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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義非唐-第228章 蒸蒸日上
更新時間:2025-04-08  作者: 北城二千   本書關鍵詞: 歸義非唐 | 北城二千 | 歷史 | 兩晉隋唐 | 熱血 | 劉繼隆 | 北城二千 | 歸義非唐 
正文如下:
“哈哈,節帥如今也是縣公了!”

“這算什么,看看這個……”

“朝廷不給節度使旌節,結果還不是給了節帥都護府大都護的官職。”

“這些絹帛織錦和金銀玉器得值快二十萬貫了吧?”

“看賣往何處,若是賣往關內道,那肯定價值二十萬貫了!”

九月初,隴右都護府正堂內,高進達等人看著從渭州送來的圣旨,每個人臉上都笑容難掩。

主位上的劉繼隆也展露笑容,但不是因為擢升官職,而是因為又從朝廷身上薅了一把錢財。

盡管對于大唐來說,這些絹帛織錦不算什么,但卻足夠劉繼隆做很多事情了。

“好了,等正月麻布織出,與這批絹帛一并販往關內道,其它的彩錦、織錦和金銀玉器就留下吧。”

劉繼隆對眾人開口,隨后看向高進達道:“山南那邊,阿翁給我送來書信,看樣子今歲過后,他便要前往朝中為官了。”

“阿兄評了洋州刺史,楊參軍也被充為翰林學士,接下來應該就是阿翁了。”

“他們調走后,我們的口馬貿易必然會受阻,各州縣刺史、縣令的事情,你需要打點。”

“這些織錦、彩錦和金銀玉器,便交給你打點吧。”

“此外,販賣關內道所獲錢財,半數與劍南道的楊復恭交易糧食,以劍南道的糧價,十幾萬貫能買三十幾萬石糧食了。”

唐廷對河西拆分成功,自然是要對隴右下手的。

只是直接下手的后果太大,因此要削弱劉繼隆,必然先將其周圍有利于他的因素給剪除才行。

山南西道的封敖、封邦彥、楊知溫便是朝廷下手的目標。

不過隴右在山南西道經營這么久,可不是更換個節度使就能剪除的。

因此面對劉繼隆的安排,高進達恭敬作揖,隨后才道:

“各州縣刺史、縣令都知道了封尚書要被調回京畿的事情,都想著在封尚書走前,安心的做一批口馬貿易。”

“眼下有好幾批口馬,都在從利州和興州的方向進入隴右,加起來差不多有一萬二千余口。”

“這批百姓,下官打算按照此前定下的規矩,先遷徙至鄯州。”

“其它州縣的官員若是見到還有州縣官員與我們交易口馬,必然會動心,爭先恐后的做批買賣。”

“后續的這些人口,再等開春后遷入廓州。”

高進達已經想好該如何繼續口馬貿易了,其建議讓劉繼隆頷首認可。

見劉繼隆頷首,高進達也繼續道:“劍南道那邊,自從我們上次退回老弱后,白敏中和楊復恭倒是后退了些,這個月交易的兩批口馬,基本都是青壯,數量一千五百多人。”

“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劉繼隆輕笑。

白敏中和楊復恭始終控制著遷入隴右的人口,從雙方開始貿易算起,從劍南道遷入的人口不過堪堪過萬。

相比較之下,山南西道遷入的人口卻已經突破四萬了。

雖說各州縣官員的利益已經和隴右捆綁一處,但封敖走后,各州縣官員肯定不敢像現在一樣,大張旗鼓的販賣口馬。

山南西道的口馬貿易量無疑會降低,劍南道又因白敏中所阻而數量不多。

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幾年里,隴右的人口遷入速度不會太快,也不會太多。

這般想著,高進達與崔恕臉色都浮現難看,倒是劉繼隆心里有底,并不著急。

“秋收的事情,還得你們多用心,若有什么困難需要我幫忙的,大可說出。”

劉繼隆對眾人安撫著,見狀高進達等人也先后作揖回應,隨后離開了正堂。

見他們離去,劉繼隆也返回了內院,見到了為他織布的封徽。

“衣服讓下面人去弄就行了,你不用親自動手。”

劉繼隆靠近開口,封徽卻恬靜道:“人皆知郎君節儉,妾雖比不得郎君,但織些衣物卻不成問題。”

讓名門嫡女為自己織布,世人見到,恐怕會驚掉眼球。

劉繼隆坐在封徽旁邊,也一起上手織布。

他曾經有心改良織機,但奈何他沒見過什么織機,自然也就沒能成功。

雖說沒能改良成功,但他也學了一手織布技藝,織出來的布匹,比封徽所織還要好。

“郎君還有什么不會的?”

封徽笑臉盈盈詢問,劉繼隆聞言卻苦笑搖頭:“不會的事情可太多了。”

見他如此,封徽也收起笑容,小心詢問道:“郎君是因為阿翁要調入京城而憂慮嗎?”

“嗯……有點。”劉繼隆點頭承認,隨后繼續道:

“劍南道那邊,白敏中與楊復恭雖與我們進行口馬貿易,但始終阻礙著,不讓流入太多人口。”

“繼續讓白敏中任職西川節度使,屆時再來一名不相熟的山南西道節度使,隴右的日子恐怕就不如阿翁在時了。”

隨著劉繼隆解釋,封徽也秀眉微皺,片刻道:“妾倒是有一計,但不知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劉繼隆很好奇,封徽會說出什么計謀。

見他準許,封徽也開口道:“白敏中雖然是牛黨要員,但也并非無人敢得罪他。”

“妾便知曉一人,只要使君敢將隴右與劍南道的口馬貿易之事告訴此人,此人定有辦法上奏至尊。”

“屆時至尊即便不信,也不得不將白敏中調往他處。”

“不過若是將此事捅出,那至尊難免會派人調查,屆時若是查出隴右與山南西道的口馬貿易,那便不好了。”

封徽的話讓劉繼隆深思,片刻后劉繼隆才道:“倒是可以和山南西道停罷口馬,等待白敏中調離后,再繼續貿易。”

“細君不用擔心,大可將此人姓名告訴我。”

劉繼隆很想知道,是誰能百無禁忌的彈劾白敏中。

面對他的急迫,封徽也笑著娓娓道來:“昔年至尊為萬壽公主招聘駙馬時,白敏中曾在弘文館見到一人面目俊秀,遂向至尊推薦。”

“此人雖只是弘文館右拾遺,卻也是狀元及第、五姓名門出身,加之容貌俊秀,故此被至尊看重,擇為駙馬。”

“不過,此人狀元及第,又是五姓名門出身,自然已經有了婚約。”

“白敏中舉薦此人時,此人已經親赴楚州將娶同為五姓的盧氏娘子。”

“車駕行至鄭州,為白敏中所發的堂帖追回。”

“此人不敢違背至尊,只能無奈迎娶公主。”

“婚后雖然琴瑟和諧,但他依舊懷念盧家娘子,故此深恨白敏中,常于至尊前告白敏中的狀,但因其彈劾多為捕風捉影,至尊也未曾信任。”

“若是郎君將證據交給此人,此人必然欣喜,斷不會讓白敏中繼續擔任西川節度使。”

封徽將這件事娓娓道來,聽得劉繼隆一愣一愣的。

五姓名門,狀元及第……

這兩種出身,足夠此人在官場平步青云,日后擔任宰相也不是難事,結果現在被選為駙馬,還被斷了與五姓女盧氏的良緣。

雖說五姓七望在高宗、武周時期飽受打擊,但安史之亂后,五姓七望又漸漸起勢,因此迎娶五姓女,依舊是這個時代大部分男人的愿望。

此人既然是五姓男子,而盧氏又同為五姓女子,本該是段良緣,結果卻被白敏中攪合,被萬壽公主截胡了。

本來可以好好的娶五姓女,誰知道被塞了個活菩薩。

有新城公主和韋正矩的案例在前,對于這些名門子弟來說,娶公主跟被斷了生路沒區別。

一時間,劉繼隆都有些同情此人了。

“這人是誰?”

“范陽盧氏南祖的鄭顥、鄭奉正。”

隨著他開口詢問,封徽也老實交代了此人的姓名。

劉繼隆聽后嘖嘖:“我若是他,恐怕與白敏中不死不休。”

“呵呵……”封徽也偷笑道:“正因如此,他必然會置白敏中于死地,且不會被收買。”

“這倒是。”劉繼隆頷首,隨后起身道:

“我這就去找高進達,讓他派人把白敏中販賣口馬的情報交給鄭顥。”

“嗯,郎君慢去。”封徽笑著頷首,劉繼隆見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惹得她臉頰俏紅后方才離去。

待他來到正堂,不多時便把封徽的建議告訴了高進達。

高進達聽后眼前一亮:“若是如此,那我現在便知會西道諸州官員,暫停口馬貿易。”

“不急。”劉繼隆安撫道:“先把已經在路上的一萬多人安置好,然后再沉寂兩個月。”

“是!”高進達聽后離去,急匆匆去操辦此事去了。

往后一個月,高進達一邊忙碌秋收的事情,一邊忙碌知會山南西道各州縣官員,確保萬無一失。

待到十月中旬,隨著隴右各州縣糧食入庫,各州縣連帶鄯州的圖籍都交到了劉繼隆的手中。

在十月末的常議上,劉繼隆也見到了多日未見的李商隱。

他皮膚呈小麥色,少了幾分病氣,多了幾分健康。

“義山倒是健康了不少,比剛來隴右時精神太多了。”

“如何,組織公田開辟和夏秋兩收是否辛苦?”

剛剛入座,劉繼隆便點了人群之中的李商隱,李商隱聞言也笑著作揖道:

“忙碌幾個月,體驗了百姓的辛苦后,便覺得身上這點忙碌不算什么了。”

過往李商隱在其它藩鎮任職,大多都是做些參軍和文書的事情,枯燥乏味。

這次來到隴右,雖然被丟到長樂縣辛苦了幾個月,可他也能看出,張昶和劉繼隆是在鍛煉自己,因此忙的不亦樂乎。

只是忙碌歸忙碌,他還是覺得劉繼隆在隴右執行的政策有問題,而且他也看出了劉繼隆還想擴張的心思。

正因如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劉繼隆,他這套政策在向外擴張時會遇到什么問題。

不過現在還是常議,他自然不可能當著這么多人去說隴右政策的缺點,所以他與劉繼隆寒暄幾句后,便安靜了下來。

劉繼隆見狀輕笑幾聲,隨后開始讓高進達等人匯報秋收和今年開辟公田、私田的進展。

“隴右治下十二州二十八縣,共有熟田一百九十四萬六十二畝,二年及一年生田七十一萬四千余畝。”

“今歲開辟公田三十七萬四千余畝,私田七千六百余畝。”

“今歲秋收共收獲七十八萬二千余石,其中鄯州、洮州、疊州、松州糧食盡數歸庫,除鄯州以外三州,明歲恢復正常賦稅。”

“眼下各州縣倉中積存九十四萬七千余石,州縣庫中金銀銅絹布鹽茶等雜物折色約六十七萬貫。”

“都護府治下有兵將一萬八千人,官吏二千七百人,民二十六萬四千二百余口。”

“除此之外,還有教習兩千余人,學子二萬三千余人。”

“度支軍餉、俸祿、供學等費用后,倉中積存為三十二萬二千余石,各色雜物約五十萬貫。”

“具體的度支內容,將會在稍后寫在正堂黑板報上,諸位若有異議,可前去查看。”

高進達匯報完畢后,又繼續說道:“各類雜物將在開春后販往關內、劍南、山南等道。”

“所獲錢財,半數用于購入糧食,半數積存庫中。”

“以劍南道之糧價,應該能積滿臨州官倉。”

高進達話音落下,眾人也沒有議論,而是將目光投向劉繼隆。

劉繼隆與眾人對視間,坦然說道:“今歲封尚書有可能被調走,而南邊的白敏中也會耍些手段,不過這些都不要緊。”

“只要我們內部不出現問題,這些外部的問題,都無法干擾到我們。”

他這話有些過于樂觀,但在這種場面,肯定要說些樂觀的話。

因此在他話音落下后,眾人齊齊拍案贊同,緊接著劉繼隆抬手示意李商隱。

“李別駕,說說國子監的事情吧。”

李商隱見狀起身,對眾人作揖后才道:“今年國子監引入七百二十七名境外官吏。”

“這些官吏中,有五百七十二人在國子監任職,擔任各州縣小學教習。”

“今歲國子監治下學子數量多達二萬三千四百一十六名,總計二千四百三十七名教習。”

“除境外那五百七十二名教習外,余下的教習,多數學識不深,教導學子識字還不成問題,但更高深的學識就不行了。”

“今歲結束后,將有六千多名十五歲的學子畢業,而他們之中僅有一百七十六人被選入臨州的大學,余者何去何從?”

“下官以為,不如將教習中有學識者齊聚一處,繼續教導這六千多名學子。”

“只需三年時間,這六千多名學子起碼能有朝廷六學生徒的水平。”

“屆時以此六千多名學子傳道受業,必然要比眼下掃盲的速度更快。”

隴右引進的境外官吏不少,但有水平的確實不多。

好在沒水平的那些人,相較于隴右的直白,也頗具學識,所以能充為教習。

隴右的學子數量不少,對于劉繼隆為何培養那么多學子,李商隱也隱隱有些猜測。

別的不說,單說眼下在學的這兩萬多學子若是轉化為官吏,那足夠治理數百萬人。

隨著他深入了解隴右的政策,也漸漸了解了劉繼隆野心的一角。

河朔三鎮和淄青、淮西等鎮雖然兵強馬壯,但卻未有隴右這般對朝廷具有威脅。

昔年李德裕就評價過河朔三鎮的情況,他說“河北雖強,不能自立,需借朝廷官爵威命以安軍情”。

相比較之下,隴右則大有不同。

在李商隱看來,隴右人口雖寡,然自軍而民紛紛自強,故劉繼隆有自立之能。

放在幾個月前,他可能會覺得就憑劉繼隆這點人口和兵馬,朝廷要想圍剿,雖有阻力,結果卻會不錯。

而今看來,若是朝廷試圖圍剿隴右,那以朝廷的情況,說不定會被隴右拖垮。

當然,隴右也會被朝廷覆滅,可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興許正因如此,劉繼隆才沒有如諸將那般沖動,而是一直隱忍著。

在李商隱看來,劉繼隆年輕力壯,只要能忍住野心,日后之事還真的很難說。

只是他愈發察覺,心里便愈發不是滋味。

天下若亂,劉繼隆恐怕會揮師東進,難逢敵手。

大唐傾覆之日,距此不久矣。

李商隱雖然怨恨皇帝打壓自己,但他對大唐的感情卻很深,而劉繼隆重用之恩,他也難以報答。

他在長樂這段日子很糾結,但當他見到劉繼隆的時候,這種糾結便煙消云散了。

他已經四十三歲,而劉繼隆不過二十三。

待劉繼隆野心難以遮掩的時候,恐怕他早已埋骨他鄉,何須為身后事煩惱呢?

正因如此,他看向劉繼隆的眼神,只剩下了感激與欣賞。

倒是相比較他,劉繼隆正在樂觀的與眾人討論著日后的隴右。

“臨州大學需要選生,但其它十一州的大學卻不用。”

“各州刺史應該在去年就修建好了各地的大學,那這六千多名學子就按照此前定下的規矩,由州衙出錢出糧,供養他們讀到畢業為止!”

劉繼隆同意了李商隱的建議,同時加大了對學子的投入。

只有把錢糧投入在他們身上,隴右才能在日后的亂世中取得穩定和發展,而不會重現五代。

劉繼隆覺得自己既然來了,那起碼要消除一些遺憾。

大唐傾覆后,理應是另一個文治武功不輸大唐的存在,而非五代亂象……←→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