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懼內第97章懼內→:遲榕此番入職吳氏,自是抱著十二分的誠心,于是事事勤勉,不過幾日,便已上手了工作。
再加之遲榕性格爽朗外向,更與商行的同事們打成一片。
是日,天氣正好,那曾為遲榕保管過食盒的女侍道,家中兄弟成親,特布喜糖,要分與諸位同事享用。
于是,一群人趁著午休的空檔,烏泱泱的聚在大廳,話起閑來。
遲榕的辦公室設在一樓,近水樓臺先得月,再加之八卦之事,自然少不了她的參與,遂一道混進人群,復又順了一把熟花生旁聽。
只見一職員笑道:“這些天,吳老板竟是騎腳踏車上班呢,當真是稀奇!”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振振有詞的附和:“可不是嘛,前段時間下班,吳老板還說是為了哄夫人!你們猜,咱們吳老板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總該不會是個懼內的罷?”
眾人聞言,皆是低聲哄笑起來。
遲榕夾在人群當中,只得隨波逐流,緘口不語,可她卻又不忍教吳清之平白受辱。
于是尬笑一聲,脫口而出:“疼愛夫人有何不好,怎么還算是懼內了?”
此話一出,幾位女同事也覺得甚為有理,心中更是對疼老婆的男人倍感贊美和向往,遂嘰嘰喳喳的開了口,與男子們分辯不休,爭執不下。
男女糾紛,語聲嘈嘈,辯論愈演愈烈,此時,卻兀的響起一道清冷的男聲,只一言,便鎮住了場子,四下登時鴉雀無聲。
竟是吳清之。
“諸君當真是有幾分閑情雅致,不如且說與我聽聽。”
但見他微微一笑,從那樓梯處步步而下,卻有清風霽月之姿,優雅至極。
眾人見狀,心中忐忑,真不知道方才的議論,有多少被東家聽了去,于是紛紛熄了火,奄奄的瑟縮著。
吳清之走上前來,環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角落里的遲榕身上:“新同事,你最乖,你且復述一遍他們之所言。”
話畢,四下之人頓時緊緊盯住遲榕。
遲榕大驚,于是嚯的一下抬起頭來,咬牙切齒的瞪向吳清之,大聲道:“報告老板!大家都在夸你是模范丈夫!”
“哦,此話怎講?”吳清之鳳眸微瞇,盎然一笑,再問,“新同事以為呢?”
暗地里,遲榕的拳頭已然攥成一團,只恨不得重重的錘在吳清之的身上。
他當真是壞透了!竟然在上班的間隙里,也不忘了戲弄她!
于是嘶的倒吸一口冷氣,支支吾吾的說:“我說了又不算,這種事還是得您夫人說了才算啊!”
吳清之聽罷,含笑著點一點頭。
復又掃視眾人,不喜不怒的遣了他們下去。
但見人群散盡,吳清之這才點住遲榕,勾一勾手,喚她上前。
吳清之低聲笑道:“新同事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你家里人帶了口信,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竟要我親自向你轉達。”
遲榕不疑有他,立刻跟在吳清之的身后,二人亦步亦趨的上了樓。
她心中甚至已是設想起來,莫不是她二叔又有什么幺蛾子,竟是十萬火急的傳話到商行來。
思及此,步履已至三樓。
吳清之行在前,先一步推門,只待遲榕進了室內,他方才隨后進來。
除此之外,吳清之手上動作細微,卻是咔嗒一聲,上了門鎖。
遲榕見此般陣仗,不由得緊張起來,于是蠕動著嘴唇,嗡聲嗡氣的說道:“是我家里有什么事嗎?”
“正是。”
吳清之微一點頭,更有言,“你家中有人急著見你,有幾句要緊話須借我之口說與你聽。”
遲榕聽罷,當即箭步踏上前去,直拽住吳清之的袖口,急迫的追問道:“是誰!我阿爹還是我二叔!你快說!”
話音剛落,無人應答,卻是一吻落下。
遲榕原是奮力的踮著腳,更是探長了脖子,百般發力,竟成為了這一吻的鋪墊。
“遲榕,你的丈夫想見你,他說他想你了。”
吳清之低啞的聲音自耳畔傳來,伴著溫熱的呼吸,盡數灑在遲榕的頸窩。
他緩緩的拉開一點距離,眸色晦暗,情欲深重。
“話,我已經帶到了。遲榕,你且告訴我,你想要怎么回你丈夫?嗯?”
吳清之笑得溫柔而蠱惑,更是覆唇在遲榕的指尖,輕啄幾下。
他挑弄得如此之輕,仿佛蜻蜓點水,可遲榕的身子卻重重的抖了一下。
“你你你、你不正經!”
但見遲榕僵在原地,臉上有紅霞漫開,竟是兵荒馬亂的束手無措著,簡直不知應當往哪處看才是。
“不好好工作賺錢,天天就搗鼓這些有的沒的!”
遲榕面紅耳赤的小聲嚷嚷著,吳清之越看越愛,終于忍不住歡喜,遂一把將人撈進懷里,緊緊抱住。
“左右我夫人也找了工作,有工資拿,我偶爾偷偷懶,有何不可。”
吳清之一邊笑,一邊從辦公桌下拎出一只秀氣的瓷壺,嘆道,“只是我如此心疼夫人,怕她工作勞累,特意買了綠豆糖水給她,她卻不領我的情,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他刻意拖長了聲音,裝出一十二分的委屈來。
此話余音未絕,遲榕便已經亮起眼睛,直伸手去夠那瓷壺。
誰料,吳清之長臂一揮,卻是將她擋住,理直氣壯道:“遲榕,我要獎勵。”
這仿佛已成為了他們接吻的暗語一般,于是那一雙花瓣似的粉唇在吳清之的下巴上貼了一貼,余下幾粒未刮干凈的胡茬,扎得唇上酥癢。
二人纏綿一陣,罷了,遲榕終于得以大快朵頤。
介于月信不調之由,中藥不準遲榕再吃冰飲,綠豆性寒涼,此壺綠豆湯更是吳清之特命管家加入茯苓所熬制。Χiυmъ.cοΜ
今日酷暑,炎炎難耐,吳清之一早上都掛心著遲榕,遂撥了電話回公館,教管家熬湯送來。
當真是心疼夫人尤甚,不加半分虛假。
遲榕心下感動,正要分一勺喂與吳清之去,卻聽見房門輕敲,有人來尋。
約會被打斷,吳清之頓時感到十分的不快,卻仍是不得不耐著心情問道:“請問是哪位?”
門外人柔聲道:“吳老板,是我,彭一茹。”
話音剛落,他二人當即對視一眼,眉頭皆是一皺。
遲榕會意,遂輕聲小步的躲進盥洗室中站定,只待來人入室。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