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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偉岸的人形虛影矗立,巨大的身影幾乎籠罩了整個城關,宛如遠古的神祇將領。
他們散發出的氣勢磅礴無比,仿佛能顛倒乾坤,令風云變色,就像是這片天地間的主宰,頭頂穹頂為蓋,腳踏大地為盤,周身環繞的星辰如棋子,昭示著無上的威嚴。
突然間,三道目光同時看向花衣神等一眾俗神所在的方向,淡漠的雙眸穿透虛空,直抵人心。
這一瞬間,所有被注視的俗神都感受到了一種它們從未感受到過的壓迫力。
“好濃郁的劫氣,仿佛他就是一個行走的災劫!”
詔令臣神緊皺眉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三道虛影。
此時前方那三道虛影給它一種很怪異的壓迫感。
這股壓迫感并非來自實力層面,反而更像是源于心底本能的畏懼和心悸,就像是它未成為俗神前,所侍奉過的君王。
“不止是劫氣,還有那濃郁的殃神禍氣,不知道他怎么蘊養的,一個開府境就敢觸碰到這些東西。”花衣神眼神里帶著震驚,搖頭嘆氣道。
“萬事萬物相輔相成,他劫氣纏身,殃氣不僅無法侵入他體內,反而是被那劫氣裹挾,慢慢聚集到他身邊越來越多。”
“被此等殃劫之氣纏身,卻還能活到現在,他要么是某位俗神肖主大能轉世,要么是命格奇貴奇硬。”
“這兩點上,我更加偏向于后者。”詔令臣神輕撫胡須,分析道。
花衣神在一旁贊同地點了點頭,因為除了這兩點之外,它也實在想不出對方憑什么能活到現在。
“千百年來,這世間天才層出不窮,他是我見過最特殊的一位。”
花衣神不敢把話說的太滿,言林北玄是它所見天賦最強之人,但最特殊這點上毫無疑問。
天地間自有規矩存在,很多時候,就算是它們這些俗神,都得按照既定的命運軌跡老老實實前行。
可對方卻打破了這樣的桎梏,掙脫枷鎖,成為了脫離于規矩束縛之外的人。
“天銜四九,必有其一遁足,無可謂其本象,我等所為,只是自己的大道。”
月刀神的聲音低沉有力,它的表情始終如萬年寒冰般冰冷,給人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隨著話語落下,他緩緩仰起頭,手中月刀清冷,映襯出它孤高的身影。
只要堅定了某件事,它便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它的身體停在原地,卻分出了一道真靈迅速的朝關中飛去。
花衣神見狀,同樣分出一道真靈,緊隨其后。
它此時有些悔恨自己這臭毛病,碰到一些出乎意料的事就愛琢磨猶豫,原本它才是在對方開府請神時最先到達的俗神。
不出意料,詔令臣神和羌神等幾位俗神也開始紛紛造坐。
如今它們所處的地方,已經算是林北玄衍生而出的內景。
那由三座神龕中徐徐飄出的香煙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條直沖云霄的壯觀白柱,不斷吸引著俗神的目光。
其城關最中央的那處宏偉府邸,便是請神之所。
而俗神所分出的一縷真靈,本循著香煙的指引,落入府中。
當然,這是在正常情況下。
林北玄所請神的狀態顯然超出了尋常范圍。
只見那沖天的白柱如同連通天地的橋梁,其勢之盛,讓旁觀者無不咂舌。
花衣神一等見到那沖天白柱后,皆是忍不住眼皮子直跳,充滿了震驚。
人家請神時香煙輕柔如細流,結果到了這兒,直接給整了個大家伙。
還好它們來的早,不然憑這般規模的請神煙,恐怕整個歷朝的俗神都在此時感應到這家伙要請神了吧!
“咚、咚、咚……”
若有似無的冥音傳響,沉重而古老,在這片天地間回蕩。
花衣神就像是吃慣了稀粥咸菜的老漢,這回突然有一桌子滿漢全席擺在自己眼前,饞的它直流口水。
城關中那三尊巨大的虛影并未阻止它們進入,這其中或許是它們只是一縷真靈進入,真身還停留在外的緣故。
只不過,在飛越城頭時,它們見到了一名腰間佩刀,身上散發著兵家煞氣的將領。
那將領就這么看著它們真靈飛入,朝著那中央府邸飛去,下方一座座房屋建筑中的鬼民探出了頭,亦是怔怔望著。
與此同時,羭神等終于將玄黃餓鬼這具外障分身解決,在對方憤怒的嘶吼下,將分身打碎。
然而還沒等它們來的及喘口氣,狐靈神突然感應到有什么在吸引著自己,身體本能的便想分出一道真靈。
心頭的大敵暫時已經解決,現在俗神的身軀便開始遵循本能,判斷做出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它目光看向林北玄方向,又接著看向羭神那邊。
只見被它們召集而來的俗神已經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林北玄的位置。
對方那內景中的請神煙簡直是插進了眾神的心底。
“這邊既然完了,那我們也去看看吧,若是突然發生什么意外,我們也能助大人一臂之力。”狐靈神道。
羭神點了點頭,心有不解道:“他也是心大,敢在餓死鬼面前臨陣突破,若是我們不來,他破境時若是餓死鬼出手,他必然殞命。”
“大人也是沒辦法,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那具分身,唯有尋求突破這唯一一個機會。”
“顯然,他賭對了!”
“他破鏡時升起的請神煙將我們引來,也將中意于他的俗神們也都請了過來。”
在花衣神等最后突然放棄圍殺外障分身時,狐靈神就已經確定了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走!”
話語落罷,狐靈神便帶著召集而來的俗神們分出一道真靈,徐徐朝林北玄方向飄去。
它那縷真靈嘴角含笑,眼中閃爍著微光。
“這下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在最后進入林北玄腳下世界圖景中時,它回頭望向天空,只見灰云被撕裂的空中,有一道道俗神真靈跨越空間,朝著這邊觀望。
“快點,快點啊!!”黑影不停催促著習宣:“前方就是山谷,本尊與我的聯系剛才突然斷開,我擔心他撐不住了!”
習宣點頭,雙目微微泛著血光,腳下速度再次加快,整個身軀化作一道殘影。
然而到達山谷后,習宣卻完全愣住了。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目光掃過,只見之前諾大的山谷此時已經成了斷壁殘垣,幾個山頭更是不知被什么力量打碎,原本沒有路的地方多出了幾條路來。
他鼻子輕輕嗅了嗅,發現空氣中彌漫著許多陌生的氣息,其中還有一道讓他本能的產生厭惡。
緊接著,他看到了昏厥在地上的鎮西軍。
他們的運氣很好,沒有被周圍落下的巨石砸成肉泥。
習宣快步走上前將羅炳忠扶起來,他認識這名將軍。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習宣沙啞的問道。
羅炳忠并未完全暈過去,他半瞇著眼睛,看了習宣一眼,抬起手艱難地指了指天上。
習宣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瞬間收縮成了針狀。
“一個、兩個、三個……”
他下意識數著天空中靜靜漂浮那些‘神’!
俗神們并未遮掩自己的氣息,而是毫無顧忌的散發了出來,天空中裂開的灰云將陽光灑落了出來,一左一右宛若天塹。
一位位神靈懸浮在下,從底望去,仿佛一幅奇特的畫卷。
“它們在干什么?”
習宣有些疑惑,他能感應到上方那些俗神所散發出的強大力量,也反應過來這片山谷應該是被對方毀壞的。
“嗬……”
他懷里的羅炳忠重重吸了口氣,胸膛劇烈起伏的咳嗽,口中滲出鮮血,慢慢扭過頭,看向林北玄所在的方向。
習宣察覺到羅炳忠的動作,跟著將目光轉去,便見到靜止站立在虛幻石橋上的林北玄。
在他眼中,林北玄緊閉雙眼,眉宇皺起,一身昨日所見的黑紅血袍此時顏色變得更加深邃。
“他在做什么?”習宣下意識張了張嘴。
“開府,請神!”咳出血后,羅炳忠覺得自己狀態好了許多,淡淡道。
“所以那些俗神?!”
“不錯,都是為了他而來。”
羅炳忠之前并未昏迷,他完整的見證了山谷內發生的所有事。
他苦笑著搖頭,眼神變得迷茫,仿佛在回憶那不可思議的場景。
“原來,高高在上的俗神,也有為了一個入府的位置,從而相互爭奪的時候。”
“人與人是不同的。”
察覺到羅炳忠情緒似乎極為低落,習宣開口安慰道。
“是啊,有人天生為王,有人落草為寇,這是世間的命數!”
“可是,不是有句話叫人定勝天嗎?”習宣不知為何,脫口而出。
羅炳忠望向天空那道天塹后蔚藍的天空,怔了許久,忽的開懷笑了起來:“這話,倒也沒錯。”
“你要去哪兒?”
習宣看向帶著自己回到山谷的黑影。
“去我該去的地方。”
黑影發出笑聲,朝林北玄腳下指了指。
它緩緩來到石橋虛影邊,走上石橋。
“我還是回來晚了,不然也不至于拖這么久!”
習宣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隨后就見到黑影登上石橋后,走到林北玄身邊,身體下沉,漆黑的影子與林北玄的腳連接在一起。
“抱歉,等久了!”
在黑影的聲音落下后不久,昏暗的府邸內,林北玄身軀上爆發出一陣璀璨的光華,他的氣息正在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攀升,變強。
“總算回來了!”
此時已經立于神龕祭臺上的林北玄猛地睜開眼睛,視線掃向自己府外那些漂浮的俗神。
見到這么多俗神真靈,林北玄卻沒有半點露怯,也無絲毫敬畏之心。
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俗神只是來觀摩,他并不需要借助對方的力量。
起先他還以為自己請神時不會有俗神來,結果沒想到卻是這么多,甚至他還看到了狐靈神和羭神在里面。
不過現在他正在關鍵時候,倒是沒辦法跟對方打招呼了。
這一次入請神境對他來說終究還是有些倉促,很多事情還沒有準備好,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在打算猶豫。
林北玄盤膝落定,三座神龕相位像是一個三角形的姿勢,面前的香案香爐中插著三柱香,三柱香徐徐燃燒,請神煙傾斜,在中央匯聚成一道白柱。
就在這時,林北玄深吸口氣,面前的請神煙頓時飄向了自己,順著他的口鼻鉆了進去。
而沒了供給的煙柱立馬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這讓順著請神煙立馬就要落入府中的花衣神等傻了眼。
“等等……他在干什么?為什么要自己斷了導引,這樣我還怎么入他府中。”花衣神看著林北玄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只需片刻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到時它將與其余俗神共同搶奪入府的機會,這就看誰的本事夠雄厚了,它都已經打算露出自己的底牌。
可沒想到,林北玄竟然自己把請神香給掐了。
不對,不是掐,而是自己吸了。
“他想不借助俗神的力量,通過自己邁入請神境!”花衣神忍不住震驚道。
“他是想把自己當成神。”
“俗世里竟然還有這種請神的方法嗎?”
一眾俗神真靈全都疑惑不解的望向林北玄。
它們全都飄蕩在威嚴的府邸上空,望著這座比它們以往所見要龐大出許多的府邸。
“他這么做是在斷自己的前程。”宵明神不敢置信道。
在它的印象里,從來沒有在會在請神時這么做,就算是天才也不例外。
這么做,惡了打算前來入府的俗神也就罷了,自己吸自己供奉的請神煙,真把自己當神了?
在眾俗神的目光中,林北玄不僅沒有停止,反而還加大了吞吸請神煙的力度。
不過他的身軀此時也在不斷吞吸的過程中顫抖,眉頭緊皺,面容變得青紫。
然而就在這時,被林北玄強行煉化的流霞神手骨和喪門神肝臟突然詭異的臌脹了起來,將他的左臂以及肝臟部位撐的畸形,但過他不斷青紫的面色卻好了許多。
是神造器官在幫助他分擔請神煙對他的影響。
林北玄畢竟不是真的俗神,他將神龕的力量全部吸收,自己坐上神龕的位置吸取這縷香火,本就是違反了規則之事。
就仿佛自己成為了自己供奉的祖先,將自己供奉的香火吃掉,違背了天理循環。
不過,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是他親手斬殺了喪門神,重傷了流霞神,這兩位神在神造器官中蘇醒,又怎么可能會幫助他分擔壓力。
所謂的,不過是趁機食取請神香,借以他供奉的香火之力恢復力量罷了。
而林北玄,便是看重了對方這一點。
“我不是神,因此我的體內不會產生神性,而無法產生神性,就不能算作神。”
“你們收了我的香火,我抽走你們的神性,這很合理吧。”
卡文了……寫了又刪刪了又寫,總是寫不出自己腦海中想象的那一幕,啊!!!
今晚我熬夜,還有一章,堅持把想象中的寫出來:mayiwsk←→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