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被捕第185章被捕→:一眾人火急火燎的趕去善堂時,橫布的尸體已然整齊的排列開來。
幾個警察直將現場團團圍住,更牽起了警戒線,眾人甫一接近,當即便被攔下。
“此乃毒殺現場,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然,當是時,遲榕卻不管不顧,突然擠進線內,說道:“我是這里的經理人!我要了解情況!”
話畢,卻見那警察冷笑一聲,腰間銀光一晃,竟是甩出一條手銬。
旋即,咔噠一下,便將遲榕的雙手嚴嚴的銬住。
“這可巧了不是,遲老板,我們正要去請你,結果你卻自己尋上門來!”
遲榕被擒,那廂,吳清之自是不肯罷休,遂長腿一邁,徑直跨過那警戒線,護在了遲榕的身前。
“警官,如今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未清查,便要急著抓人,只怕是不合規矩。”
那警察不屑的哼道:“規矩?誰的地盤上死了人,我就要抓誰回去復命,這就是規矩!怎么,你還愿意替她走這一趟不成?”
遲榕聽罷,正欲辯駁,誰料,話音未落,吳清之竟已神色自若的開了口,接下此語。
“好。”
但見吳清之鎮定如許,已然托出一雙纖長的大手,落落的送至那警察的眼前,“那么,還請警官將我的手銬上,松開我夫人。”
“吳清之,你別——”
那警察斜睨著眼睛,打斷了遲榕,道:“呵!夫妻又怎樣!我只認誰是經理!”
吳清之不急不緩的說:“善堂歸屬吳氏皮革商行,我乃吳氏現任董事,自然是抓我。”
話畢,遂轉向遲榕,鳳眸深視,唇角一勾,安撫道:“遲榕,別急,會沒事的。”
那警察聞言,卻是努一努嘴,道:“沒事?這位老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回了局子,還請你好生交代清楚,不然……”
“不然什么不然!”
遲榕叫了起來,那警察解鎖了她的手銬,復又去銬吳清之,遲榕阻攔不住,更被那警察一掌揮開。
“不然就扭送監獄!”
“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你就要給我們定罪!”
遲榕幾乎要被氣哭,她拉拉扯扯的扒在吳清之的身上,根本無法與當值的警察說理。
“他們不講理,吳清之,你被他們帶走了,那我該怎么辦呀……”
遲榕憋著一汪眼淚,卻是落也不敢落的。
她緊咬著嘴唇,下巴都皺了起來,吳清之看在眼中,實在心疼得緊。
然,此番定是有人陷害所為,故而今時今日,總要被帶走一個。琇書網
不是遲榕,就該是他。
吳清之自然不允遲榕再受分毫的損害,于是只得俯下身去,附耳貼首,道:“遲榕,他們不敢亂來,只是我暫且陪不了你。”
話畢,卻是頓了一頓,語氣深沉,“所以,那下毒之人,及其證據,只有靠你自己去找。”
遠遠的,已有數名警察將尸體蒙上白布,打包送上拖車。
宋曉瑗一面再去判診,一面更被這一行人推開。
“回了局里,自然會有法醫診斷,哪里還輪得到你這小丫頭!”
宋曉瑗堅持不懈,直從人群的縫隙中探手上前,一把拽下那白布,觀死者之面色,喊道:“我懂醫,我能證明!”
可沒人愿意理會她一二,宋曉瑗又怒又悲,唯有站在原地控訴。
“這尸體的皮膚現在才開始角化出屑,眼睛亦是這廂才腫,砒霜毒發迅速,一刻鐘便足矣!可善堂開飯是一個時辰前的事情,不會是我們下的毒!”
這聲音生出些回音,落落轉響。
遲榕緊攥著拳頭,卻見那尸體打包完畢,終于輪到了吳清之。
“吳老板,難道還用我們親自請你上車?”
那警察不耐煩的催促著,吳清之眉眼微皺,卻是和和氣氣的轉向他,道:“請您行個方便,我再同我夫人叮囑幾句。”
“不行!萬一你們串供呢!”
此等污蔑與猜忌,遲榕左右不堪忍受,登時尖叫起來:“你不要血口噴人!”
誰料,她一激動,那含了許久的滿眶的眼淚,竟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吳清之兩手被鎖,只得以那手背,很是吃力的蹭盡遲榕的淚水,柔聲道:“遲榕,不會有事的,你信我。”
話畢,那警察再是不肯多待,直橫著一張臉,遂將吳清之趕上了警車。
卻見那黑色的警車從后打開車門,內置兩條豎放的長凳,兩位警察一前一后,包夾著吳清之走進坐下。
隨后,咣當一聲,車門摔閉,車子甫一發動,便搖起了刺耳的警鈴。
遲榕杵在原地,身側是聲嘶力竭的宋曉瑗,其后,則是一言不曾發過的彭一茹。
“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尸體就是證據,卻教他們一并帶走了。”
宋曉瑗低聲道,臉色更是灰敗,“遲榕,都怪我,沒能及時發現異常……”
“這怪不得你!”遲榕胡亂抹了抹眼睛,狠狠切齒,“惡人若是存心要害人,千防萬防也防不住!”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現在耽誤之急,是要尋找線索。”
正當時,此一橫聲,竟是彭一茹開口打斷,“遲榕,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
“什么叫又得罪,我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嗎!”
彭一茹扶額,只得冷聲點提道:“倘若不是得罪,那就是惹了什么人眼紅!”
她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貝齒一咬下唇,復又補充,“遲榕,你嫁的人,可是個禍水!無論是盯上你,還是盯上他,都是一個道理。”
“……就像當初的我那樣。”
彭一茹神情微暗。
遲榕亦是一時語滯。
“謝謝你噢,”遲榕干巴巴的說,“……那么,是有這么個人的。”
彭一茹聞言,頓時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
遲榕撇了撇嘴巴,很是不情愿的說道:“……那人就是樓外樓的大小姐,白娉婷,和吳清之是很多年的同學來著。”
宋曉瑗驚叫道:“又是樓外樓!上一回那相思子的手串,不也是她給的嗎!”
“如此,那便有跡可循了。”
彭一茹冷冷一笑。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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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