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旁觀者的江凡，看清楚了這一招的玄妙。

并不是在血色長河之后，接續上了死亡冥河，而是在血色長河的其中一個路段開始，生命創傷與進化之力，就轉化成了純粹的死亡之力。

極致的生，忽然轉變成了極致的死亡，中間竟然就連銜接的地方，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是生與死的極致。

金色的槍芒依然在破碎面前的一切阻隔，可是力量已經有些乏力了。

沒錯，應帝天的長槍在江凡的寶光長河加持之下，已經達到了兵器方面的極致，就算是神，也沒有辦法阻擋，這能夠達到神之極限的力量。

但是，應帝天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哪怕他的身上，擁有著能夠將信念轉化成力量的天地圣火，但是作為人，他的力量依然是有極限的，他的信念讓人看不到邊際，但也存在極限。

這是屬于人的極限。

用人的力量強行去使用屬于神的兵器，又怎么能夠發揮出神器的真正威能？

江凡動用時光長河的力量，為這一槍增光添彩，把這一招的力量最大化。

但是有限的力量來提升有限的力量，永遠不可能觸及無限。

“神的力量，是無限的嗎？”

同時具備時光長河與寶光長河，兩道屬于神的權柄的力量的江凡，在看人皇的時候，竟然發現對方的力量，不知不覺達到了無限的高度。

這是真的無限嗎？

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

因為對江凡而言，他已經看不到對方力量的邊際了，這不正是無限的力量嗎？

“我剛剛的選擇錯了嗎？”

在靈能長河徹底降臨之后，江凡仿佛看到了無邊無際的靈能之海，這象征了究極的力量。

如果只是究極的力量，那還不是不可戰勝。

但是究極的力量和神明規則的融合，用光明，黑暗，血色，冥河的力量，來發揮出究極力量的威能，已經達到了讓江凡感到絕望的高度。

哪怕具備雙神的權柄，他的心中依然只有絕望。

這樣的力量，真的是他可以戰勝的嗎？

江凡的眼前一陣恍惚。

“不，沒有什么敵人是不可戰勝的。”

那些神明看上去高高在上，卻也只是時空主宰的囚徒，被玩弄了無盡的歲月。

時空主宰，作為萬古以來的幕后黑手，哪怕是神明，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間，無論是地球意志還是從地球上誕生的神明，都只是他掌心的玩物。

他化身秩序之神，為所有神明制定規則，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要遵守。

他化身掌控者，偽裝的神明無人發現。

即使是這樣的存在，現在不也已經隕落了嗎？

縱然是集所有神明力量為一身，在最終神戰當中，愚弄了所有神明，將兩位神明煉制成了自己的分身，獲得了最大好處的天道文明，還不是被設計了？

這些神明看上去無所不能，看上去高高在上，也改變不了他們作為失敗者的事實。

哪怕是終結了神戰的人皇，最后的勝利者穆興武，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嗎？他的意識和信念，戰勝了神明，最終還是輸給了自己。

以至于，將人類的未來托付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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