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老吳老吳第170章老吳老吳→:吳清之當然壞,他憋著一肚子的壞水,蔫兒壞的把求愛的技法全數使在遲榕的身上。
若是換作以往,相擁著溫存片刻,便可以聊以慰藉,怎料今時今日,抱不足親不夠,竟已是欲壑難填了。
吳清之深視著遲榕,笑聲低沉。
到底是工作時間,身后一幢商行里還裝著幾十雙眼睛,于是二人眉目傳情一番,終于一前一后的走至檐下。
約莫還有些時辰才能下班,遲榕甫一回到室內,便是忙里偷閑的一一展出所購之藥材。
“瞧你買了這么多藥材,莫不是尋到大夫了?”
吳清之一面掂量著藥包,一面淺笑道,“這些藥材補身。遲榕,你對我這般仔細,總是待我最好的。”
遲榕嘿嘿一笑,直指著那藥包上的黑字,道:“那你再仔細點兒看嘛,看看我是從哪里買來的藥!”
吳清之翻轉藥包,卻見其上印有小字一行,上書五字:安慶堂宋記。
吳清之雖看過,卻并不顯得驚訝,反是贊許的點一點頭,說道:“宋家二小姐是個穩重的,你能夠同她共事,我亦放心許多。”
“你為什么不猜是宋叔叔?”
吳清之輕嘆道:“宋大夫乃是岳安杏林泰斗,怎是輕易能夠請得動的。”
話畢,卻見他頓了一頓,復又蹙眉,語氣微凝,“只是宋大夫醫術雖然高明,但……終究是商人。”
商人重利輕別離。
吳清之久居高位,自是深知名利場的游戲規則,如今的岳安風雨飄搖,人命如草芥,全憑牟利順風使舵。
瘧疾雖然致命,但并非藥石無醫之癥,宋大方手握藥方,正是要以此謀財。
遲榕到底還是年幼,更是懵懂,她自是一片赤子心腸,卻不知善舉不善,前路兇險。
怎奈遲榕決意已定,吳清之即是應了她去,勢必維護左右,永不相離。
善堂一日日的建設了起來,是日,恰逢休沐,吳清之遂與遲榕同往探視。
遲榕傾盡心力,工人亦不負所托,如今建筑已然完工,只差房屋修飾。
為了盡可能多的容納難民遮風躲雨,遲榕便打算將室內布置成教室的模樣,這樣既能飲食,又可歇息。
只此須臾,吳清之正掩著遲榕的腦袋,左右穿行于工地之上,新房蒙塵,衣裝遂擦了些灰土,他亦視而不見。
今日,吳清之原是穿了一身素色的西裝,直襯得他面容斯文,膚白清矍,然,這一遭走下來,衣擺褲腳皮鞋,全然蹭遍了臟污。
巡視畢,遲榕便拉著吳清之站至旁側,揚起小手道:“你把頭低下來一點嘛,我幫你擦一擦臉上的灰。”
吳清之果然悉聽,誰料,甫一垂首,竟是被遲榕的十指輕輕劃過臉側,更覺出些涼意。
“哈哈哈哈,大花貓,嗷嗚嗷嗚,老吳老吳!”
遲榕攤開雙手,卻見其上沾滿了混過水的泥灰,誠然是一副意欲玩鬧的模樣。
吳清之又好氣又好笑,萬萬不曾想到遲榕竟會使出這般殺招,遂不復淡然神色,當即擒住了她去。
“遲榕,我說你不乖,你當真就不乖了。”
他一面說著,一面直去抓遲榕的癢,笑鬧之間,兩人終于雙雙的追跑了出去。
“你且說說,怎的膽子會大成這樣,竟敢以老字喚我!”
遲榕怕癢,正是笑得面紅耳赤,卻聞此聲,竟是露出不解的神情,反問道:“誰、誰喊你老吳啊,你不要瞎說,我沒這么喊你。”
“遲榕,你還要嘴硬!”
但見吳清之非常之堅持,遲榕遂眨巴眨巴眼睛,十分了然的哦了一聲。
卻又再如方才那般,只惟妙惟肖的學了兩聲貓叫,嬉皮笑臉道:“貓咪就是這樣叫的呀,老吳老吳,叫得可兇啦。”
吳清之聽罷,旋即掰過遲榕的下巴,雙目相視,只見他目色晦暗,顯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道:“遲榕,那你可知,貓咪這樣叫喚,是為何意?”
遲榕嘴巴緊閉,不敢怒亦不敢言。
答案分明是顯而易見的,可若脫口而出,便顯得她正有此意。
吳清之生的俊美,此番面容被畫斑駁,竟是意料之外的有些可愛。
遲榕嘟一嘟嘴,吳清之便湊臉上去,低聲道:“——是為懷春,是為求愛。”
“遲榕,我可不管你玩鬧與否,”他扣住遲榕的臉,一字一句,“我權當你是心意如此。”
遲榕的臉登時躥紅了,緋色從頸間至耳垂,自下而上,猶如燎原之火。
一句野貓叫春,竟能被他說得如此文采斯文!
可愈是斯文,就愈是教人浮想聯翩!
遲榕于是緊咬住下唇,哼哼唧唧的說:“吳清之,我討厭你。”
然,嘴上討厭是假,面色羞紅卻是真。
路上行人來往,倘若一直頂著一張花臉行事,到底是不夠得體的,遲榕于是拉著吳清之行至路邊,在一處水泵前停下。
這水泵連接著地下深水,原是一口石砌的水井,專門共與行人解渴用的,后來為了保護水源衛生,遂改制為水泵,更加閥門龍頭用于取水。
遲榕擰開龍頭,涼水流淌清洌,吳清之便不客氣的掬水洗臉。
那泥灰遇水即化,潑水不過三兩下爾,吳清之的面上已然復原,白凈如初。
他抹了一把臉,正欲直起身子,卻不曾想,當是時,那馬路的對面,竟是陡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遲榕亦被這驚叫聲嚇了一跳,于是手上一滑,龍頭大開,涼水登時噴濺了滿滿一身。
“你怎敢教清之使用這等低賤的器具!”
其聲切切,震耳欲聾,遲榕回首,果然立見白娉婷。
卻見白娉婷搖搖的指在此處,指尖顫抖非常,簡直不能相信當下所見之情景。
“那可是路邊賤民取水用的水泵!臟得不得了!你竟敢——”
白娉婷越說越氣,當即橫穿馬路而來。
她原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誰料,甫一靠近過來,卻是柔情似水的取出一塊手帕,直要覆于吳清之的面上去。琇書網
然,吳清之漠然后退一步,竟是躲開了她的手。
白娉婷當場愣住,進退兩難之時,唯有低聲道:“……清之,你且用這手帕擦一擦罷。”
作者有話說
彭:你們以為我下線了,但我沒有。白:你們以為我下線了,但我也沒有。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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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