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小皇帝病了第19章小皇帝病了→、、、、、、、、、、、、、、、、、、、、、、、、、
快到山腳的時候,衛璋將云鯉放了下來,交代她等自己走后一盞茶的功夫再下山。
云鯉點點頭,非常聽話地獨自等了一會,才解下腳上纏著的布條,裝作一副感悟受教的模樣下了山。
果然,山下沒有一個人發現她換了一身衣服。
大家等了一天,又累又無聊,好不容易見當今圣上下山來了,一個二個只想快點回家睡覺,誰也不想多問一句,以免節外生枝。
只有周回立刻上前來。
和他那個囂張的主子一樣,他也沒有把云鯉這個萬歲放在眼里,走過來看都不看她一眼,滿心滿眼只有九千歲。
他先朝衛璋抱拳行禮,湊到他跟前,小聲說了些什么。
云鯉注意到,當周回靠近的時候,衛璋的頭微微往后側了側,仿佛是不習慣有人接近。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但云鯉離得近,聽到了“大皇子”“逃走”幾個詞。
太子哥哥果然逃走了!
她心中大石落下,但怕被人懷疑,不敢露出一絲表情,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邊裝端莊。
衛璋聽了周回的話,眉頭緊了緊,第一反應看向云鯉。
小皇帝在眾人面前很端著,不似在自己面前那般活潑。她正嚴肅著一張小臉,雙手交握于身前,看起來十分的鄭重。
可畢竟相處了這么一段時間,兩人對彼此的性格和情緒都有了些許了解,只是這么看一眼,衛璋就知道她在裝。
小皇帝向來是個得了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的主兒,剛剛兩人在山上相處得不錯,此時此刻的她絕對不會這般老實,多半會趕蛇上架,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故意問道:
掌印,發生什么事了呀!
衛璋并沒有在此揭穿她,他讓周回先退下,朝海常威使了個眼神。
收到了九千歲的意思,海常威將手中的拂塵一揮,尖著嗓子宣布道:
“祭祀已成——擺駕回宮——”
眾人紛紛匍匐在地,動作和聲音都透著幾絲敷衍:“恭送圣上——!”
夜已深,寒露重,宮人們把龍攆四周的幔帳都放了下來,以免圣上的高貴龍體著了涼。
這就方便了衛璋。
云鯉累了一天,好容易等到獨處的時候,正準備瞇一覺,一側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一個人影鉆了進來。
她嚇一跳,剛剛還半瞇上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誰!”
衛璋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邊,長腿一伸,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間。
“微臣今日陪皇上鬧了一天了,身子乏得很。還請皇上開恩,允許臣上來歇歇。君臣公乘一架,也稱得上是一段佳話。”
哪里來的佳話!狗太監挾持小皇帝的佳話嗎!
云鯉哪里敢做聲,她只能抱緊自己,努力縮小存在感:“是啊是啊,佳話佳話!”
龍攆的位置本來就有限,四周又鋪著厚厚的幔帳,更顯得環境逼仄狹小。衛璋一進來,滿身的威壓直接把幛子里的稀薄空氣擠得所剩無幾,云鯉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開始發暈了?
衛璋見小皇帝不說話,還垂著腦袋不敢看自己,心中越發不虞。
他故意發問:“皇上還沒回答我,今日怎么不見那名叫做唐巧的宮女?”
云鯉只覺得腦子里一團漿糊,她深吸一口氣,憋出一個笑容:“掌印說笑了,朕今日不是告訴過您嗎,唐巧年紀大了,關節痛,朕憐她不易,特赦她休息一日。”
“關節痛?”
衛璋把這三個字在嘴里咂摸了一陣,冷笑一聲:“皇上倒是善心,可惜那宮人仗著資歷深,不僅不遵從旨意,還在宮里大鬧了一場。這等違背圣意的奴仆,臣看,還是斬了為好。”
什么!
云鯉頓時頭也不暈了,呼吸也暢快了。她脫口而出:“掌印不可!唐巧為人和善,從不會主動與人爭執。那敬太妃向來跋扈,定是她前些日子受了氣,心中對忿,故而趁著今日朕不在宮里,找人撒氣罷了!”
衛璋看著她,冷然開口:“微臣剛剛只字未提敬太妃,皇上一整日都在皇陵,怎的對宮中事務如此清楚?”
糟糕!露餡了!
云鯉只恨自己嘴快,又或者是腦袋犯了蠢,怎么會不打自招了!
她訥訥不敢開口,既怕惹怒了衛璋,就地把她給處決了,又怕這煞星心中憋著氣,回宮之后真的把唐姑姑斬了。
“掌印,朕……”
“不愧是皇上,這聲東擊西的伎倆使得不錯。”
衛璋不想聽她的狡辯,臉上俱是寒意:“可皇上可知曉,放虎歸山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云鯉很想解釋,但又不知道怎么說。她的腦袋越來越暈,耳朵也發出陣陣嗡鳴聲,只能努力睜大眼睛,看著衛璋的嘴唇一張一合,企圖分辨出他在說什么,以免等會對方痛下殺手,自己來不及跳車逃跑。
小皇帝越不說話,衛璋心中就越不痛快。
他其實根本不在意云珩逃走,畢竟他能逃出宮,也逃不出京城。
他在意的是,小皇帝開始伸出爪牙,試圖與自己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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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有想法的小傀儡。
“皇上歲數小,難免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可作為近身伺候的宮人,不僅不能勸阻皇上,還任由您胡來,其罪當誅!正好,這幾日慎刑司發明了一些新玩意,其中有一個叫做美人鼓的,聽說是把一整張人皮完整剝下來,再繃直了,制成一面小鼓,尤其是女人的皮做了,鼓聲尤其好聽。”
“那唐巧雖然歲數大了,但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保養得當。微臣會親手剝了她的皮,再制成一面小鼓送給皇上把玩,可好?”
他今日一定要讓小皇帝記住教訓,讓她知道,誰才是誰的主人!
云鯉還是不說話,只是顫抖著嘴唇,雙眼里汪出兩泡眼淚。
衛璋沒好氣:“說話呀!裝可憐也沒用!唐巧今日必死!”
正好,他看那個老宮女不爽很久了,如今把她除掉,以后在這深宮里,小皇帝能夠依仗的,唯有自己一人才可!
他兀自說得熱鬧,可云鯉不聲不響。衛璋不耐煩,伸手推了推她:“說話!”
咚的一聲,剛剛還坐得筆直的云鯉直挺挺倒了下去!
衛璋一愣,迅速起身將人摟入懷中。
身子倒不是很燙,只不過,從衣襟擋住的脖子開始,大片大片的紅印蔓延至小皇帝的臉上,看起來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他想到了什么,輕輕挽起云鯉的袖口。
得!只是穿了這么一會粗麻布的衣裳,這金貴的小人兒就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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