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發現，自己能這么der。

罵自己與緹娜也就算了，這倆玩意還差點內訌打起來…

扭過頭，楚淵又開始擔憂了。

緹娜正在毒打兩個山寨貨，那是一點手都不留，照臉往死踹，兩人和油炸阿根廷大紅蝦似的捂著腦袋蜷縮著身體，毫無還手之力，當然，也無還嘴之力了。

長嘆了一聲，楚淵爬了起來，揉了揉肚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倆玩意還在挨揍，楚淵搖了搖頭：“廢的和什么似的還敢罵，就沒見過這么賤的人。”

盜版a明明已經被揍的沒了半條命，居然仰頭應了一句：“你平常不照鏡子嗎？”

楚淵：“…”

要么說真的是一比一完全復制，就這一邊挨揍一邊繼續噴的能力，也就楚淵具備。

格蕾絲徹底放棄了抵抗，自從得到了尾戒后，模仿者和她親兒子似的，那是含在嘴里怕塞牙，放在手心里怕捏死。

現在見到親兒子被揍的都沒人形了，心里疼的如同針扎，轉動了一下戒指，倆賤玩意嘩啦一聲化為了兩灘血水，又變成了無數道血線，飛回了戒指之中。

緹娜余怒未消，眼睛中滿是冷光，明顯是沒出夠氣，一步一步走向了癱坐在地上的格蕾絲。

格蕾絲臉上毫無懼色，有的只是狠厲。

這是一個近乎瘋狂的女人，手染的鮮血早已讓她漠視了生命，無論是其他人，還是自己的。

沒等緹娜接近，格蕾絲的手臂再次斷掉，連接著軀體的絲線，無數道像是金屬的絲線纏繞在了她的脖頸上。

血光飛濺，腦袋掉在了沙地上，臉上那狠厲的表情自始至終沒變過。

她不止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自殺了？”

楚淵心里咯噔一聲。

你倒是讓緹娜出完氣再死啊，這不是坑我呢嗎。

緹娜背對著楚淵，望著尸體，后者也看不到前者現在是什么表情，心里直打鼓。

“那個，緹娜姐，不是，東方組長，緹娜阿姨，咱…”

楚淵都不敢往前走，深怕緹娜直接來個三百六十度回旋踢。

對方回旋踢，自己三百六十度。

緹娜彎下腰，將尸體上的尾戒摘了下來，回過頭面無表情的丟給了楚淵。

楚淵接過戒指后，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像個鬼子翻譯官。

緹娜還是沒什么表情，望著南側，目光幽幽。

整個世界又恢復了安靜，萬物無聲，只是多了一具尸體。

巨人龐大的頭顱就在緹娜身側，獨眼是那么的平靜，或許直到死亡時也沒感受到的痛苦。

格蕾絲是叢林作戰專家，面對體積如此龐大的巨人，采取的肯定是偷襲的方式。

由此也可以看出格蕾絲多么的心狠手辣，連個招呼都不打，什么也不問，上來就殺。

緹娜摸向了巨人的獨眼，眼皮緩緩合上。

格蕾絲的能力很邪門，除了延長四肢外，還能夠放出“變形者”一分為二，連接四肢的金屬線極為鋒利，要不是掛著血水，肉眼難辨。

細到了極致，硬度又高，想來是用這種絲線令巨人尸首分家。

格蕾絲為什么要干掉巨人，不得而知，很多時候，這種人殺人不需要理由的。

楚淵不知曉，緹娜卻是知道這位出了名的女上校在世界范圍內制造了多少累累血案。

她還有著多重身份，不止是51區三頭犬異能者部隊的一員，同時也是寒武紀組織的核心人物。

至于為什么要自殺，很好理解，參考樸世靜。

牧神者交予了他們戒指，賜予了他們力量，在寒武紀組織中獲得權利的同時，恐懼也被深深的植入在了心底。

樸世靜被活捉后，核心機密情報可謂知無不言，唯獨對寒武紀的事情只字不提，當戒指被奪走后，驚恐到了極致。

楚神兵另當別論，一百四十斤的體重，一百三十九斤的反骨，看這家伙的模樣，比誰都想推翻寒武紀。

楚淵看向手中的戒指，山羊黑色的瞳孔散發著無盡邪惡。

定睛望去戒指內側的圖案，試圖解讀。

自從得知內側的圖案與塔羅牌有關后，楚淵閑暇時也稍微了解過。

圖案為一個穿著鎧甲騎著白馬的骷髏，旁邊是旗幟。

牌名為“死神”，牌義為死神實際是生命的另一個破壞的層面，假如沒有這種機制的話，生命無法新生輪替。

從牌義上來看，倒是和變形者有些關聯。

格蕾絲殺戮無數，經常會運用到最擅長的能力，復制別人后再將別人殺死，一個是死亡，一個是心生。

圖案中的死神手握旗幟，它的下半身是犬的形象，說明了死神本身只是在執行收割生命的任務，面前有三個驚恐害怕的人，恐懼死神的未知改變，比對死亡本身還要感到可怕。

牌面的的關鍵詞為結束、接納、新生、改變、升華。

牌正面為舊事物劃上休止符，接納新的改變。

牌反面為抗拒、恐懼與改變，過著單調，重復的生活。

楚淵將戒指放在了兜里。

寒武紀除了牧神者外，有三十二名核心成員，而塔羅牌只有二十二張牌面，這也是楚淵一直思考的問題，除了塔羅牌外，還有十個尾戒內側是什么圖案與標識，又代表著什么含義。

楚淵坐在了地上，沉思著。

他已經有些明白這些圖案代表的意思了。

楚神兵尾戒的圖案是懸吊者，身體懸吊應痛苦，表情卻極為沉著，頭上的光圈代表著黑暗中的光芒，就這么懸吊著度過寒冷漫長的冬天，關鍵語為順從、信任、調整、奉獻、慈悲，牌正面，反省的時光，專注某種理想與信仰，反面為無法得到社會壓力的自由、自私、角色扮演自我設限。

樸世靜的尾戒內側名為正義，其能力和牌面一些內容從某種角度看也有著關聯。

“我去山丘查探，你在這里不要亂跑。”

緹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楚淵的身后，嚇他一跳。

“我和你一…”

話沒說完，緹娜已經走向了山丘，理都沒理他。

楚淵苦笑了一聲。

惡語傷人六月寒，良言一句暖三冬。

這就是人們很少說心里話的原因，將惡意揣進心里，不言不語，說著對方想聽的話，其實已經算的上是某種善意了。

不是偽裝，也不算顧忌情面，不過是怕傷人罷了，甚至可以說是遷就對方。

人和人的三觀不同，經歷也是不盡相同。

同樣的事物有著不同的看法，所謂成熟，就是能夠接受兩種不同的立場并且去思考。

關于緹娜的事，楚淵了解的不多。

半個小時前，也只知道緹娜曾經執行過任務，失敗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似乎有了心理創傷，退居二線成為了戰略防御組的組長。

對此，楚淵沒有任何想法，緹娜再次出外勤，他覺得很欣慰。

可親眼見到了緹娜戰斗后，楚淵就不這么想了。

變形者可以了解他的思維與記憶，屬于是的資料，然后就給他的真實想法暴露了。

說來說去就是倆字，矯情！

可以這么說，緹娜的戰斗力，或者說是綜合戰斗能力，就算不比賀青云強，也差不了太多。

再看異事部的工作，處理超自然事件，抓捕三類目標。

什么叫三類目標，沒一個正常人。

結果呢，外勤戰斗人員全是正常人，即便是賀青云也不過是人類天花板罷了，沒有任何稀奇古怪的能力。

這就讓楚淵不得不有些看法了。

別人不說，就說王小方，只要是外勤行動，哪一次不是沖在最前方。

小方同學是沒爹啊還是沒媽，還是說這個世界就沒他在乎的人了，執行過那么多次任務，有成功有失敗，也一定親眼見到過戰友犧牲，可人家怎么沒退居二線？

小方同學是精英不假，可也只是精英，本質上還是正兒八經足金足赤的人類。

部里像小方同學這樣的戰斗人員多得是，哪個不是傷痕累累，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的，誰抱怨過了？

你緹娜要是沒這么強的戰斗力也就算了，結果你比除了賀青云外其他所有人都能打，只不過是任務失敗了一次就退居二線，然后讓一群普通人處理三類事件，你只是做支援？

部里怎么安排，楚淵無權過問，也懶得管著閑事，他只是心疼賀青云和王小方。

憑什么其他人就一直打生打死，你緹娜說退居幕后就退居幕后？

混到了現在楚淵也看出來了，就戰略防御組那點活，給狗脖子上掛倆饅頭都能干，不說別人，李勝男是醫療組的，不照樣可以在總部進行通訊和判斷支援嗎，更別說還有那么多如茉香香一樣的專業人士。

最讓楚淵感到不爽的是，就這樣緹娜還擱那和純情少女似的，幻想著普通人的生活，一會耳朵長一會耳朵短，還說什么希望得到別人的寵愛，你特么是異事部組長，外勤人員的生死與你的專業能力有著直接關聯，三類事件，關乎生死，關乎無數人的生死，你以為擱這和你拍甜寵呢，要離職就快點，不離職就拿出專業的態度，一邊干著，一邊猶豫著，誰會把自己的命交給你？

再者說了，感情就你是人，其他戰斗人員不是人了，你多什么啊，退休了就無憂無慮，別的戰斗人員就得干到犧牲，沒資格回歸普通人的生活？

就是因為見到了緹娜爆表的戰斗力，楚淵才十分不爽，和個沒走出象牙塔的小丫頭似的。

楚淵躺了下去，枕著雙臂，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沒什么必要害怕緹娜發飆。

和性別無關，和能力有關，有能力不上，讓不具備能力的沖殺在一線，罵你矯情怎么了，不罵你的話，還以為全世界圍著你轉。

胡思亂想之間，楚淵感到陣陣困意來襲。

殊不知，兜里那枚戒指之中，散發出了微弱的能量。

漸漸地，楚淵進入了夢鄉。

可能過了幾分鐘，也可能過了幾個小時，夢中的楚淵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微微睜開眼，楚淵愣住了。

緹娜的臉與他只有數寸之遙。

“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無法離開這里，永遠在這里生活的話…”

緹娜媚眼如絲，輕輕撫摸著楚淵的胸口，呢喃道：“你會照顧我嗎？”

楚淵心臟狂跳，剛要揉眼睛，雙手被緹娜摁住了。

“我壓抑了許久許久，你呢，楚顧問？”

楚淵吞咽了一口口水，感受著胸前的溫度，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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