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昳麗絕艷少年郎_鸞嫁__筆尖中文
正文173昳麗絕艷少年郎
正文173昳麗絕艷少年郎
趙靈姝探出腦袋往外看,她看見了給趙伯耕駕車的老叔,那老叔自然也看見了她。
但是老叔沒說話,甚至還眼神暗示趙靈姝,別打招呼,只當沒看見他們。
既如此,趙靈姝就啥也不說了。
她放下簾子,一屁股坐回原位。
胖丫也看見了剛才過去的馬車上,懸掛著的昌順伯府的族徽。
她小聲問姐姐,“是昌順伯么?”
“是他。”
“姐姐不打招呼,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怕是他現在也不想看見我這個女兒。”
趙伯耕哪兒來的臉見閨女?
以前他拼了命的生兒子,只當她是來湊數的。興致來了進一進為人父的責任,與她說幾句好話。但是,大多數時候,這個親爹她是很難見到的。
即便是見到了,兩人也會因為老夫人和二房而大肆爭吵。
當爹的不耐煩應付她,覺得她一個毛丫頭,絲毫沒有別的千金小姐那么賢淑溫婉,實在是常慧心這個母親失職。
于是,他調轉矛頭,開始攻擊她娘。直到說的娘眼紅流淚,指著門口讓他走,他才會丟下一句“不可理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可現在他不能生育了,只剩下她這一個有血緣關系的閨女。
那老話咋說的,昨日的我你愛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雖然趙伯耕這個重男輕女的,并不一定會轉過思想,掉頭來稀罕她,但是,咱自個兒稀罕自個兒還不行么。
趙靈姝呵呵笑,懶得繼續說昌順伯府的是非。
她察覺馬車停下來了,就喊胖丫,“快下去,好幾天不見你六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兩人下了馬車,就看見秦王府正門口停著一輛轎輦,那輦車堆金砌玉,裝扮的非常風雅,大眼一瞅就知道是壽安公主出行專用馬車。
“還挺巧,又遇上壽安公主了。”
趙靈姝話才剛落音,就見王府門口走出來一個,穿著一身青綠宮裝的碧玉佳人,不是壽安公主又是那個?
壽安公主沖他們招手,“快進來,這太陽可真大,要曬死人了。”
“今天天熱,公主在府里等我們就好,怎么還親自迎出來了,我們又不是外人。”
“正因為不是外人,我才親自來接你們,若是外人,我連見都不見。”
“那我們兩個能被您歸到‘內人’的范疇,可真是我們倆的榮幸了。”
趙靈姝的俏皮話信手拈來,逗得壽安公主與胖丫捧腹不已。
幾人碰了面,相攜往里走。
趙靈姝才想問,秦孝章的情況如何了,就見壽安公主輕輕的戳了戳她,“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碰見昌順伯?”
“碰見了,但是沒打招呼。他是過來求醫的?”
壽安公主微頷首,“他想請我六哥開恩,允許陰陽老人給他開個方子。”
昌順伯火燒侍妾的事情,是最近兩天京城最熱門的大事。
因為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那巧娘的死相又過于凄慘,昨日大朝時,御史接二連三的站出來,參奏昌順伯枉顧人命,心狠手辣,殘暴不仁。
昌順伯當即就跪在朝堂正中磕頭,卻一句辯解的話都不說。
他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他可憐。
那一磕一哭,可比所有的辯解都有用。
畢竟,昌順伯被妾室謀害了生育能力的事情,已經通過一些渠道,傳到了這些朝臣耳朵里。
昌順伯今后不能生育,十多年求子成了一場笑話,他以后還會繼續被人笑話……真是好慘一男的。
他若是當場大喊大叫,與人對峙,咄咄逼人,許是百官還不能太有憐憫心,但是,他只磕頭哭泣不說話,那就太可憐了。
換位思考一下,若自己被府里的妾室害了去,會不會輕拿輕放,會不會一笑而過?
板子沒落在誰身上,誰就不知道疼。若是落在誰身上,他們確定能比昌順伯仁慈?
事情就這么輕輕的翻了過去,朝堂上也無人再置一詞。
至于今天昌順伯來秦王府,確實是得了高人指點。
但是,他沒進來秦王府的大門。
“看見門口守著的御林軍沒有,那是我父皇特意挑了人放在我六哥這里的。防的就是這些權貴們來煩擾我六哥。在我六哥身體沒痊愈之前,這些想請醫的權貴們,除非得了我父皇的手批,不然他們根本就進不來秦王府。”
趙靈姝就說,“那我也是來請醫的,我怎么就進來了?”
“你給你外祖請醫,這件事肅王叔不僅告訴了我六哥,連我父皇那里都打過招呼了。也就是說,你相當于是已經拿到我父皇的手批了。”
“原來如此。”
將要走到前院的花廳時,壽安公主輕聲問趙靈姝,“你想昌順伯的病被治好么?”
趙靈姝莞爾一笑,“治好治不好的,和我關系都不大。他都把我從族譜上除名了,也就相當于是斷絕了與我的父女關系。他的病治好了如何,治不好又如何?反正那伯府最后也落不到我手里,那我管他到底是治好還是治不好。”
“可我聽人說,早先你想招贅進門,讓你的孩子繼承當時的昌順侯。”
“這話都傳到你耳朵里了?那昌順伯府如今還有秘密么?那府里的下人啊,嘴上都沒個把門。”
“這是真的啊?”壽安公主好奇的看著趙靈姝。
她自來就知道,這小姐妹非同凡人,可她竟然能想出招贅婿進門,生了孩子執掌昌順侯府,那也是一神人。
現在的世道就是,若家中無子,要么收養,要么過繼。
便是普通百姓家,也少有給女兒招贅,讓女兒撐起門戶的。
為什么?
一是因為能上門做贅婿的,都是走投無路的。一個大男人,連在這世間安身立命都做不到,那能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二來,也是怕老兩口故去后,女兒被女婿拿捏,家里被人吃絕戶。
只被吃絕戶還是好的,怕就怕有些男人狼心狗肺,吞了岳家的家產不說,還要謀害了人家的女兒和外孫去。回頭他再娶一個,那又是親親熱熱的一家子,若那不要臉的,甚至還能說,岳家的財產那都是他自己打拼掙來的。
遇上這樣的無賴,死了的先人在地下都不能瞑目。
小門小戶尚且如此,就更別說是有世襲罔替的爵位要傳承的勛貴世家了。
指望執掌大權的男人將爵位傳給外孫,除非這家的當家人真心寵愛妻子,又著實喜愛女兒,不然,他絕對不會允許爵位旁落到外姓人之手。
世情如此,姝姝卻膽大妄為想搏一搏,不得不說,她也是很有想法了。
趙靈姝見壽安公主雙眼瑩亮的看著她,眸中都是贊賞與欽佩,她就笑了,“我當時就是那么一說,那就是說來惡心那府里的人的,我自己都沒當真。”
“可是你父親當真了。”
“可不是么,他當真了,所以他反對的特別激烈,這不就把我氣惱了么?其實他若真答應把侯府給我,我且要考慮考慮如何脫身。畢竟侯府就是個爛攤子,它從根子里就爛透了。我接手這爛攤子做什么,嫌它不夠臭,不夠爛么?”
趙靈姝又說,“那府里那么多窟窿,就是把我娘的嫁妝全都填里邊,都不一定填的平。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著接手過去?”
壽安公主笑了,“那你這一手是挺能惡心人的。”
“也就惡心了一下下,我爹實際上根本沒把這話往心里去,這件事自然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困擾。”
“你們三個那么多話,要不要干脆在大路上給你們搬幾張凳子,你們直接坐在凳子上說?”
趙靈姝幾人聞聲抬眸看過去,就見一株蔥蘢茂密的薔薇花樹下,此時正有一骨相清絕,昳麗絕艷的年輕男子坐在輪椅上,正蹙著深邃的眉眼看著他們。
原諒趙靈姝用昳麗絕艷這等形容女子的詞匯,來形容秦王殿下,實在是此情此景,她只覺得只這一個詞語最合適。
薔薇花開的爛漫恣意,風吹過,花瓣打著旋往下落。秦孝章一身青色圓領長跑,面容白皙,眉骨挺拔,面容棱角分明……
不能再想了,想得到吃不到,就很餓。
趙靈姝沖著秦孝章嘿嘿笑,她沒理會秦王殿下的揶揄,只揚聲興奮的說,“呦,您終于下繡樓了?我們往這邊府里來了幾趟,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嘖嘖,你怎么還坐輪椅呢,你腿還沒治好么?”
秦孝章白皙清冷的面孔,瞬間黑冷了,冷的就像是剛從寒潭中撿出來似的。
他說,“我請的是神醫,不是神仙!”
趙靈姝與胖丫,還有壽安公主三人聞言,俱都哈哈哈大笑。
秦孝章看著笑的歡快的三人,鄙夷一聲,“什么來這邊府里幾趟,我是去治病了,不是去隱居了。算上這次,你撐死就來了兩趟,你在騙誰?”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連我們具體來了幾趟都一清二楚,那你還不出來見我們?你把我們晾著你就不心痛么?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么?”
趙靈姝三人已經走到了近前來。
胖丫一臉憂心的上下看他六哥,似乎在看她六哥這些時日過的好不好,治病痛不痛苦。
胖丫的眼神很隱晦,趙靈姝就不同了,趙大姑娘她不管做什么事兒,都是大大方方的。就比如,她現在就想大大方方的掀起秦孝章的衣擺,看看他的腿是不是開始治療了。
秦孝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圖,他黑著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還記得你是個姑娘家么?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這哪來的男女,咱們不是同生共死過的好兄弟么?”
“什么同生共死過的好兄弟,殿下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難道不是我么?”
李騁一邊系腰帶,一邊匆匆從凈房跑出來。
看見外邊還站在三個大姑娘,他“哎呀”怪叫一聲,趕緊轉過身,將腰帶重新系好,這才訕訕的轉過身來。
“呦,大姑娘來了,胖丫你怎么又長圓了一圈?知道你和你姝姝姐姐,還有你嬸嬸成一家人了,你心里高興,但你也不能可勁兒吃啊,你看看,你的腰都快趕上我的腰粗了。”
胖丫氣死了。
李二哥真是個討厭鬼!
他今天是吃臭豆腐了么,嘴巴怎么這么臭?
胖丫無意識中,把心里的話嘀咕了出來,趙靈姝聽見了,就回應說,“他應該沒吃臭豆腐,但他剛從凈房出來,他有沒有吃別的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咦……”
“趙靈姝!”
發出“咦”聲的是趙靈姝三人,大喊趙靈姝的則是秦孝章和李騁。
雖然眾人反應各不同,但顯然,眾人都被趙靈姝惡心到了。
趙大姑娘是有些真本事在的,有她在的地方,她總能以一己之力,拉住所有仇恨,讓人恨不能將她一頓胖揍。
李騁手抖的跟得了羊癲瘋似的,“你過來,看我今天能不能錘死你。”
胖丫挺著胸脯,義正嚴詞,“你嫌姐姐說話不好聽,你怎么不反思反思你說的話多難聽。我可是一個小姑娘,你竟然說我腰粗,李騁你等著,回家我就把這件事告訴我爹。”
李騁一縮腦袋,強裝出氣勢來,“你是小孩子么,動不動就找你爹告狀,你怕不是還沒斷奶吧?”
“啊啊啊,李騁我打死你。”
李二哥徹底成為過去式,現在改名李騁,胖丫還是矜持了,換趙靈姝,她直接喊李騁為李二狗!
現場亂做一團,被惹怒的胖丫與李騁你追我趕,兩人鬧得雞犬不寧。又有趙靈姝和壽安公主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會兒給胖丫加油,一會兒給李騁一個厭棄的倒吸氣,可把李騁氣的夠嗆。
一院子烏煙瘴氣,秦孝章臉黑的都不能看了。
秦王殿下最后啥也沒管,他摁動輪椅上的機關,顧自往花廳去了。
趙靈姝見狀,給了胖丫一個見好就收的手勢,然后屁顛屁顛的跟上秦孝章。
“你的腿還沒開始治吧?我上次聽壽安公主說,你這段時間在解毒,怎么樣,毒解了么?”
秦孝章冷笑著看著她,“你以為解毒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那不然呢?對于有能耐的神醫來說,這事兒可不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么?”
趙靈姝絮絮叨叨,“解毒么,要么喝幾幅湯藥,要么再配合上針灸和藥浴,只要方子對了,見效應該會很快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啥意思?”
秦孝章看了看她的榆木腦袋,真想拆開看一看是不是真是木頭做的。
他是個人,人就是承受極限。
即便他像盡快解毒,他也不怕吃苦,但人的身體是很奇妙的東西,有時候并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
快速將毒解了不是做不到,但還要考慮這具血肉之軀,會不會因此被損毀。
哪怕是有一點副作用,父皇母后都不會同意。他們更愿意徐徐圖之,一點一點,將他身體的毒都解除。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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