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背著鹿茴繼續往前走，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他只想快點把她送到酒店。

“我們以前有在大雨天見過面嗎？”

他想也沒想地反問道。

是啊！記得所有事的人只有我自己，而你什么也不記得了。

祁璟衍，有時候我覺得我真像個傻瓜。

一個傻傻的愛著你的傻瓜。

大雨中只剩下鹿茴的一聲嘆息，祁璟衍背著她來到了酒店，他們穿過前廳走進了安全梯。

她趴在他身上，直到他們進入酒店，祁璟衍把她的雨衣脫掉，又幫她脫掉衣服。

“你身上太冷了，得泡個澡驅驅寒氣。”

他把鹿茴抱進了洗手間，讓她坐在浴缸的邊緣，他蹲下來幫她放洗澡水。

她身上的衣服沒有全部脫掉，只是脫了一件外套，他暫時還沒有看到她身上的傷。

“祁璟衍，剩下的我自己來。”

鹿茴提議道。

她怕他看到她身上的傷口會大做文章。

“快點把衣服脫掉，水放好了。”祁璟衍起身，面朝著鹿茴站立。

聞言，她抓著衣服下擺，“我自己可以洗的。”

“你很奇怪，是不是傷到哪里了？”

他俯下身拉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果然，看到了她膝蓋上的淤青，還有腳踝處的傷口，手腕上也有。

“祁璟衍，我沒事，也不疼。”

鹿茴趕緊拉下衣服去遮掩身上的傷。

他蹲下來，握著她的手，語調帶著隱約的心疼，“怎么摔的？”

“雨太大，腿走了久了有些累……”

她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和他說著受傷的事。

“為什么不叫我？”祁璟衍抬起大手，輕輕地貼上她的臉龐，粗糲的大拇指指腹撫摸著她的臉頰，“下次有事記得喊我知道嗎？”

我們沒有下次了。

我們也沒有以后了。

祁璟衍，你怎么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規呢？

不要再給我假希望了，我真的承受不起你的玩弄和欺騙。

“我要學著一個人成長。”她低眸睨著蹲在眼前的男人，那雙清澈的眼眸溢滿了淚水，“祁璟衍，八個月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了，我能依靠的人只有我自己啊。”

她發自肺腑的傷感言語深深地刺痛了祁璟衍的心，他單膝跪在地上，直起身抱住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你現在對我的好就是讓我上癮的毒藥。”鹿茴靠著祁璟衍的肩膀，眼淚流下來滴在他的頸窩上，“祁璟衍，我該獨立了。”

他聽到她的真心話，雙臂依然抱著她，內心翻江倒海。

“水該涼了，先洗澡。”

祁璟衍松開鹿茴，幫她脫掉衣服。

她脫了衣服后坐在浴缸里，他幫她洗頭。

洗完澡，祁璟衍把鹿茴抱到臥室。

“我先幫你擦點藥，處理一下傷口。”他把她放在床上，人跑開去行李箱里拿小藥箱。

她看著忙碌的男人，窗外是傾盆的大雨，這趟佛珈山之行，她完成了兩個心愿，此生心中已了無遺憾。

祁璟衍幫鹿茴處理完傷口，陪著她躺下，他躺在被窩外，大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像在哄女兒睡覺。

鹿茴不自覺地往他的懷里靠去，他感受到她主動靠過來，低眸看到她濕潤的眼角，大手擦掉她的淚水。

“小的時候，沒有人哄你睡覺嗎？”

他問道。

“不，正是有個人哄過我睡覺。”她閉著眼睛，傷感地說道。

祁璟衍幫她拍后背的大手微微一頓，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阿衍，你纏著她只會兩敗俱傷。她落江后把心里的傷痛關起來了，如果再爆發，下一次她會做更極端的事。我從專業人士的角度勸你，如果你想要她活著。放她走，除非你想看到她死在你面前。

阿衍，傅書御也許是她的救星，那是她心里最后一道陽光。

祁璟衍想到了莊赫南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的大手接著又拍起了鹿茴的后背，“是傅書御嗎？是他嗎？”

“是，是書御哥哥。”

她沒有睜開眼眸。

祁璟衍聽到這個答案并沒有感到意外，可是心里卻不好受。

“鹿茴，如果沒有他，你會選擇我嗎？”

他想知道在她心里自己到底值多少分？

“祁璟衍，你知道答案的。”鹿茴把臉埋在他胸前不愿意抬起。

他聽到她的話，心中了然。

“睡吧！”祁璟衍抱著她，動作有些用力。

鹿茴，我無法取代傅書御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也知道我做得不夠好。

我會珍惜屬于你和我這段最后的時光，也許今生我和你再也無法相逢了。

鹿茴，有很多話我想告訴你。

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開口。

因為，已經毫無意義。

一周的佛珈山之行在放晴的燦爛陽光中結束，祁璟衍帶著鹿茴乘坐著飛機回家。

醫院兒童住院部樓層的洗手間，素瑤走進洗手間，有個保潔員推著保潔車一捅進去。

等素瑤進去后，保潔員從口袋里掏出一瓶噴霧。

就在素瑤上完洗手間打開門的下一秒，保潔員拿在手上的噴霧噴在了她的臉上。

“你干……”什么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素瑤軟綿綿地暈了過去。

保潔員把她拖過來，然后掃到了保潔車里，再把白布掀下來蓋住。

她推著保潔車走進了電梯，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

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保潔員打了個響指，一輛私家車停在了她面前。

車上下來的伙伴也戴著帽子和口罩，他們為的是避開監控攝像的追蹤，大家合力把素瑤搬上車。

“姐，這個女人對我的計劃有什么用呢？”

開車的男孩詢問她的意見。

“這個是宋佳妍的姐姐，你不是很喜歡宋佳妍嗎？她姐姐肯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女人說話時已經綁住了素瑤的雙手和雙腳。

開車的男孩一臉興奮，眼睛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他露出怪異的笑容，“姐，那你說鹿茴也會出現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放心，你那么恨鹿茴，我會讓你見到她替你偶像報仇的。”

女人說到鹿茴的名字時故意加重了咬字。

“好，很好，謝謝姐。”

開車的男孩說話的聲音變得很猥瑣。

她從素瑤的包里掏出了手機，并且用素瑤的手指進行了解鎖。

祁璟衍，看看我們誰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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