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莫須有的姨太太第68章莫須有的姨太太→:平日里吳清之比遲榕起得早,任由她再賴個十五二十分鐘的床也不妨事,但今日遲榕應了她二叔的約,左右是再也睡不著了,索性起床洗漱,陪吳清之一起看報紙。
晨報頭版,赫然印著一位風姿綽約的美人,可美則美矣,此女面上與脖子上卻生著數枚黑痣,很是刺目。
再看新聞題目,女伶馮曉曼拍下天價粉鉆!
原來是一則八卦。
這個年頭,老百姓過著苦日子,更是有人饑一頓飽一頓,求觀音拜菩薩的祈禱著千萬別染上瘧疾,而有錢人則與交際花夜夜廝混,甚至不惜一擲千金為紅顏,天價去買一枚鉆戒,只為博得美人一笑。
吳清之看看這女子,嘴角忽然勾起:“果然是萬中挑一的美女。”
遲榕聽罷,當即皺起眉頭:“她美,我不美!”
她把嘴撅的老高,鼻子也酸起來。
吳清之夸她,向來只說好看二字,今日卻說這報上女子是大美人,怎教遲榕得以平心靜氣。
人人都夸吳清之對她疼愛有加,心中獨她一個,可如今看來,大概是要風云色變了。
遲榕想象力豐富,只是一瞬,她都已想到了吳清之要把此女作姨太太娶回家,對她耀武揚威的日子了。
遲榕深知自己的弱點,她最容易吃暗虧,又不懂什么房中秘術,肯定是要被姨太太踩在頭頂上的。
于是越想越氣,眼眶都紅了,淚珠含含,直要噼里啪啦的砸下來。
吳清之見狀,當即放下報紙,驚慌失措的抱過來:“遲榕,怎么哭了?”
吳清之不問則已,只這出聲一問,遲榕便再也繃不住眼睛,委屈巴巴的落下淚來:“你要娶姨太太了……正好我回老遲家去!”
遲榕此話說得莫名其妙,直教吳清之犯難,只得緊抱著她細細軟軟的腰,一刻不懈的哄道:“什么姨太太!遲榕,我只要你一個,絕不娶什么姨太太!此話是何人所言,你且告訴我,我一定要追究清楚。”
遲榕抽抽嗒嗒的指著報紙上那巴掌大的黑白照,嚅嚅的說:“你說她是大美人,你從來不夸我是美人!”
其實遲榕心里有數,她的長相算不得美女,自然也不至于要人夸沉魚落雁的地步,可誰都能夸這馮曉曼美,唯獨吳清之不行。
吳清之聽罷,當即心中了然,原是遲榕吃味了,要哭哭鼻子鬧情緒。
他自是寵愛遲榕,便連同她耍脾氣的樣子一起寵慣著,于是一雙鳳眸泛起柔柔的眼波,失笑道:“遲榕,你吃味了。”
“我、沒、有。”
遲榕死咬著不肯松口。
吳清之親一親她哭紅的鼻尖,見遲榕并未躲開,便知道她這是緩過神來了,只是拉不下面子,難以開口。
“遲榕,你在我心里最好看,所以我從不拿你和旁人比較。”吳清之柔聲道,用刮完胡茬的下巴蹭一蹭遲榕的臉,親昵萬分,“我說她是美人,乃是因為這粉鉆買家是我相識之人,竟真的為了此女一擲千金。”
遲榕眨巴眨巴眼睛,鴉羽似的睫毛撲閃撲閃,人仍是哽著嗓子:“真的嗎,騙人是小狗。”
吳清之哭笑不得,信誓旦旦道:“千真萬確。遲榕,我之于你,絕無二意。”
接著又是哄了又哄,親在眼皮上臉頰上唇上,還要抱得更緊,遲榕方才消了氣。
遲榕喜歡吳清之的親近,可平日里又不愿意坦誠的接受,倒是這清晨的小小誤會,教他們二人心照不宣的在一起親熱了個夠。
與遲榕黏黏糊糊一早上,再緊趕慢趕的吃了碗雞湯餛飩,吳清之這才拎起公文包要去上班。
臨行前,吳清之侵身附耳,在遲榕臉側輕聲道:“遲榕,我明天休沐,我們去拍結婚照罷。”
說罷,唇角勾起,自是一副含情脈脈的神色。
遲榕一怔,旋即紅著臉垂下頭去。
“你離得我太近啦,夏天離得太近好熱呀。”
她小聲呢喃著。
明明他二人是陰差陽錯的成婚在先,如今卻把戀愛放在婚后來談,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竟處處是心動與悸動。
吳清之上班去罷,遲榕便也換好了衣裙,只等著管家布置家中事務畢,開車送她回遲家。
管家辦事干凈利落,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遲榕便已經坐上了車子。
這輛敞篷的黑皮汽車如今改造過了一二,后座裝了一頂帆布的遮陽篷,乃是前些日子吳清之請工人來裝的,為的是怕遲榕坐車曬著,中了暑氣。
遲榕靠在后座,享著一座陰涼,舒心愜意。
吳清之對她這樣好,連她阿爹都能一眼看得出來,可二叔卻總不喜歡吳清之,實在令人費解。
正想著,管家慢慢踩了剎車,打著方向盤繞進了城西,在遲家門前的胡同口停了下來。
“少夫人,我便不進去了,您有事就請下人吩咐。”
管家恭敬說罷,遲榕便點點頭遣走了他,自己下車扣了扣門。
扣門聲未落,紅漆大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來人正是遲二爺。
“小姑奶奶,吳公館的點心不和你胃口,終于知道回家了?”
遲二爺酸唧唧的挖苦著遲榕,一只手卻往遲榕掌心塞了一把敲好的核桃仁:“這核桃當真皮薄肉大,能賣個好價錢,你和老子學了這么多年才做出這第一筆買賣,出去了可別說我是你二叔!”xiumb
遲二爺對遲榕視如己出,乃是十八年如一日的刀子嘴豆腐心,這核桃再好吃,也不過是小錢,本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卻也為了侄女快馬加鞭的連夜運回岳安城。
遲榕嘿嘿一笑,一顆顆的把核桃丟進嘴里,嘎嘣嘎嘣的嚼,連忙湊到遲二爺身邊去:“二叔,你真是神通廣大,這一宿功夫就把核桃弄回來了,我從小就最崇拜你,我現在更崇拜你。”
遲二爺嫌棄的擺擺手:“行了行了,別拍老子的馬屁,你不是要賬本嗎,要就趕緊過來!”
話畢,他叔侄二人亦步亦趨,一前一后,速速進了堂屋坐定。
遲二爺正襟危坐,將幾本卷了頁腳的冊子遞與遲榕,語氣里滿是嚴肅:“阿榕,你當真要去吳氏上班?做賬看似是文職工作,里面的腥風血雨可不比打打殺殺來的少!”
遲榕堅決的接過賬本,定定的看下遲二爺:“二叔,我也想要獨當一面。”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