨人。

遲榕難以狡辯,急得脫口而出:“又不能讓你直呼我阿爹的名字,只能讓你湊合叫岳父,不然怎么稱呼!”

吳清之厚臉皮道:“遲榕,我亦可以立刻改口喚一聲爹爹。”

遲榕覺得吳清之實在惱人,總是故意調戲她,這幾日尤是,更有愈演愈烈之趨勢。

遲榕對吳清之已經有了特別的想法,可她偏不大大方方的承認,硬是要歸結一個借口出來。

她于是伸手拽了拽吳清之的領帶,他便微微俯下身來。

遲榕附耳道:“吳清之我告訴你,你生病,我讓著你,你別太得意忘形。”

她這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傳到吳清之耳朵里已然徹徹底底的變了味兒。

“遲榕,你大概會錯意了。”吳清之抵上她的額頭,兩人的呼吸未吻上便已然糾纏在了一起,“是我讓著你。”

雙唇貼合前的前一秒,遲榕聽到的不止是吳清之低而啞的聲音,還有自己砰砰作響的心跳聲。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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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