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用仇恨，鑄造了最強的神器隕落晨星，現在的你說出這樣的話，沒有任何說服力啊！

“這只是你認為的。”

江凡非常坦然的回答道，“過去的我，如果失去了仇恨，那就等同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可是現在，仇恨已經成為我身邊的人生存的障礙了。

如果仇恨能支撐我活下去，讓我即使化身修羅也在所不惜，如果放下仇恨才能讓我身邊的人活下去，我即使是成為圣人又有何妨？”

對江凡來說，感情這種東西其實是可控的。

區別只是在于，他愿不愿意去控制。

如果產生仇恨的情緒，會導致凌雪受到傷害，江凡愿意放下所有的仇恨。

在江凡身邊的凌雪，也感受到了江凡誠摯的感情。

這一刻，兩人的心無比貼近。

兩人依然在空間行走著，仿佛這條路根本就走不到盡頭。

死亡主宰的攻擊依然在繼續著，并且在不斷播放人類遭到亡靈軍團屠戮的場景。

看到那些場景，江凡的心中升騰起怒火。

但是這股怒火，在燃燒的過程中，逐漸產生了變化，變成了信念的燃料。

“我會阻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你阻止不了。

“但我會去做。”

如果你能將這個死亡世界毀滅，這種事情以后就永遠不會再發生了。

“將來的某一天，我可能會這么做。”

你已經沒有了強者的自信。

“你不也沒有了強者的尊嚴嗎？”

江凡嘲弄一聲，“身為死亡世界的主宰，居然用這么低端和下作的手段動搖我的心志，虧我以前還以為你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沒想到你的尊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卑賤。”

尊嚴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本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何必用惺惺作態來維護？

“是啊！根本就連生命形態都不一樣了。”

江凡道，“如果進化的終點，就是一個人就是一個族群，一個族群就是一個生命，那么這樣的進化道路，我寧愿放棄，也不會走上去。”

即使你放棄了，也會有其他人走上這條道路，未來的某一天，或許他還會成為你的敵人。

“也許吧！”

江凡并沒有否認這樣的可能性，“但是，那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江凡從來不會把所有責任，全都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人類的未來，應該由全體人類一起決定。

江凡會在其中占據很大的權重，而且會用自己的意志去影響別人，但絕對不會全權決定，因為那沒意義。

人類當中，有好人就有壞人。

未來的路，誰也說不準。

天穹之上的聲音，不再說話了。

江凡知道，對方也不是能言善辯的人。

甚至說出這些話來阻礙自己，也并不是對方愿意這么做，而是這樣的做法有可能起到效果，就像人工智能設置的程序一般，又或者是人類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本能。

“這么一想，好像也挺沒意思的。”

江凡苦笑一聲，帶著凌雪離開了死亡世界。

兩人離開的過程中，不知道穿越了多少空間與時間，才終于回到了外界的深空。

“這就是我以前一直恐懼的嗎？”

江凡回過頭來，看著虛空中的12顆太陽，忍不住自嘲一笑，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可笑了。

重生歸來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神的恐怖。

但正因為過于了解，才容易像古人敬畏天地自然一樣，很容易把風雨雷電這樣的自然現象給妖魔化，甚至把這種自然現象神話當作神祇來膜拜。

現在看來，神也不過如此。

并不是江凡小看了神的力量，恰恰相反，神的力量比江凡想象中的還要龐大的多。

只是，神也會受到限制。

神受到的限制，是思想。

凌雪進入死亡世界，竟然沒有遭到像樣的反擊，直到離開才受到了世界的反彈。

說明這個世界，保護自己的機制太差了。

很多地方，甚至只能憑借本能行事。

這不禁讓江凡感覺到了失望，對神這個境界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失望。

這絕對不是他要追求的道路。

但不管怎么說，作為敵人，他還是要研究一下對手的。

“這12顆虛空中的太陽，每顆太陽都對應了一個神靈，分別和12顆災厄水晶一一對應，代表了某一方面力量的極致，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太陽的狀態似乎并不好。”

12個太陽，停駐在虛空中。

但是其中有6顆太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進入了休眠狀態，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休眠，還是狀態已經差勁到不得不休眠的地步了。

凌雪提出了意見：“正所謂無欲則剛，既然神明出手毀滅了巨龍之庭，那就代表神也是有欲望的，或許神的欲望和神的狀態，兩者相輔相成，甚至互為因果也說不定。”

“他們很可能，是想從地球上獲取某樣東西，比如人類文明的智慧。”江凡點了點頭。

人類文明的智慧，說起來玄而又玄，實際上也沒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說白了，就是靈性的表現。

進入死亡世界之后，江凡就發現死亡世界的靈性實在是太弱了，就算是靈魂體，幾乎也是沒有靈性的靈魂體。

其他世界，還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的。

但是死亡世界這樣的世界，如果不攝取一些靈性的話，這種世界最終肯定是要走向滅亡的，不管力量有多強。

“就算把整個地球的靈性攝取了，又能堅持多久呢？”

凌雪搖了搖頭。

江凡：“堅持個幾千年甚至幾萬年應該都沒問題，死亡世界和地球的時間流速比例是1:365，也就是在死亡世界一天，地球上就過去了一年，在這樣的時間流速下，等到死亡世界過去了100年，地球已經有新的文明長出來了。”

“什么！這不是和仙界的傳說一樣嗎？”凌雪有些吃驚，“難道華夏傳說是真的嗎？”

“很多地方，都有美化的成分在，或者是有一些夸張，但毫無疑問，所有的傳說應該都有一個起源，包括關于仙界的傳說。”

江凡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上，雖然這個世界感覺上沒有生氣，卻帶給了他極其危險的感覺。

這是一個，銀色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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