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死了。”

裴青鳥一開口，就為秦天霜預定了結局。

方志明聽到這句預料當中的話，依然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心中有些痛苦和掙扎，猶豫是否要開口。

雖然說秦天霜是易容偽裝成為方志明的心腹，但是方志明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整件事情從方志明的角度去看，就是自己的心腹看不慣裴青鳥橫行霸道，強行攔截別人不讓他們逃離，只是為了方便自己的行為，開口怒斥裴青鳥所以得罪了裴青鳥，被裴青鳥懷恨在心之后打擊報復，帶到地下基地準備將他處理掉。

而秦天霜剛才的突然爆發以及咒罵，更像是在明知道必死之下的精神崩潰所導致的瘋狂，透露著一種“哪怕老子今天要死了也要狠狠地咬你一口”的歇斯底里。

所以在方志明看來，自己的心腹雖然說的有些過火，但是如果是細究起來原因的話，其實也情有可原，不管怎么樣都罪不至死。

但是裴青鳥已經開口，而且還是如此殺氣爆棚的話，為秦天霜的結局給定了調子，讓方志明哪怕有心想要給秦天霜說劇好話，但是都被嚇得沒了膽子。

無論現在的裴青鳥如何看重他，但是方志明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并沒有被沖昏了頭腦，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就是只是裴家的一個跟班而已，說的難聽點就是裴家豢養的一條狗，為裴家的利益東奔西走。

既然都是狗了，那么當狗的哪里有資格對主人家的決定說三道四？

若是主人家心情好，可能還會假裝聽一聽，雖然并不會真的采納建議，但是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

但是若是遇到了主人家心情不好，那么可能根本不會給他留任何的情面，甚至連他這條狗都一起打。

而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單單看裴青鳥額頭上那暴起的青筋就可以知道裴青鳥的心情超級無敵非常的不好。

現在開口為一個已經被裴青鳥判定死刑的手下說情，很有可能會被盛怒之下的裴青鳥直接囊括進打擊范圍之內，連帶著對他也開始打擊。

一想到那個恐怖的后果，方志明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能吐出來，被他默默地咽了下去，臉色黯然的扭過頭去，不再開口。

方志明所有的掙扎都被裴青鳥看在了眼里，當她看到了方志明的選擇之后，嘴角忍不住翹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眼神當中充斥著凌厲的殺氣死死的盯著秦天霜，試圖給秦天霜施加更多的壓力。

秦天霜自然也看到了方志明的掙扎，而她的想法則是瘋狂的在心中祈禱希望方志明千萬不要給他求情。

若是方志明求情失敗也就算了，若是方志明求情成功了，那她可就真的徹底坐蠟了。

她之所以和個瘋子一樣突然開口共計裴青鳥，就是為了讓裴青鳥下定對她的殺心，從而讓她的保鏢將自己帶到一旁處決。

等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那就代表著她的機會到了！

憑借著她暗勁后期的修為，周圍這幾個保鏢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輕輕松松就能夠將他們給干掉，從而脫身前去尋找通風系統的破綻，完成預定的目標。

然而若是方志明真的開口給她求情，而裴青鳥還真的一口答應下來的話，那她還脫個屁的身，只能繼續這樣一直跟在裴青鳥的身邊，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去癱瘓通風系統，從而真正的打掉這個地下基地。

嚴格說起來，秦天霜這一步屬于是弄險。

她為了脫身，只能想出激怒裴青鳥的方式來讓裴青鳥對她下了殺心，從而獲得脫身的機會。

但是這些都建立在裴青鳥會被她激怒的基礎之上，若是裴青鳥完全不被她的冒犯所激怒，那她如此弄險攻擊裴青鳥，反而還十分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讓裴青鳥和方志明對她產生懷疑。

若是被對方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并非是方志明的心腹，那么她才是真正的死定了，絕對沒人能夠救的了她！

秦天霜當然知道自己這是在弄險，無疑于主動將自己置身于危險的境地當中，但是為了能夠完成預定的目標，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這么做！

而裴青鳥的反應，則是讓秦天霜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誒對了，就是這個味，就是這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膽敢冒犯我的人全都得去死的味道。

秦天霜心中暗喜，然而臉上卻愈發的輕蔑，冷笑著開口。

“你有種就殺了我。”

“可是你殺的了我，殺的了所有人嗎？”

“我今天若是因為堅持做自己死了，那么我死而無憾，而最終將被釘在恥辱柱上的絕不會是我！”

秦天霜說這話的時候，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的看了方志明一眼，而要死不死的，這個眼神恰好被方志明看到了眼里。

方志明當即就愣在了原地，一秒鐘之后，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漲紅，紅的簡直如同酗酒的醉漢一般可怕，嘴巴張口想要說話，但是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事到如今，方志明哪里還能聽不明白秦天霜話里話外的意思。

他今天若是死了，那他是因為堅持自己的理念而死，他死而無憾。

而相反方志明今天有機會救下他，卻因為畏懼裴家選擇了視而不見，任由裴家將自己的心腹給迫害致死，這樣的上司還有什么地方值得追隨？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之后，方志明的名聲將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也會如同秦天霜所說的那樣，被牢牢的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絕對不可能翻身。

一個連自己的心腹都護不住的老大，還有什么資格讓別人追隨？

單單就這一個標簽背在身上，方志明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前途！

方志明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用幾乎吃人一般的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秦天霜。

之前他對秦天霜假扮的心腹有多看重，此刻心中對他的怨恨就有多濃厚！

要不是裴青鳥還沒發話，方志明幾乎恨不得能生吞活剝了秦天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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