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男子這么一說另外兩人都回頭望了一眼，果然很驚艷，正中那人看了一眼四胞胎，又看了一眼他們身旁的婦人側臉，不由皺了皺眉。

那女人是不是在哪見過？

他好像也不認識成了親，還有個四胞胎的女人啊！

可能是錯覺吧！他搖搖頭，轉開了視線繼續往前走。

此時林月已經明白程頤為啥拉住她了。

“原來你是近視眼啊！”

林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立刻瞇著眼湊上來仔細辨認，惹得林月忍俊不已。

“看來還是個高度近視！怪不得能靠味道認出我！”

“近視眼？”

程頤琢磨著這話的意思，覺得挺形象，自己確實只能看得清近處的東西，遠一點的就看不清楚了，因此他走路常常摔得鼻青臉腫的，還鬧過不少笑話。

四個郎見徎頤瞇著眼的樣子，一點都不搞笑，只覺得這人有點神經，看個人要湊那么近，都快把臉湊到娘親臉前了！

大郎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喂！你離我娘親遠一點，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程頤蹲下身子，又將臉往大郎跟前湊，一連看到三個差不多的小腦袋，嚇他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一個沒留意，往后一退，蹲坐在了地上，四個郎沒忍住，笑了起來。

“娘親，他真的是近視眼嗎？”

“娘親，近視眼是什么，是近處的東西看不清嗎？”

三朗和四郎覺得他的眼睛可能真的有問題，要不然看人的時候怎么總是瞇著。

林月跟他們解釋，“近視眼是因為遠處的東西看不清楚，而近處的能看清楚，所以叫近視眼。”

二郎聽了很神奇，立刻舉一反三，“那是不是還有遠視眼？”

“對啊，二郎真棒，知道舉一反三了！有近視當然有遠視。”

這個時代近視眼的人少，因此很多人只知道是眼疾，并不知道以近視遠視之分。

程頤聽得心中激動，果然與他的猜想沒錯，之前出言告訴他天麻的人一定懂醫，作為一個四方游醫，他經常遇到不同的患者，也會結交不同的醫者，當然了，雖然沒少四處碰壁，但他臉皮夠厚。

要知道古代的醫者誰愿意將自己的心血與別人交流呢！一般都是什么家傳、祖傳秘方之類的，不會輕易告訴旁人的。

“小娘子，多謝你指點，我才將那方子精簡完成，小娘子說我這眼疾是近視眼，那有沒有辦法能治好呢？”

“你自己不是大夫嗎？連自己都治不好，還要問我娘嗎？”

大郎覺得這游醫莫不是招搖撞騙的嗎？自己都治不好，虧得娘親還說他醫術好呢！

沒想到程頤卻絲毫不在乎，十分謙虛。

“小公子說得對，醫不自治，況且我自己的醫術十分有限，我周游四方數十載，雖然所學不多，但勝在接觸龐雜，在下十分想與小娘子探討醫方，希望小娘子莫要嫌棄。”

“哎，你這郎中！不行不行，我娘不能與你探討。”

大郎一臉嫌棄，越發覺得這游醫不像個好人。

林月卻笑了笑，“程大夫，若是有時間，我很愿意與你探討，只是現下不太方便，我們要去趕回村的牛車，就先告辭了！回見。”

程頤卻是有些驚訝，他不記得自己告訴對方自己姓什么呀！怎么人家都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林月已經拉著四個郎走了，幸好走得不遠，他趕緊追了上去。

“小娘子！小娘子！我是個游醫，去哪都行的！實在不行，我能否到你家借住？我可以給銀子的！我這眼疾困了我許多年，經常因為視物不清鬧笑話，還搞得一身傷，若是小娘子有醫治之法，我愿意出高價的！”

咦？看來這程頤還挺有錢的，就是腦子挺愣，大郎煩不勝煩，倒是三郎對他極感興趣。

“你很有錢嗎？可是我家沒有男人啊！你住在我家會不會不方便啊！”

程頤卻沒有驚訝，寬厚一笑。

“你們家不有四個男人嘛！怎么會不方便呢？對了，你們有沒人想要學醫啊！我可以教你們，不收學費，只要你娘把我眼睛治好就行。”

這么一說，四個郎頓時覺得他們也是個可以保護娘親的大男人了！

二郎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一些。

“你怎么會認為我娘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呢？”

說到這里，程頤有些自豪，“我四處游走，見過很多不同的人，自然能分辨得出你娘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程頤的提議倒是令林月心中一動，他游走四方，不論是見過的風景還是治過的病人，絕對比坐診一方的郎中要懂得多，而且自己來到這里，對這方面的知識十分缺乏，若是四個郎愿意，她倒是挺愿意讓他在家里留一段時間。

至于他的眼疾，那自然不是問題。

想到這兒，林月便悄悄問四個郎。

“你們愿意跟這位程大夫學東西嗎？如果愿意的話，娘親倒是可以考察一下他，讓他給你們當啟蒙老師倒是極不錯的。”

大郎十分驚訝！

“娘親，你是不是太草率了！這個人我們才剛認識，你就相信他嗎？萬一他是個壞人怎么辦？”

林月十分開心大郎能有如此警惕。

“娘親很高興，大郎有這樣的警覺性，不過據娘親初步觀察，這個人不是個壞人！所以娘親才悄悄問你們，而且還要考察他一段時間，而且，你們看看他的年紀，就算帶他回村，村里人應該也不會說什么閑言碎語的。”

程頤看起來都有四五十歲了，長得十分滄桑，還留著一撇胡子，跟四個郎站在一起，那就一對兒爺孫，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雖然人有點愣頭愣腦的，但對待醫學十分嚴謹，行醫成癡，說話做事有點圓滑不迂腐，臉皮也夠厚，各方面來說都很適合做孩子們的啟蒙老師。

若是程頤知道他已經被林月認定是個老頭子，心里怕是要嘔死了，人家還很年輕好嘛，只不過常年在外行走，免不了要蒼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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