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開小灶第81章開小灶→:遲榕回了廳中,直直去尋那位女侍。
面試用時一個上午,此時正是午飯的點鐘,遲榕找去前臺時,大概是人員換崗之緣由,早上那位女侍并不在場。
現在執勤的女侍沒見過遲榕,交班的時候也未聽到上一崗的人交代過此事,于是左右不肯把食盒交給遲榕。
這食盒做工精美,又是紅檀木的,壁上畫一雙戲水鴛鴦,一看便是昂貴十分。
這女侍不敢給,實在是怕萬一這物件給錯了人,弄丟了,追究起來,她自是賠不起的。
遲榕并不埋怨此女,只怪自己做事粗心大意,沒留個紙條證明。
可她卻不愿向吳清之求助,遲榕今天是偷偷跑來的,這鴨湯是驚喜,應聘結果是驚喜,她本人更是驚喜。m.xiumb
食盒里裝的是吃食,拖得久了,鴨湯涼了,便不好喝了,著實耽誤不得。
正是情急時分,遲榕不知該如何是好,忽有一男聲朗朗說道:“行了行了,這小丫頭我認識的,你就把食盒給她罷,這的確是她寄存在這的。”
遲榕扭頭,但見來人正是蔣興光。
商行既已聘到了新人,便要將帶教的工作分配下去,蔣興光負責教會計員,遂被張啟芳叫到一樓來交代事情。
他記下了工作,正出了辦公室,便遠遠瞧見遲榕賴在前臺處,自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
于是走近了去,知曉了情況,遂幫她解了燃眉之急。
終于取回了食盒,遲榕連忙寶貝兮兮的將此物緊緊抱進懷中。
蔣興光使勁吸了吸鼻子:“你弄得什么好吃的,怎么這么香?一會兒給我嘗嘗啊。”
遲榕縮縮腦袋,心中想起此人搶她核桃一事,當即警惕萬分的看著他:“這是特意給吳清之熬的,你不能搶。”
蔣興光聽罷此話,登時掐起嗓子,陰陽怪氣的說:“喲喲喲,這是給吳清開的小灶,沒我們的份兒,酸死我了。”
遲榕對蔣興光的貧嘴熟視無睹,于是理也不理,徑直上了三樓,在吳清之的辦公室門前站定。
她深吸一口氣,心跳的飛快,終于咚咚咚的敲了兩下門。
“請進。”
房中傳來吳清之的聲音,遲榕忽的玩心大起,于是并不推門而入,只在門前放下食盒,又再敲一敲房門,便立刻跑開,躲到了樓梯口處。
無人進門,吳清之卻不奇怪。
他暗自笑了一笑,輕輕的開了門,無聲無息的將食盒收進辦公室里,隨后,便立在門后,不作聲色,已是一副請君入甕的態度。
吳清之無須猜測便知,那敲門之人正是遲榕。
他一早便守在辦公室的窗口,親眼看著管家開車,把遲榕送到了商行門口,就連遲榕抱著食盒嘿咻嘿咻走路的樣子,他都看得真切。
如今夫人要與他戲耍,作丈夫的自然要應和。
遲榕等了片刻,卻不曾聽見開門的動響,于是探頭出去,只見得走廊中已是空無一物,她的食盒竟是不翼而飛了!
遲榕立刻躥出身來,急急的去敲吳清之的門,可這次,房中卻是寂靜一片,無人應答。
“吳清之你開開門呀,我食盒不見了,是不是你偷偷拿進去了!”
遲榕壓低了嗓子,更加急促的敲起門來,卻又不敢敲得太響,只怕惹出什么大動靜來,教旁人看到她去。
她以后是要在商行上班的,便總要與吳清之避避嫌,今日送飯一事,自是愈少的人知道愈好。
左右敲不開門,遲榕簡直要氣急敗壞了,正打算對著那木門踹上幾腳時,房門兀的打開一道縫隙,一只大手一把便將遲榕拽進屋內。
遲榕毫無防備,這一晃神的功夫更是無知無覺,直被那大手拖入房中,一把壓在門板上。
一個人影頓時擋在她的身前,遲榕還未看清,只覺得周身燥熱,吳清之的吻便濃密的封住了她的唇。
闔上雙眼的前一秒,遲榕只見那紅木食盒落落的放在門邊。
情到濃時,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怯怯的環住吳清之的脖頸,二人唇齒廝磨,漸入佳境。
“遲榕,你就是我的驚喜罷。”
吳清之聲音嘶啞,眸光暗烈。
一吻罷,他仍是意猶未盡,只死死的將遲榕壓在門上,唇邊帶笑:“今日倒是夫人給我開小灶了。”
說到開小灶,吳清之更是笑意盎然,卻將指尖點在遲榕的唇上,看也不看那地上的食盒,作勢又要再吻。
兩唇將近,滿室旖旎,正是此時,門上卻全來一陣暴扣!
“吳清,吳清,我看那誰做吃的帶來了,我來嘗嘗,你開門啊吳清!”
聽這一番大嗓門,竟是蔣興光!
這不懂風情的電燈泡!
遲榕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溜坐在地上,速速從門邊爬開,藏到吳清之的身后,站起身來時,還不忘伸手摸一摸臉頰燙不燙。
吳清之面色鐵青,咣的一聲甩開了門。
只見門外,蔣興光在前,蔣孟光隨后,兄弟二人已是手持碗筷,準備萬全了。
“吳清,那個誰做的什么好吃的啊,我剛剛聞著可香了!”
但見房門大開,蔣興光咧嘴一笑,直目不轉睛的向屋中探眼,并不察覺吳清之面露兇光。
蔣孟光察言觀色,一掃吳清之的臉,竟是冷若冰霜,于是立刻去踹弟弟的腳后跟。
誰料蔣興光不堪大用,仍是闖進屋中,還對著遲榕嗆道:“你瞧你小家子氣的你,你不給我吃,吳清還不是要帶我一起吃!”
方才,遲榕已是深深陷進吳清之的吻里,正是迷醉之時,被蔣興光這么一嚇,一時半刻便羞的抬不起頭來,于是更加躲進吳清之的背后。
吳清之拉住遲榕的小手,瞇起眼睛,轉向蔣興光,切齒笑道:“興光,工作做完了?”
“那是自然!”
蔣興光反客為主,打開食盒,但見盒內是厚毛巾包裹住的一只砂鍋,便更加興奮起來:“喲,做的還是大菜呢,咱們仨今天有口福了!”
吳清之盯住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道:“既然如此,那么興光,下午還請你加一加班,把本月的應收款全部統計完。”
言罷,似是覺得還不足夠,吳清之又重重的說:“做不完,斷不許下班回家。”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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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