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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安靜的現場,薄宴淮輕輕的一笑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臉上。
包括安凝。
“除了今天的‘蝶變芬芳’,未來三年內,薄氏還會聯合安凝小姐開發出一系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色的香品,打造出一個屬于安凝的個人香品品牌。”
“我們希望每一種顏色的香型都代表不同的功效,能在我們的能力范圍內,幫助更多的情緒病患者恢復健康。”
安凝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薄宴淮一流的銷售口才上。
七彩色香品,這是不是要綁定她的意思。
本來今天應該由霍垣出面解答的一系列疑惑,就這么讓給薄宴淮了?
“可能大家對我這話有所疑惑,為什么一開始不從藍骨投資,要等到藍骨擁有一定市場了,才從‘蝶變芬芳’開始。”
“是的,薄氏不會因為安凝是我前妻,就有特別優待,即使是安凝,也要拿出她的能力和實力,得到市場驗證后,我們才能視情況進行是否能合作的洽談。”
“藍骨的市場反應很好,包含藍骨在內,我們會進行包括性的投資。”
安凝沒搞懂,是霍垣經濟壓力太大,還是什么原因,竟愿意將自己好不容易開發出來的市場拱手讓人。
安凝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向凌薇和霍垣討教。
但這兩人像是約定好的,一個都不過來跟她說聲“祝賀你,發布會很成功”之類的鼓勵話,還個個不理她,不是跟其他人交流新香的后續開發,就是跟在薄宴淮身后像個小跟班。
發布會散場后,凌薇一刻不停地跟著薄宴淮跑前跑后,受他指揮。
安凝就納悶了,艾維爾跟薄宴淮的關系什么好到了堂堂一個股東愿意給薄宴淮當跑腿了?還是說凌薇已經膽大到不顧及現東家,正在發展薄宴淮成為新東家,畢竟對于女人而言,依靠越多越大,越有保障。
安凝可以理解凌薇力求自保的動機,但是凌薇的行為怎么有點挖閨蜜墻角的意思啊。
雖然她和薄宴淮離婚了,但凌薇的性格是不吃窩邊草的呀,是忽然轉性了?
“想什么呢?”
安凝走神間,凌薇回到她身邊。
“準備一下,五分鐘之后接受霍垣給你安排的個人專訪。”
凌薇拿著化妝品在她臉上捯飭,安凝看著凌薇的眼睛,很想驗證一下心里的猜測。
但話到嘴邊,半咽半說間,安凝抓著凌薇拿著腮紅刷的手,道:“師姐,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對薄宴淮有意思?”
凌薇整個人幾乎是怔在安凝這個疑問前,如果她手上拿的是酒,她會毫不猶豫潑上安凝的臉。
但奈何不是酒,只能用刷尾狠狠敲她腦門:“你胡說八道什么呢?那是你老公!我再饑渴也不至于用閨蜜的老公來解渴呀,安凝,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安凝卻很認真地說著鼓勵的話:“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不用在我面前不好意思,我跟他已經離婚了,你有權利追求他,他也有權利接受新人。”
凌薇覺得自己但凡定力差點就會被安凝氣得當場翻臉。
她收好化妝工具,不予回應。
安凝以為她不好意思,又補了一句:“如果你有困難,我可以幫你。”
凌薇快被她氣得七孔流血而亡,忍無可忍地摔了手里用完的眼影盒,正要痛斥,但又忽然想到薄宴淮那句話:不用質疑我的動機,安凝現在不理我,我幫你們也是在幫我自己,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那一刻,凌薇覺得矜貴如薄宴淮居然也有求人的一刻。
他這輩子大概除了安凝的問題會向人低頭,其他事都是接受別人的低頭吧。
凌薇當時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在她看來,安凝自有安凝的吸引力,但放在薄宴淮擁有的一片燦爛的花叢市場中,應該還達不到讓薄宴淮遠離婚姻墳墓后還想跳進墳墓的誘惑。
安凝漂亮,卻不驚艷;
純粹,卻因為太純粹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簡單,跟她在一起,不會有太多的包袱,一頓飯可以用一碗最簡單的雞蛋面打發了。
實在,冷了不求皮衣皮草,只要有一床棉絮和一個烤火爐抵御風寒即可。
大度,安凝無論是包容人的心還是遷就人的心都超出了普通女人的承受力。
別說坐了三年的冷板凳,就算三個月,凌薇也難以想象長達100天的日子該怎么過。
綜上,薄宴淮也算浪子回頭及時的。
鑒于薄宴淮這幾次所做的種種,既沒有對別人的女人落井下石,最后善意的落腳點都在安凝身上,她作為安凝的家人,實在是拒絕不了薄宴淮提出的合作。
薄宴淮已經先一步給了她安撫,凌薇的火氣就不能沖安凝發出來。
摔完東西,凌薇松了松發硬的手掌,特別耐心地拉著安凝坐了下來,再特別溫柔地對她說:“是不是新香把你腦子熏壞了?你怎么能把你的老公往別的女人懷里推呢?還幫忙呢,把薄宴淮推到別人懷里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沒有任何好處,”安凝低頭苦笑,“唯一能得到的就是清凈吧,我不想外界覺得我特別作,明明離婚了,還要因為工作的事跟他糾糾纏纏的好像有復合可能,但其實我根本就沒往復合的方向想,讓薄宴淮有新戀情,說不定是對我們兩個的解脫。”
“為什么?”凌薇一驚,她想聽的可不是這種話。
“因為他不踏出那一步就永遠沒辦法釋放自己,以前有我這把鎖套牢他,就連他最討厭我的那段時間,他面對安柔那么強勁的攻擊都沒有真的跟安柔發生點什么。”
凌薇剛軟下來的手掌又在變得剛硬有力:“你慢點,聽你這意思,你是不是還盼著薄宴淮跟安柔發生點什么?”
“我的意思是,當男人都在散發飲食動物的生理屬性的時候他反而沒有,”安凝一臉無辜,“我在想這是不是代表他潛意思里就只把安柔當作安撫躁郁癥的一味香料呢?還是怎么誘惑都不會上鉤的香料,你不覺得他在面對安柔的時候,太過鎮定了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凌薇松了口氣:“是有點,但是你怎么確定他沒有呢?萬一他有呢,還是故意瞞著你的那種?”
這……
這話要她如何回答?
凌薇很會聊天啊,一句話就激得她臉紅耳熱了。
安凝回想過去他要她要得天崩地裂,任憑下一秒有著萬箭穿心的劫難在等著他,他也甘愿先經歷一場翻云覆雨的享受后,再去歷劫。
男人的那種在想要時候的爆發力和投入感是騙不了人的。
安凝越想越心熱:“總之,我以我三年的經驗確定,我是薄宴淮至今為止唯一的女人,他對我的感情在他還沒有正視到的時候,他只懂得用折磨我來表現他對我的重視,這是一種多么殘忍的手法。”
那時候她還在當局者迷,只覺得身為薄宴淮的妻子,在夫妻義務這件事上,她應該配合他,她可以不主動,卻不能拒絕他的主動,既不忍又心痛,她每次還都會天真地想,如果他高興,他們之間會不會融洽一點。
當真是天真得可愛呢。
安凝搖了搖頭,給了自己一個嘲諷的笑。
現在再想起薄宴淮每次對她的索取,她會后背發涼,不知道那到底是在借著病情發泄,還是從她身上尋找解藥。
還有可能是他每次發病時候想索取才發現他是愛她的?
如果是這樣,那薄宴淮的愛還真是變態得可以呀。
安凝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可以認為他不懂得表達感情,卻不能質疑他不懂感情,我跟他之間,這輩子就這么著了,他對我有懷疑,我對他有芥蒂,再回到以前我昧著良心跟他過的日子,不可能了,我不想再日夜夾擊在他什么時候心情好,什么時候心情壞的生活里,我除非腦子有病才愿意再跟他來一次。”
安凝頭腦清楚,立場堅定,在這種情況下,凌薇委實不能再把她往火坑里推,但誰叫她又答應薄宴淮了?
出爾反爾,凌薇分情況也是做得出來的,但偏偏薄宴淮讓她沒有做出來的勇氣。
“那你在離婚后,有沒有對薄宴淮有新的認識?”凌薇試問,這個問題搞得她都緊張得心臟撲通狂跳,同時撥通了薄宴淮的電話。
安凝后靠墻面,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經過了非常謹慎的思考后,才回答凌薇:“我跳出我自己對他的感情怪圈來看,他對溫斯,更多的是一種對發小對姐姐的責任,對安柔,比溫斯更簡單,就是一味控制病情的調和劑。”
安凝突然當紅娘的精神又來了:“就像一碗白米飯,他吃久了,養成了習慣,就不想換成紫米或者黑米了,但是紫米和黑米也是可以填飽肚子的,甚至比白米更有營養,得換了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適應。”
“我跟他,是仰望和被仰望的關系,差距太大,但是如果換一個女人,效果可能大不一樣了,你有沒有發現,被他愛上的女人都會很幸福。”
凌薇被她溫柔地揚眉揚得滿心發怵:“你別這么看我,我同意男人大部分情況都是最原始的動物,只會根據需求出發,不會問大腦的感受,所有才有那么多的出軌和一夜happy,但你千萬別把心思動到我身上來,我就算這輩子不結婚,我也不會考慮薄宴淮。”
凌薇撩一撩頭發,不帶走一片曖昧云彩:“姐現在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我還沒活得不耐煩呢,可別拿這種花邊新聞來玷污我啊。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插足了我閨蜜的婚姻呢,那我的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凌薇略一品味,怎么感覺安凝在套她話呢。
“你不覺得正是因為薄宴淮對你用情太深,對其他任何女人都下不去口嗎,你就這么Pass他,會不會太殘忍了?”
終于入正題了是吧,凌薇就是薄宴淮派來的說客。
在薄宴淮的置之死地而后生里,是不是先讓她誤會凌薇對他有意思,試試她是不是會吃醋。
但堂堂薄宴淮,怎能做出這般幼稚的事。
“不殘忍也可以呀,你告訴我,你跟霍垣,跟薄宴淮有什么交易?不僅是因為薄宴淮投資‘蝶變芬芳’吧?以你凌薇的作風,一定還有些什么權錢交易吧?”安凝不受凌薇的變相甜蜜攻擊。
凌薇自知再說就要破功了,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不能辜負了薄宴淮的委托:“安凝,你很清楚薄宴淮能對你的事業起到什么作用,你確定要跟他劃清界限嗎?你有做好失去薄宴淮的準備嗎?”
安凝覺得凌薇好像在帶節奏:“師姐,你好像有點偏心哦。”
“有嗎?”凌薇不覺得,但好像她表現得有些激烈了,“我是就事論事,薄宴淮和霍垣,你真的能公平選擇嗎?”
安凝想說能,她正在勇于嘗試中。
怎么她就不能好好有個事業心嗎,怎么身邊這些人都像是得了薄宴淮好處似的,一逮到機會就在她耳邊說薄宴淮的好話。
她還就不信,離了薄宴淮,安凝的世界不轉了。
凌薇想套她話,可以。
“那你先回答我呀。”
正好這時候直播方的工作人員過來叫人:“安凝小姐,準備采訪。”
“好嘞,馬上來。”凌薇趕緊拉起安凝往直播方向走,“好好回答人家問題,等你采訪完畢,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安凝一看凌薇那笑不露齒的表情就知道這里面還有秘密。
接下來的采訪,其實分室內和室外的兩個板塊。
女主播在室內采訪安凝。
另外還有男主播在室外采訪薄宴淮。
薄宴淮知情,安凝直到采訪結束,順著通向門口的路走出去找凌薇才看到的。
這里距離愛琴海還有一段路程,白天還能看到零零散散的游客,也可能不是游客,而是為了這次活動特意趕來的嘉賓和媒體。
不管是什么,白天都能給人一種熱熱鬧鬧的觀感。
但一到了晚上,路上稀少的人影就襯托得這座城市陰森可怖。
安凝避過正在采訪薄宴淮的團隊,往愛琴海方向走。
可怎么越走人煙越稀少,主街上還有幾對小情侶在僻靜的角落親熱,一到次街和偏街,連調情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偶有幾聲雀鳥叫聲和飄散在空中的白煙,給安凝一種誤入聊齋意境的感覺,她只好加快腳步。
“啊!”
安凝聽到后面有漸快的腳步聲襲來,四周又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就在她轉身去看看是誰在跟蹤她,忽然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嗚嗚嗚……”
她奮力掙扎著,雙手不停敲打著那只橫在她臉上的手,但好像背后這人沒有要綁架她的意思,一只手捂著她的嘴,另一只手橫在腰間,將她半拖著拉到一處兩棟建筑中間的狹窄過道間。
男人半拖著她,安凝卻是跟著男人半走到連月光都找不到的這處角落里。
男人見她不掙扎了,一個反手將她抵在墻上,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熱吻覆了上來。
就在這被曖昧旖旎的氛圍輕撫的瞬間,安凝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眸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伴隨著無盡的激情與愛意。
他的手指似是生怕弄痛她,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如同晨露滑過花瓣,帶著一絲涼意卻又無比溫柔。
他是不是覺得今晚幫了她,就是送給她一個相當大的人情,這會兒急于討回了?
安凝等他的雙手環上她的腰,正試圖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時,趁他專注力轉移之際,再猛地一下推開他。
薄宴淮猝不及防,被這股重力一推,與身后的墻面來了一個強烈的碰撞。
他“啊!”的一聲慘叫出聲:“你就不能輕點嗎?傷到我背了。”
“輕點?”安凝想笑,“薄總,是你先冒犯我的,我不過正當防衛而已,知道流氓都是什么下場嗎,我沒傷到你的子孫根就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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