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興武，你算到了嗎？”

江凡見到穆興武，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穆興武搖頭：“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去刻意算計的，人類想要和神對抗，那就必須要消滅對未知的恐懼，這件事情凌雪不去做，也會有其他人去做。”

“所以呢？”

江凡的眼中迸射出了殺意。

“江凡，這也是我自愿的，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強迫我。”凌雪拉住了江凡的胳膊，“別人沒資格讓我去做這種事情，只有你才有資格。”

江凡眼中的殺意逐漸消散。

凌雪是一個主見極強的女人，就算自己，都不一定能讓她改變一點想法。

如果江凡要因為這件事情，強行去逞大男子主義的英雄氣概，反而會招來凌雪的不喜。

更何況，凌雪做這件事情是為了自己。

如果江凡拒絕，那就是在拒絕凌雪的心意。

接著，凌雪話鋒一轉：“雖然這件事情，是我本來就要去做的，但是有人在我背后算計，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么算了，總有一天，我會做出一個了斷。”

穆興武點頭：“會有這么一天的。”

三人所說的事情，就是凌雪為了喚醒江凡的斗志，以及驅散他心中的陰影，強行去闖至高位面。

決定這件事情的，當然是凌雪本身的意志。

在這件事情中，穆興武扮演的角色是觀眾。

但是，觀眾并不意味著就是清白的。

特別是以穆興武如今的地位，不作為的本身，本來就是一種表態。

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類一連隕落兩個至強的戰斗力，那就代表他在這之前，就已經預測到了一些結果，或者他本身就在期待著。

因此，面對江凡的質問，他沒有一點解釋的打算。

做了，就是做了。

就算江凡和凌雪將來找他算賬，他也會一并擔下。

但他做事，從來不會后悔。

為了人類文明的未來，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就連江凡都不是不可以犧牲。

很快江凡，把至高位面的情報告知了穆興武。

但他的臉上，全程沒有任何驚訝。

“其實，我身上也有一顆災厄水晶。”穆興武忽然說道。

“和世界有關嗎？”江凡問道。

“沒錯，是世界水晶，這顆災厄水晶，應該可以說是歷史上第一顆災厄水晶。”

穆興武說道，“這顆災厄水晶的作用，就是在體內開辟出一個世界。通過吸收外界的能量和物質，在體內構建一個全新的世界，并且自己可以隨意的掌控法則。”

“第一顆水晶？”

江凡和凌雪都有一些驚訝。

第一顆災厄水晶，未必就是最強的。

正如世界上第一把劍，第一把刀，或者第一桿槍，全都強不到哪里去。

第一把青銅武器，和第一把鐵制武器，也不會有多強。

經過一代一代的完善，才能鑄造最強的兵器。

但毫無疑問，第一總是特殊的。

既然是歷史上第一顆災厄水晶，那么這個災厄水晶一定有著非常特殊的功能。

“你怎么就能確定，世界水晶就是第一顆？”

凌雪忽然捕捉到了話中的重點。

“我完全能確定，因為諸世界的格局，至高位面的開辟，其它災厄水晶的出現，神明的誕生，全都是依托于世界水晶而存在的，沒有世界水晶，就沒有諸位面。”穆興武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驚人的結論。

“你是說真的？”

這樣的回答，著實驚到了江凡。

“當然是真的。”

穆興武的身上，出現了一層無形的力量。

對災厄水晶研究最透徹的江凡，很快就判斷出了，這股力量的性質和功能。

這是創造世界的力量。

災厄水晶的作用，竟然可以創造世界？

不，創造和毀滅本來就是一體的。

這一刻，江凡對創世之力和災厄之力之間的關系的理解，出現了全新的感悟。

不過，他并沒有立刻把感悟變成戰斗力。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姑且稱那個時期為洪荒時期，地球是一個很大的世界，遠古時期的修行者們，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一個世界來修煉，甚至將自己的身體修煉成天地萬物。

當遠古時期的修行者們隕落的時候，他們的肌肉就會化成山川，血液就會化作河流，毛發就會化作森林，骨骼就會化作金屬礦石，可惜他們的眼睛不會化作日月。”

“盤古開天辟地的傳說，來源竟然是這樣？”

江凡有些驚訝，卻又覺得很合理。

任何傳說，應該都是有起源的。

只是在傳說的過程當中，出現了一些出入。

“是的，已知的最古老的那批修行者們，修煉的道路就是世界之大，可惜無論怎樣修煉，都無法超脫外界的天地，死亡之后都會成為世界的一部分，他們并不排斥死亡之后回歸自然，但是，他們卻無法容忍，自己活著的時候竟然還存在極限。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他們就走向了歧途。”穆興武道。

江凡目光一凝：“他們開始掠奪天地了？不，他們要打造適合自己的環境？”

人類死亡之后，身體的所有部位最終都是要回歸天地自然的，這是自然之理。

可是，環境也會限制活人。

恐龍的滅絕，就是由于小行星撞擊引起的氣候變化。

大氣層中的氧氣，根本就無法支撐體型龐大的動物的生存，可是人必須在環境當中才能生存。

想要靠修煉身體來超脫天地，這絕對不可能。

除非……換一個能量級別更高的環境。

結合自己在至高位面的所見所聞，和已經知道的情報相結合，外加上對人性的了解，江凡也不能猜出，這條道路走到極限之后，他們會怎樣做？

如果世界限制了我，那我就打破世界！

如果世界無法容納我，那我就打造一個，能夠容納自己的力量的世界。

“遠古修行者們，在體內開辟出了一個世界，掠奪外界的能量和物質，接著把自己的靈魂化身為世界的意志，終于打造出了能夠容納自己的世界。”穆興武道，“由于在自己的世界，法則是由自己來制定的，所以也不存在壽命的限制，他們從天地自然中獲取的一切，自然也就無法回歸天地了。”

“那就會導致地球的靈氣更加稀薄吧！”

江凡大概明白了遠古時期的修行困境，以及……世界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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