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是什么讓她變得面目全非第166章是什么讓她變得面目全非→、、、、、、、、、、、、、、、、、、、、、、、、、
蘇嫣兒久久不能回神,只覺得如夢似幻。
即便秦羨南之前也說了要負責之類的話。
但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總之嫁誰不是嫁,嫁我吧。”
秦羨南逐字逐句的重復著,嗓音壓得很低。
這些字眼回蕩在耳邊,讓人無法忽視。
蘇嫣兒眼底墜了兩顆晶瑩淚珠,她沒說話,只覺得肩膀不住的抖動。
她忽地轉過身背對著秦羨南。
“你在說笑嗎?”
“認真的。”
“秦羨南,你在可憐我的遭遇嗎?”
明知蘇嫣兒看不見,他卻還是搖頭:“沒有,我是真的想要娶你。”
蘇嫣兒雙手緊攥成拳,胸腔處一股子名為嫉妒的火焰越躥越高。
“三公子花名在外,城中多少女子趨之若愚,怎么會想要娶我這樣一個殘花敗柳?”
“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秦羨南急急開口,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心有多痛。
這是小哭包啊。
少年時常被自己欺負哭的姑娘,那個嬌氣無比,總會喊疼的姑娘。
是誰!到底是誰!
蘇嫣兒掉下眼淚,秦羨南將她緊緊攬入懷里。
他二人沒再說話,一個緊緊抱著,一個貼身依偎在他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蘇嫣兒這才紅著臉,眼角墜著淚痕從秦羨南懷里起身。
“夜、夜深了,你回去吧,”
秦羨南將人松開,看著蘇嫣兒邁著小碎步快速往榻邊走,將掛鉤上的床幔放下,合衣躺了上去,他這才無奈搖搖頭,轉身離去。
房間的門打開后又關上,那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整個房間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榻上合衣躺下的人慢慢起身,伸出的一只手挑開床幔一角。
蘇嫣兒已是滿臉淚水。
不管是什么樣的人,總是貪心不足。
以前在茗香樓的時候,她心中唯一期盼就是能夠見秦羨南一眼。
那人來飲酒,只是片刻功夫,她便在旁彈奏琵笆,那是她認為最快樂最難忘的時光。
可轉眼過了多久,那人抱了她,為她紅了眼,是她,卻又不是她。
她心中思緒復雜,竟是難以落定,像是游走在深淵之上,稍有不慎便會摔個粉身碎骨。
是什么放大了內心的欲望,是什么讓她變得面目全非?
要死的人沒死成,如今卻成了相府嫡女……
披上黑色斗篷,蘇嫣兒踏著月色外出。
也許是因為做賊心虛,心中有愧,她這一路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瞧見,一點風吹草動都像是死過一回,又重新活了過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驚魂未定的左右張望。
蘇嫣兒最后來到了城西一處破舊的貧民窟。
她停在一處茅草屋前,看著檐下竟掛了一只紅燈籠,眼眶一紅有些要落淚的沖動。
她隨身帶著工具,快速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洗去,摘下斗篷走進茅草屋。
屋子角落里堆著枯枝干草,凌亂的草皮上躺著一個年邁的婦人。
那婦人閉目睡著,好似累極了,有人推門而入她都不曾察覺到。
洗去臉上人皮面具,蘇嫣兒成了昔日瘦骨如柴的茗兒,衣裙飄然,腳踝上赫然綁著一只銀色鈴鐺。
“娘,我回來了。”
婦人沒有動靜。
茗兒蹲下身,眼中的淚一顆顆砸下:“我這樣的人生來就該死去,但是娘……我沒能死成,我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還有些時日二公子也該放我自由了,我本想不爭不搶隨遇而安,但是娘……我心底有一腔不甘,我想要的更多了。”
“娘……你能,能理解我嗎?”
老婦人沒有絲毫動靜,茗兒也不著急,反正事已至此,有些路一旦踏上便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了頭的。
茗兒起身,走到房中另一個角落旁,那邊墻角孤零零安著一炳燭臺。
茗兒抬手握住燭炳,手腕微微一動,腳下的木板緩緩打開,竟是一條通往地下的暗道。
暗道里黑漆漆的,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茗兒默默看著那層層臺階,從小到大,太多次的走過這條暗道,現在的她哪怕是閉著眼也能走下去。
茗兒想到這個地下暗道的由來。
只知道從計事起,阿娘便會帶著自己東躲西藏,可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不懷好意的男人上門,他們砸門的動靜很大。
娘親往往都是紅著眼睛無奈搖頭,她會落著淚將自己的嘴堵住藏起來,還會很嚴厲的警告萬萬不能出聲。
茗兒那時很小,她還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阿娘過的辛苦。
她恨死那些男人了。
她會乖巧點頭,心里明白就算阿娘不堵她的嘴,她也不會出聲給阿娘找麻煩。
結束后,阿娘眼睛很紅,滿臉淚痕,頭發也會變得亂糟糟的,她身上會有很多傷,還會抱著自己哭。
小茗兒輕輕拍著阿娘的肩膀,告訴她還有自己。
后來,她們搬到城西貧民窟來住,阿娘生的很美,一雙眼多情嫵媚,以前,就算沒有漂亮衣裳穿,沒有好看的珠釵戴,她也總會將自己收拾的干凈,打扮的妥帖。
但自從來了貧民窟,阿娘便不再收拾自己,她臉上都是厚厚的泥灰,那雙多情溫柔的眼也會刻意的瞇成一條線。
那時,茗兒并不知道原來女子生的好看,也會是一種罪。
她們母女便那樣相安無事,直到自己十四歲那年,貧民窟左鄰右舍的男子自會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那種眼神打量,無所顧忌的流連讓茗兒覺得眼熟,像極了那些年圍堵阿娘,找上前砸門的男人們。
她害怕極了。
阿娘找了縫洗的活計,將她送到了條件并不是很好的學堂。
她下學回家就被三個人堵在了巷子里,那人露出滿口黃牙,說她生的好看,就是要多給人看看。
茗兒怕的拔腿跑,身后的人跟逗貓兒似的笑看她跑幾步,再招呼兩個人將她抓回來。
那人撕了她身上的衣裙,她哭喊著,是阿娘抖著身子拿了一塊搬磚將那人砸的頭破血流。
自己被打的渾身是血,卻也緊緊護著她回了家。
從那天起,貧民窟的人就變得不友好,他們知道了阿娘的身份……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