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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安凝起身,丟下一句:“生日宴,就當最后的告別。”說完,她選擇上樓回到自己住的客臥。
這一晚,是最后一晚她以薄夫人身份住在薄家,不知道為什么,安凝有不舍,有留戀,唯獨沒有后悔。
于是這一晚,從天色漸黑到徹底擦黑,兩人相隔兩堵墻,卻仿佛隔了兩個世界。
這樣的一晚,薄宴淮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這么煎熬過,哪怕是安柔出國的那幾年,哪怕是和安凝朝夕相對的那幾年,他也沒有過想直接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表決心的焦躁感。
那時候,他頂多就是覺得遺憾,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仿佛被掏空。
曾經的臥房,即使充滿了爭吵和矛盾,但那才是最真實的煙火氣。
現在呢,什么都沒有了,屋子里安靜得和荒村旅社無異,即使暗藏在無比輝煌的外觀下,也掩飾不了空還是空的本質。
愛人不在身邊,滿目空寂。
但他只怪自己自食惡果。
不過,薄宴淮之所以能成為薄宴淮,就因為他從來都不會輕言放棄,即使安凝已經對他宣判死刑。
薄宴淮還是雷打不動地給安凝提供各方面的方便,幾乎可以說是在生活和事業兩個主要方面為了安凝擺平了所有障礙。
薄宴淮在那邊忙碌著,安凝在這邊也不停地接電話。
一會兒是霍垣打來的。
一會兒是凌薇打來的。
一會兒還有下屬打來的。
都在通知她,一夜間,新品上市遇到的所有麻煩都不存在了,他們需要打通的路,都同時打通了,不僅打通了,所有相關負責人都表示會全權配合“凝·香”新品上市及宣傳。
還有一家安凝喜歡的餐廳,以后的每天都會為安凝訂制三餐。
安凝半夜接到這些電話,為確定是不是在做夢,狠掐了自己一把,痛!
所以薄宴淮在極力挽留她,已經不管這一切會不會讓她困擾。
許是孩子已經在肚子里生根發芽,她孕吐不嚴重,但身體有些難受,頭暈最頻繁,忘事更是常見。
薄宴淮的司馬昭之心,幫她緩解了不少焦慮,但離談判過去還不到三個小時,安凝始終沒法說服自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為了避免安柔再下狠手,避免這個孩子能安全降臨,她唯一的辦法,還是離婚。
翌日一早,安凝一進辦公室里,就被琳瑯滿目的禮物堵住了去路,定睛一看,滿屋都是薄宴淮送來的禮物,就像滿屋的五彩氣球,讓她哭笑不得。
“大手筆耶。”部門的小姑娘們一個挨著一個,疊羅漢似的伸著腦袋往屋里往,八卦又羨慕地看著她。
“安總監,今天什么日子啊,有心人這么有心啊?”
“人長得漂亮,又能干,果然是能鎖住老公的妙訣之一呀,安總監,一定要狠狠幸福噢!”
安凝益發哭笑不得了,她能說是為了離別才這么大手筆的嗎?
手機響起,是薄宴淮的信息:
我在你最喜歡吃的那家餐廳定了桌,晚上,我們一起慶祝吧,就算是最后的晚餐,也請你給我一個像你懺悔的機會,好嗎?
安凝握著手機的指節陣陣發白。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你就當給我們一個美好的離別儀式?
給我個機會吧,允許我現在還能叫你一聲:老婆。
她還沒想好怎么回復,那邊就已經開始預設她的拒絕了。
不過,他應該沒忘她昨晚的結案陳詞吧,還是說他記得,但不會用她的話來強迫她:
可以,我答應跟你吃飯,就會遵守諾言,時間,我會準時到的。
回復完信息,安凝坐在位置上發呆,最后把外面的小姑娘們全部叫進來,瓜分掉一屋子壓得她透不過氣的“心意。”
“啊!謝謝安總監。”
一陣震動耳膜的聲音讓安凝受不了,但她真羨慕這些小姑娘,無憂無慮,給一點甜頭就開心得昏了頭,她也好想這么肆意地活一回。
傍晚六點過,安凝在薄宴淮安排的司機護送之下,順利抵達目的地。
是她一直很喜歡的一家中餐廳,每天只接八桌,過了時間過了名額,是無論用多少錢都砸不開門的地方。
以前她曾經很多次跟薄宴淮提過,也旁敲側擊說很想跟他一起來吃飯,哪怕就一次,是薄宴淮嫌麻煩,一直以忙碌為由推脫。
其實要說麻煩,也沒多麻煩。薄宴淮是誰,一句話吩咐下去,別說前8的名額,第1的名額也能搶到。
要說約不上的唯一可能,就是不想約。
安凝想想就覺得諷刺,今天是怎么的不嫌麻煩了?還約的第1的名額,可見,男人只要想辦成一件事,任何困難都打不倒,反之,女人再怎么表現和努力都沒用。
當沒用的時候就別表現了,她親自試驗證明,當女人怎么求也求不到的時候,得給男人一點厲害瞧瞧,只有讓男人意識到了危險,想要的再多,男人都會雙手奉上。
她有的時候甚至會覺得有些好奇,薄宴淮現在對她那么好,究竟是因為她的堅持讓他感到了害怕,還是因為他在對安柔失望透頂后,沒找到下一春前對她的留戀?
亦或,她慢慢恢復中的商業價值,一個在手的招財貓,就這么放跑了,對于一個成功的商人來說,可以巨大的失誤啊。
“小姐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服務員很快上前詢問。
安凝思緒被打斷,隨即報上薄宴淮的名字,服務員愕然,態度又恭維了很多:“安小姐您好,請跟我來。”
包間并不算逼仄,一眼望去,裝修,內置都算得上是約會的上好包廂,但薄宴淮似乎是剛從談判桌上下來,冷著的一張臉,面色很不好看,加上他那一身冷色調的西裝,實在是很容易讓安凝解讀為今晚的安排,他是在被迫營業。
被誰迫的,答案顯而易見。
“不用關門,開著透透氣,”安凝吩咐正要帶上房門出去的服務員,“我覺得有點悶。”
服務員恭敬點頭,將門敞開一個30度小角,出去了。
見安凝坐定,薄宴淮剛接完電話的臉色得以好轉,柔聲問:“我點了些菜,你看看還有什么要加的嗎?”
她沒推拒,伸手接過菜單,加了兩個這個時間比較想吃的菜。
好不容易盼來相見,卻相對無言。
薄宴淮和安凝的婚姻是一夜情的產物,從前,從未對她表示過因為喜歡所以追求的示好,現在,倒有點像新認識的女孩,有好感,想奮力追求一次。
雖然生澀,但他有了要向前的動力,強撐起一個笑,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上:“生日快樂,老婆。”
安凝沒跟他客氣,大紅色的盒子打開,是一塊安凝喜歡了很久的彩虹色寶石手鏈,因為彩虹色寶石很稀有,這也是某品牌創立之初的鎮店之寶,及非賣品。
薄宴淮,這是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得到的?
別說,今天這一系列的禮物梗拋到現在,安凝委實有被感動到。
原來,他一直都有在暗中觀察她?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喜好,確實,以前沒有動力為她做太多,現在是不得不做了。
原來“離婚”兩個字,在他心里的分量比“結婚”兩個字重多了。
她喜歡這款手鏈最大的原因是想襯托一下身為“凝·香”總監的身份,和其他貴重首飾比起來,這款全球獨一無二的彩虹寶石手鏈,亦能突出她于全球的獨一無二。
安凝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些受寵若驚,薄宴淮為一個即將離婚的妻子付出至此,是不是想在今晚把她灌醉,然后霸王硬上弓?
怎么回事?
安凝搖了搖頭,警告自己切莫胡思亂想。
“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品牌的這款手鏈已經很久了,所以我想辦法聯系到他們設計師,專門買來送給你的,還喜歡嗎?”薄宴淮期待地看著她。
安凝卻只看著已經放在面前的還在盒子里的手鏈,淡淡問:“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
這話說來,猶如一把鹽灑在薄宴淮眼睛的傷口上。
“你的手機屏保,我們當初沒有拍婚紗照,我記得我們鮮少的幾次溫馨時光里,結婚一周年紀念日,爺爺命令我出差帶著你,那晚,我因談成了一樁大生意,心情好,在酒店房間弄了一頓燭光晚餐,當晚我們有了結婚以來的第一張親吻的合照。”
說到這些事,薄宴淮很汗顏:“你覺得那張照片很有意義,一直設置的壁紙,然而從你搬去酒店的那晚我注意到你的壁紙換成了這款手鏈,并且還附加了一條說明:從新開始,我正好看到了手鏈下面的品牌LOGO,就開始聯系對方,慶幸我面子還夠,終于能送給你一個你最喜歡的禮物。”
“你不必如此的,這段時間,你已經送了我很多禮物了。”
薄宴淮艱澀地道:“那些禮物,不出意外,要么被你送人了,要么被你丟進垃圾桶,總歸還是親自遞到你手上的才算送。”
不錯嘛,挺有自知之明。
薄宴淮將盒子再推進一些:“我給你戴上吧。”
安凝合上盒子,手緊緊捏著盒面,猶豫著說:“不用。”
嘴雖硬,但她幾乎過目不忘,七色彩虹的碩大寶石一顆顆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手鏈的中心顏色,又從一頭一尾赤色和紫色為起點,用不重樣的五種顏色拼湊成十二種顏色做成的手鏈,每一顆都如鉆石般晶瑩剔透,不止是她,每個女孩都無法抗拒這條手鏈的誘惑。
所以才因市場前景巨大,標價一度高達……
“薄總破費了,這條手鏈高達1.2億,對應每顆寶石價值一千萬,這么昂貴的禮物我受不起,你還是送給你的下一任妻子,更有助于你的婚姻美滿。”
終于,她鼓起勇氣,將盒子推回到薄宴淮面前。
因為她看到了七顆寶石上,刻有“ToMyLover”的英文字。
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收了這份禮物,這個婚就離不成了。
百感交集中,服務員推著一個三層的大蛋糕走了進來,房間里的燈光憑空熄滅,蛋糕上燃起了美麗的應景的七彩燭光。
優美的小提琴聲忽然響起,但安凝卻沒看到四下有人。
輕緩的提琴獨奏在房間里慢慢流淌,給本就曖昧的環境和氛圍增添了一抹催情效應。
安凝有些措手不及,過去的過去,薄宴淮幾時這么細心過,如果他能早點醒悟,他們之間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哪怕結婚那么大的事,都沒這么大的排場,簡單領個證,和爺爺吃了一頓飯,就算結婚了,她連在他最親密的朋友間,都有些查無此人。
過去有多刻骨,如今就有多諷刺。
他想一次性給她補完?
安凝不禁心里呢喃:薄宴淮,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忽然有光點在包間的天花板上流轉成星空的樣子,非香水氣息的濃烈的安凝能聞到一絲香味的鮮花的香氣在鼻尖蔓延開,氣氛被烘托得很好,導致安凝有錯覺,她和薄宴淮是一對無比恩愛的夫妻,老公在傾其心意為老婆慶祝生日。
“三年了,我好像都已經忘記當年第一次見你的樣子。”薄宴淮忽然很感慨,想引導安凝回到過去,找回那些安凝愛他的憑證。
潛意思是那時候的安凝一心圍著他轉。
但這個開場白很糟糕。
果然,安凝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還是想不起來的好。”
如果現在的她和那時候的她重逢,她會毫不猶豫扇上去一記耳光。
更何況那時候的她被下了藥,并不是什么好畫面,如果可以再選一次,她寧可給自己一刀,流點血,什么都清醒了!
或者泡一夜的冷水澡,就算重感冒,也不過吃點藥就好了!
都好過現在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薄宴淮被刺到,但他做好了被她狠狠刺傷的準備,所以這點刺不算什么。
“我知道我那時候是個渾蛋,安凝,我欠你一個求婚儀式和盛大婚禮,你會怪我嗎?”
怪嗎?
安凝的注意力一下子就移到了薄宴淮臉上,甚至有些被凝固住。
要說一點都不怪是不可能的。
哪個女孩子沒有偷偷幻想過,自己會在萬眾矚目下嫁給自己的白馬王子呢?
但她的那時候啊,要可悲就有多可悲。
安凝知道薄宴淮最近的努力都是為了喚醒曾經那個深愛他的自己,可是薄宴淮,得不到回應的愛,終究有一天會被消弭。
安凝心道:這個道理,就等同于你對安柔,當你發現安柔并非你想象中的美好時,你的愛也在消弭。你應該明白的。
你唯一不明白的是,過去越是清晰,承受的痛苦就會大大蓋過心里的愛。
當存活都艱難的時候,人還有什么意志去談愛呢?
她現在唯一的理智就是絕對不能再重蹈覆撤。
但薄宴淮猜不透安凝的心,面前的一切都似恰到好處,對丈夫矛盾再深的妻子,都會被這一慕慕感化。
確實,安凝不否認這一切物質很能感化人。
尤其是當薄宴淮繞過桌子向她走來的時候,安凝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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