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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卿相-第176章 科普地理
更新時間:2025-04-02  作者: 楊善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楊善 | 錦衣卿相 | 楊善 | 錦衣卿相 
正文如下:
第176章科普地理第176章科普地理←→::mayiwsk

公事論完,自該離府。只不過臨走時,潘大人想帶走憶塵。

“老友思念嫡孫,積郁成疾,而今臥病在床,夜不能寐。潘某想帶他回去,以慰老友憂思之心,說不得老友一高興,身體就痊愈了。”

蔣二爺聽他如此說,忍不住瞪大眼睛,似是難以置信,只不過心有顧及而不敢言。

韓韞玉自取了茶來品,蘇希錦瞧幾人盯著自己,忍不住道,“憶塵走與不走,都在他自己,下官不能幫他做決定。”

說完吩咐花貍帶憶塵進來。

憶塵早已失憶,連蔣二爺都不知道,如何記得潘大人。只不過聽說家里祖父生病,有絲毫不忍。

“我不回去,我又不認識你們。”最終他說。

潘大人目光閃動,關懷憐惜,“云沐你再看看,我是你潘爺爺,這是你二叔。”

蔣二爺張大嘴,迷茫的眼神顯示他完全在狀況之外。

“不認識,你們會不會認錯了人了?我叫憶塵,不是蔣云沐,”他說完,可憐巴巴看向蘇希錦,宛如被拋棄的小狗,“蘇大人不要憶塵了嗎?”

蘇希錦神情尷尬,“他們是你家人,你應該跟他們回去。”

“不回去!我又不認識他們。”他說完,掉頭就跑。

“這……”蘇希錦懵了。

蔣二爺也懵了。

潘大人眼睛瞇起,不知想些什么。

韓韞玉輕輕放下茶杯,起身說道:“既然想不起,就等他想起來再走吧。”

“是是是,韓大人說的是,下官這就回去告知老友,讓他莫要焦慮。”潘本重說完拉著蔣二爺離開。

待他們一走,玉華公子便搖著扇子走了出來,“嘖,郎有情妾無意啊。”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蔣二爺心胸狹隘,你們今日得罪了他,難保不找你們算賬。”

蘇希錦無所謂,本來關系就不好,她一心要動烏衣教,就更不能好了。

六皇子的毒癥有些復雜,華癡研究了許久,才說是番外之毒,只有五成的把握能解。

五成……六皇子乃陛下最寵愛的兒子。五成機會,若成功,頂多賞賜些俗物。若失敗,所有人為他陪葬。

韓韞玉神色凝重,“可知這毒物來處?”

華癡搖頭,“很是古怪,然其手法很像是域外來的。”

域外?宮里那人到底是個什么底細。

“澎湖有一種花,名為絳幽花。其花八瓣,蕊十二,呈紫色,長于澎湖島中心。若得此花,我有八成把握可解。”他又說。

八成……韓韞玉沉思,“可有萬無一失之法?”

自然是沒有的,這個毒華癡也是第一次見到。來人下此毒,想必抱著一擊斃命的決心。

“夫子不必擔心,八成就八成。”六皇子輕松愉悅。

只有兩成失敗的概率,他總不能那么倒霉。

殊不知,剩下兩成不確定,就能要了在座各位的命。

“宮里的藥還剩半年,待我先問過陛下再做決定。”

韓韞玉沉吟,至于絳幽花,也務必拿到。

當夜便傳信回了京都,第二日一早,韓韞玉布下功課,隨潘、林二位大人去了災區。

蘇義孝又被陛下封為惠州屯田郎,做著以前的職位。

蘇希錦仍如往常一般坐衙。

或許是看在韓韞玉的面子,曾經被潘大人攔截的公務,又不動聲色回到了她的案上。

與此同時,有民眾狀告自己被烏衣教教眾毆打,遍體鱗傷。

要不說巧呢,她早想整治烏衣教,就有人上門送人頭,喜不自禁。

依法懲處犯人,同時明令禁止販賣烏絲帶。

命令一下,全城沸騰。那些苦烏絲帶已久的百姓,仰天痛哭,紛紛到衙門磕頭致謝。

蘇希錦趁機讓他們提供烏絲帶販賣窩點,提供一個,半吊銅錢。

烏衣教還在,百姓自然不敢說。不過夜間,蘇希錦就在信箱里,收到了許多匿名舉報。

憑著這些線索,一下子搗毀了十幾個烏衣教窩點。

這是官府第一次對烏衣教下手,其手段之雷霆迅猛,足已見證蘇通判整治烏衣教的決心。

保持觀望態度的人,默默下場助威。

對此,蔣二爺氣得一佛升天,“這個賤人!狗仗人勢!仗著韓轉運使的威嚴,在我烏衣教頭上作威作福,老子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偏偏潘叔還不讓他發作,真是吃了悶虧,氣煞他也。

“二爺不是要將她弄進門嗎?”雪娘幸災樂禍。

“二爺我以前被豬油蒙了心,不知這女人生了一張美貌面孔,卻有一顆蛇蝎心腸。”

蔣二爺怒不可遏,周身未痊愈的傷口,提醒著他前幾日的恥辱。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扒了褲子,當眾打板子。

好個韓韞玉!好個蘇希錦!兩匹狼狽為奸……不三不四,不五不六的餓狼。

“二爺莫氣,氣大傷身,”蘭花指輕點,雪娘細心為他揉捏肩胛,“潘大人言之有理,此刻不宜與她硬碰硬。”

新來的轉運使在他們這里出了事,誰也跑不掉。

“連你也這么說?那烏衣教不是白白損失那么多銀錢嗎?”

二兩銀子一溜布,沒有比這更暴利的生意了。

雪娘冷笑,“韓大人又不是久居惠州,等他走了,二爺還怕找不回場子?”

她彈了彈指甲,“不過生意不做也不成,奴家有一個主意,二爺且聽一聽。”

韓韞玉一個臨時的轉運使,竟比蘇希錦這個通判還要忙。這個找他商量事,那個宴請他吃飯。甚至有的人,還公然送女子與他。

彼時蘇希錦正為六皇子講解功課,韓韞玉忙起來,教育之事便由她暫代。

六皇子聽人稟告,忍不住偷笑,“蘇大人,大度,大度。”

“下官一向大度,”蘇希錦若無其事,面上看不出一點煩悶,對外道:“問問是誰送來的?”

這樣棒槌的事,除了缺心眼的蔣二爺,和促狹愛看熱鬧的冷玉華,蘇希錦想不出還有誰。

果然,花貍說是蔣二爺送來的。

蘇希錦冷笑,“去醉春風,讓玉華公子送兩健壯的男子去蔣府門口討錢,務必將聲勢弄得大些。”

花貍偷笑,大人這也太狠了。

六皇子年紀小,不懂那些風月之事,自以為蔣二爺欠了她的錢。

“欠錢還這么囂張,直接卸了蔣府的門才好。”

蘇希錦摸了摸他的腦袋,搖頭不言。

不過一日,蔣二爺招倌賴賬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惠州城。

“聽說了沒,醉春風的如意公子和吉祥公子上蔣府討錢去了。”

“他們去蔣府做什么?莫不是……”

“正是正是,你說如意公子和吉祥公子生得那般高大威猛,二爺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咳咳,我猜是這個。”某人指了指腳下土地。

“那風月場上之人,最是沒臉沒皮。蔣家又不缺錢,二爺何必這般吝嗇。”

他若不這么吝嗇,大家也沒笑話看不是?

彼時玉華公子正與韓韞玉執子對弈,“你家那位好大的氣性。”

韓韞玉淡笑不語,眼底的縱容讓對面的人牙齦泛酸。

嘖,冷玉華看不過去,“我為了你們兩口子與蔣二爺撕破臉,你怎么補償我?”

韓韞玉看著快被吃盡的黑子,輕渺渺說:“讓你二十四子。”

“看不起誰呢?”冷玉華驚呼,“就是再讓三十子我也下不過你,要不當初的條件作廢?”

韓韞玉不答,雙眼望著窗外的柔弱書生,若有所思。

“咦,那不是你們府上那個,得了失魂癥的蔣云沐嗎?”

冷玉華湊過去,“潘大人野心甚大啊。”

可不是,一張失了憶的白紙,要比魯莽不聽話的蠢貨好控制。

天空灰暗,黑云密布,韓韞玉起身,“你若將我說的事做好,之前的條件便作廢。”

冷玉華暗道苛刻,然比起不可能的事,這件事好辦許多。

天空黑暗,方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烏云聚集,不一會兒變成一半黑,一半明。

黑色烏壓壓,渾厚沉重如面棉絮。本就迷信的百姓呼啦啦跪下,雙手合十,禱告祈福。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好詩,”庭院里,六皇子拍手叫好,心不在焉。

眼見著黑云與藍天分立兩方,渭涇分明,他敬畏的捏著蘇希錦衣裳,“蘇大人,當真是天神發怒嗎?”

蘇希錦輕擰眉,忍不住看向他,“此乃云墻,是暖濕氣流與干冷氣流相撞,而產生的正常自然現象。六殿下當理智謹慎,不要什么事都往天神身上扯。”

真有天神,為何眼睜睜看著禱告的百姓受苦?

看來親近科學,遠離迷信,任重道遠。

“什么暖濕氣候,干冷氣流?”他問。

“我也想知道,還請師妹答疑解惑。”恰逢韓韞玉自門口而進。

蘇希錦彎了彎眼睛,拂袍席地而坐,大有長談闊論的架勢。

“所謂干冷和暖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氣流是指流動的空氣,比如冬日里開窗,有風吹在臉上,會覺得冷。這種就是最常見的小型氣流。當干冷氣流遇到暖濕氣候,就會在高空形成……而后就會下雨。”

她繪聲繪色解釋,也不指望兩人能聽懂多少。

“下官解釋這么多,只想說明一個道理,世間萬物皆有來源,不要輕易迷信。隨便發生點什么,就求神拜佛,只會迷失自己,對改變現狀全無作用。”

韓韞玉笑容清淺,“受教了。”

六皇子卻歪頭反問,“你說是的就是的,拿什么證明?”

“我……”蘇希錦語塞,扯了扯頭發,別說還真讓她想著了。

“云層沒法給你演示,但下雨可以。”

她讓人取了鍋和鍋蓋,將鍋中水燒沸,就見空中熱氣騰騰。

“然后呢?”六皇子抬起下巴問。

然后?將冰鎮過的鍋蓋放于水蒸氣之上,不一會兒鍋蓋上面就結了一層水珠。

蘇希錦挑眉,“把鍋蓋當作干冷氣流,水汽當作暖氣流,這不就下雨了嗎?”

小孩兒張大嘴巴,驚訝之余,總覺得哪里不對。

蘇希錦讓人收了實驗器材,語重心長與六皇子講訴起迷信的壞處。從秦皇漢武,到遼國先帝,褒貶不一。

韓韞玉笑坐在旁邊,讓人備了案椅整理書卷。

就聽她道,“然我們也不能太死板,迷信雖不可行,然可以利用迷信達到自己的目的。”

歷代皇帝登基,或打擊政敵,哪個沒弄出點天文現象?

六皇子恍然大悟,只覺受益匪淺。

自己什么都明白,但別人卻奉若神明,真有種看傻子的感覺。

“大人,方才百姓送了幾只蛙來,夫人不知怎么弄,讓您看看。”

花貍提著幾只活蹦亂跳的東西過來。

蘇希錦沒有看,問她,“給錢了嗎?”

“他不肯要,奴婢仍追出去給了。”

“做得好,”她說,“以后百姓的任何東西,都不要收了。”

“那這蛙……”

這可是嶺南特色,酒樓里的美味。

“你們吃嗎?”蘇希錦問。

六皇子退后一步,避如瘟疫,猛然搖頭。

“送去醉春風交給玉華公子,”韓韞玉神色不變,“另外將蔣二爺送來的幾名女子也交給他,他該知道如何處理。”

蘇希錦挑眉,明明就一句話的事,何必在她面前說。她又不是善妒之人。

到了晚飯時間,蘇希錦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直到花貍說憶塵失蹤了。

問過守門的人才知,下午時分憶塵就獨自出府,因蘇大人交代過,沒人跟著。

蘇希錦了然,抬頭問韓韞玉,“韓大哥不借機處罰潘大人,就是將他與烏衣教分開嗎?”

既然蔣二爺與潘大人沒有關系,那么烏衣教自然也與潘大人沒關系。

蘇希錦處置烏衣教,潘大人要避嫌,則無權過問。

難怪她搗毀烏絲帶販賣窩點如此容易。

這人走一步,想十步,實在是妙。

“不止于此,也防止他狗急跳墻,”韓韞玉輕點手指,“若他聽話,這里還讓他呆些日子。若他執意插手,就先將他調離。”

至于是調離還是全滅,就看冷玉華那邊探查到的消息。

蘇希錦深感佩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釜底抽薪的手段。

“還有一事,”她想起重要之事,“水利之事陛下是什么意思?這么幾天,也沒聽你說。”

“自古興修水利均乃國之大事,勞民傷財。古來因興修水利之事國破人亡之例,數不勝數。”他溫聲安慰,“朝廷阻力極大,陛下一時不能答應。”

蘇希錦自然明白,“只東江水患七年一次,每年水汛花在里頭的錢也不少。經年累月加起來,恐早已超過興修水利之錢。”

“那也不能,”韓韞玉搖頭無奈,“朝廷一時拿不出來。”

“哦,”她抿嘴,似與他一般無奈。

韓韞玉忍不住勾唇笑問,“聽說你把水利圖都畫好了?”:mayiwsk←→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