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那一線之差的差距，卻像是無法逾越的天塹，只有真正交手的時候才能體會到，無論如何都無法邁過去的那種深深的絕望。

哪怕他在這場對決中不斷進步，不斷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雙方的差距被之間縮小。

可是，就是無法逾越。

越是接近，就越是體會到了這種絕望。

甚至產生了，這一點點的距離，比普通人和自己的距離更遙遠的錯覺。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戰勝他？

應帝天身上的戰甲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再次沖了上去，江凡在后方張弓搭箭，凌雪捕捉戰斗時機。

然而，一切配合和戰術似乎都失去了效果。

穆興武輕易地瓦解了應帝天的攻勢，一只手抓住了江凡射過去的箭矢，反手丟給了凌雪，破解了她的劍氣。

“不行，我們不能繼續這么戰斗下去了。”

應帝天從虛空中的“地面”上爬起來，身上燃燒起了金色的火焰，就連頭發和眼瞳都變成了金色，強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爆發了出來。

不過，和廣袤的星空比起來，他這點威勢簡直微不足道。

凌雪面色一變：“應帝天，你在做什么？如果你要進入深層空間，那就更沒有希望了。”

“難道這樣就有希望了嗎？”

應帝天反問道，“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看上去我們的差距只有一點點，實際上這樣的差距比天還大，繼續這么戰斗下去，我看不到勝利的可能性。

就算在虛幻中，他的力量會增強，但人體本身的脆弱依然是他的弱點，如果能打出極限的力量，那就有可能將他徹底殺死了。”

說著，他身上的氣勢再度攀升。

“超出極限？”

江凡隱隱感覺到了什么。

應帝天的生命力，體內的靈能，以及靈魂都在燃燒，在天地圣火的促進之下綻放出了強大的威能，哪怕在宇宙星空中，依然發揮出了巨大的力量。

然而，這股力量依然在攀升。

強大的氣機，將穆興武牢牢地鎖定，兩人一起朝著深空墜落下去。

穆興武道：“你要和我同歸于盡嗎？如果真的讓你全力爆發，或許有一線可能殺死我也說不定。”

應帝天大喊：“是的，我已經不會再抱著僥幸心理了，在你面前，哪怕是認為自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殺死你，那也是過于自負的表現。

殺死你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同歸于盡。我的力量將會粉碎真空，帶著你一起墜落在深空的大日中，這樣就能把你徹底抹殺了。”

墜入深空大日？

江凡想起了在深空中看到的太陽，那是所有靈能的起源。

哪怕是靈能之神的力量和位格，也不可能比得上煌煌大日，那是能磨滅一切的力量。

應帝天逐步靠近了穆興武，燃燒到極致的天地圣火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將他和穆興武一起籠罩了起來，兩人一起朝著深空墜落下去。

江凡沒有阻止他：“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雖然這種做法，可能會犧牲應帝天。

但江凡也不是什么矯情的人，三人在直面人皇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所有人一起犧牲的準備了。

犧牲應帝天，犧牲江凡，和犧牲凌雪本質上并沒有區別。

如果犧牲掉應帝天，能解決掉人皇，或許這也是一個辦法。

然而，江凡卻看到了一雙平靜中帶著失落的眼神。

那是——穆興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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