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而且我師祖已經去世快一百多年了，不可能死而復生的。”小老頭兒果斷地回答，他盯著手里的鑄器幻境本體看，手中靈力出現，竟然是修煉將外面的泥垢和石層清楚，露出鑄器幻境晶瑩剔透的本體——

一顆粉紅色漸變透明的……水晶石頭。

小老頭兒正要帶著鑄器幻境本體走，卻不想沒走出兩步，那鑄器幻境本體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下一秒就出現在沈月息手里。

“咦？”小老頭兒像是完全沒有想象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擰著眉頭走到沈月息面前，一本正經又不信邪地從沈月息面前將鑄器幻境本體猛地拿過來，一臉防備地看著她，“你別動，小丫頭你千萬別動。”

說完，只看見醉鬼小老頭兒手里握著鑄器幻境本體，只有了剛剛的經驗，他緊緊地把本體攥在手里，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那滿臉嚴陣以待的模樣，就像是在參加什么考試一樣。

結果，他剛走了幾步，那鑄器幻境的本體像是渾身抹了油一樣，一眨眼就從他的手中溜走，小老頭兒轉身一看，就發現那鑄器幻境本體又詭異地回到了沈月息的面前。

那小老頭兒頓時就炸了，一個閃身就堵在沈月息面前，滿眼懷疑地盯著她：“不是讓你別動嗎？”

“我沒動啊。”沈月息眨巴著大眼睛，一本正經又無辜地看著那小老頭兒。

“小丫頭你騙小老頭兒我呢？你沒動那這鑄器幻境本體怎么會回到你的手里呢，總不可能是這鑄器幻境本體自己長了腿自己跑回來吧？”那小老頭兒沒好氣地說著，結果看著沈月息瘋狂點頭的樣子，他就像是看見了什么荒誕至極的事情，忍不住嗤笑出聲：“怎么可能，要這么說，那鑄器幻境至少要是一件神器才能有自己的器靈，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鑄器幻境直接認你為主了…哈哈哈…怎么可能呢小丫頭，你一個一階靈王怎么可能讓鑄器幻境甘愿認主呢？”

“有沒有可能……就是認主了？”沈月息眨巴著雙眼，伸手直接猛地將手里的鑄器幻境本體給扔了出去。

只見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劃過，鑄器幻境本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劃過，最后不知道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誒誒誒，你這個小丫頭！你怎么不知道好歹呢！那可是鑄器幻境，殘缺的也至少是半神器，如今完整了再怎么說也是神器級別的靈器，你居然就這么輕易地扔出去了！”啊醉鬼小老頭兒一下子就清醒了，滿眼難以置信又不能理解地看著沈月息，那著急的樣子恨不得自己替那鑄器幻境被扔出去。

李副會長一看這場面，連會長都說沈月息，他也在沒有什么顧慮，立馬走上前指責沈月息，疾言厲色道：“沈月息，就算你是我圣殿的核心弟子，你也不能夠這樣行事啊！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那可是我們煉器公會第一任會長，全大陸第一的西銘師祖打造出來的神器，作為我們煉器公會的傳會之寶，傳承了這么多年！代表的是西銘師祖，代表的更是我們煉器公會的臉面！怎么能夠任由你隨手就給扔了呢！和今日若是不能給我們煉器公會一個交代，今天就是有符術公會的兩位顧會長護著你，我煉器公會也不能讓你走了！”

“是啊！副會長，會長，你們看，鑄器幻境如今完整了，應該能夠算得上是全大陸現在僅存的一把神器，沈月息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隨手就給扔了出去，這…明顯是仗著自己是圣殿的核心弟子胡作非為啊！況且，身為神器的鑄器幻境她都能扔，那么之前還只是半神器的鑄器幻境，她想要毀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李翩翩現在對沈月息已經算是恨之入骨，說是憎恨，不如說是嫉妒，是能夠沖破大天的嫉妒，嫉妒成恨。沈月息既然已經是圣殿弟子，卻偏偏還要去五行宗招惹書杰哥哥，分明就是故意地將自己的一切都搶了過來！她簡直恨沈月息恨的牙根都癢癢。

旁邊的群眾也是一臉震驚，都被沈月息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驚得不行，但是更多的是對神器的惋惜，擰著眉不停地議論：

“哎呦我的沈大小姐誒，那鑄器幻境就算之前是殘缺的，那也是半神器啊！整個大陸上天級靈器都是有價無市了，半神器更是寥寥無幾了，就算是扔之前那殘缺的，我這心都疼得嘩嘩的，更別說現在那完完整整的鑄器幻境可是實打實的神器啊！我的姑奶奶怎么就這么給扔出去了啊！”

“對啊！姑奶奶您不要我們還想要啊，您直接扔給我們多好，哪里用得著您自己費力氣扔出去啊！現在怕是找都不好找了，甚至都不知道那姑奶奶給直接扔到哪兒去了。”

“人家是圣殿核心弟子，對神器瞧不上眼唄。也是正常，這世道還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沈大小姐之后去了圣殿，又有兩位顧會長護著，難道還會怕沒有好的靈器嗎？”

“一二三，收！”沈月息一字不落地將所有人的討論聲都收進了耳朵里，她神色無奈又無語，朝著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看見比武擂臺周邊的人安靜下來，才挑眉一笑，紅唇輕啟：

“三……二……”一！

“咻！”

一道微紅的影子從眼前快速劃過，那速度甚至讓所有人看都看不清楚。

沈月息的三二一都還沒有完全數完，只念到了二，粉紅色的透明晶石瞬間出現在了沈月息的面前，就像是有了生命知道親近人一樣，主動地飛到了沈月息的臉頰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那模樣看起來親昵極了。

“我靠！勞資真的要爆炸了！你你你你……你這個小妮兒到底是憑什么能夠得到鑄器幻境的青睞啊！！勞資堂堂煉器公會的會長，九品煉器師，這么多年讓鑄器幻境多看我一眼都不行，它怎么就偏偏心甘情愿地和你契約了呢？！誰能告訴我什么啊！我真的是…”那醉鬼小老頭兒看著眼前的場面，稍微怔愣了一秒，隨即迅速反應過來，氣得上躥下跳，暴跳如雷，那憋悶生氣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把沈月息按在地上好好地揍一頓！

契約鑄器幻境？

沈月息契約了神器？

一個一階靈王不僅沒有毀了鑄器幻境，而且幫鑄器幻境變得完整，甚至最后還契約了？！

聽見醉鬼小老頭兒的震驚聲，一時全場寂靜，所有人都傻眼了，就是說…神器是這么好契約的？

那小老頭兒滿眼不甘心地看向沈月息：“憑什么，你告訴我憑什么？小丫頭報出你的煉器師品階。”

沈月息手里捏著粉紅晶石把玩，眼睛眨都沒眨回答：“零。”

“什么意思？”醉鬼小老頭聽見沈月息嘴里蹦出一個從沒有料想過的答案，滿眼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看著她。

“不是我說，小老頭兒你這酒量不錯，演技也不錯，彈跳力確實也不錯，但是怎么偏偏這個理解力和記憶力這么拉垮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會煉器啊！我根本就不會煉器！我三師兄說煉器師是臟活累活苦活，所以說什么也不肯教我，你想起來了嗎？”沈月息抬頭對上他的眼神，無語地嘖了一聲。

她可沒騙人，她以前也有想過，所有師兄都教她東西了，按照科目分一人一科一天，正好還空一天，她還真找過三師兄說能不能跟著他學習煉器，但是三師兄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她還記得三師兄封塵的原話：“小七可是我們第一峰的小公主，什么陣法符術算卦這些學了都不算壞事，但是這煉器可是個十足十的臟活累活，師兄才舍不得讓小七學呢，以后小七想要什么就跟師兄說，三師兄給你煉。”

那時候她就奇怪，三師兄話里話外聽起來都是那么討厭煉器，可是為何他還要天天都躲在這打鐵房里不肯出去？嘴上不喜歡煉器，可身體卻又誠實得很，她當時就察覺到了，三師兄對于煉器一事的態度，似乎是極其的矛盾，

“……那你是怎么做到讓鑄器幻境認主的？”醉鬼小老頭兒已經被沈月息的話打擊到了，不甘心又不明白地繼續問。

“就是一招手，她就認主了呀。”沈月息蹙著秀眉看著他，眼神中滿是不解，像是看不明白老頭兒為何會這么驚訝，她抿唇認真想了想：“可能……我是第一個吐槽她的幻境劇情狗血的人，所以她覺得跟著我能夠看更多的話本，造出更好的幻境？”

醉鬼小老頭兒扯嘴角：……呵呵呵…你可真幽默。

眾人：………我信了你的邪！那可是神器，是神器啊！你輕飄飄一句話就給契約了？她走的什么狗屎運啊！

事已至此，那小老頭兒也只能是打碎牙齒和血吞，那鑄器幻境完整了又怎么樣？變成了神器又能怎么樣？還不都被沈月息那小丫頭給契約了？人家鑄器幻境都認主了，他就算強行搶回來也沒用啊！

可惜啊…可惜啊！

鑄器幻境那可是神器啊！可是西銘祖師留下來的神器的！就算放在他們煉器公會也是要被供起來，受弟子們天天香火供奉的傳會之寶啊！

“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契約我們也不好說什么，既然已經查清楚鑄器幻境沒有出事兒，那這鑄器大會就繼續舉行吧！”那醉鬼小老頭兒雖然表面上云淡風輕地說著，實則看著沈月息把玩著鑄器幻境本體一陣肉疼，心疼得沒邊兒了。他把手里的酒葫蘆用帶著往腰帶上一掛，神色嚴肅地看向一旁候著還想說話的李副會長，他沒給李副會長說話的機會，直接搶先問：

“剛剛進行到哪兒了？可有決出今年鑄器大會的冠軍？”

說著，那小老頭兒一個飛身就上了高臺，說著說著就在最中央原本李副會長的位置上坐下了。

旁邊的西水國太子殿下看見他的到來，頓時臉上堆滿了殷勤熱情的笑容，朝著小老頭兒行禮作揖：“在下西水國太子西辰，久聞圣殿煉器公會葉會長乃是心性非同一般的高人，更是如今全大陸上煉器師第一人，西辰早已心生仰慕，今日能夠得見葉會長乃是西辰之福，更是我們全場所有人的榮幸。”

沈月息挑眉，小聲吐槽：“呵，馬屁精。”

葉夢得坐在高臺最中央的位置，對著西水國這位太子殿下的套近乎本來毫無反應，甚至還有這厭惡，結果就聽見了那小丫頭毫不避諱的吐槽，頓時像是發現了知音。

只見小老頭兒葉夢得看都沒看眼前的西水國太子一眼，反而是直直看向臺下的沈月息，朝著她招手：“小丫頭，你過來，坐在我旁邊。”

“哦。”沈月息摸了摸鼻子，依言上前，卻發現葉夢得旁邊的位置被西水國太子殿下一屁股坐下，她抬眼看向葉夢得。

葉夢得眉頭緊擰，頗為不耐煩地盯著西水國太子，沒好氣地說：“你看完了嗎？看完了就往旁邊挪挪。套近乎也不知道用點心思，光嘴上說仰慕，連份禮都不備，你這套近乎的成本也太低了點。”

“葉會長你誤會了…”西水國太子一聽葉夢得的話立馬就慌了神，他沒想到這葉夢得會這么直接地戳破自己的心思，當即臉上掛不住就要解釋，再對上葉夢得嫌棄的眼神，只能夠紅著臉不甘心地給沈月息讓位置，她沈月息一個一階靈王算是什么東西，哪里來的臉讓他堂堂西水國太子，西水國未來的國君給她讓位置？她也配坐？

西水國太子被迫挪走，沈月息像是啥都沒看見一樣一屁股坐下，看著李副會長正在比武擂臺上處理事宜，她忍不住扯了扯葉夢得的衣袖，湊過去悄悄問：“小老頭兒你當真確定你那師祖，那個什么什么西銘大師，真的沒有什么別的名字叫封塵的嗎？”

“老頭子很確定，沒有，就是沒有。一百多年前西水國皇室多出煉器天才，西銘祖師就是當時西水國皇室煉器天賦最好的大皇子。什么什么封塵？封塵是誰？老頭子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葉夢得一臉不解地看著沈月息。

沈月息抿唇再想了想，她之前可是扎扎實實被大師兄給打了臉的，以為天賦不怎么樣所以擺爛，實則根本就是陣法祖師爺所以不用修煉，她又問：“那你確定你們的西銘祖師去世了嗎？”

“那是當然了！當時西銘祖師去世時，想我小老頭兒還是個三歲小兒，是親眼看著他封棺入殮的，那還能有假？”葉夢得說著，看著沈月息的眼神越發的不理解了，他怎么看不懂這小丫頭腦子里想些啥呢。

“一百年前你三歲？那你豈不是一百零三歲了？這保養的，完全看不出來啊！”沈月息眨了眨眼，伸手挑了挑他花白的胡子。

“………小丫頭，你是不是傻？連修煉者可以保留容顏這種事情你都不懂嗎？”葉夢得被沈月息逗笑了。

沈月息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就是說，我們修煉者的陽壽都是隨著境界的提升而增加的，靈王境界的修煉者是有兩百年的壽數，靈皇境界的修煉者則是三百年，而從靈王境界開始，修煉者的容顏便再也不會變了。也就是說，只要你突破靈王境界，那么你突破靈王那一刻的容顏永駐。我老頭子是五十歲突破的靈王，所以就算到死，老頭子我也都長一樣。你這個小丫頭可就是一直這么漂亮了，不管你一百歲還是兩百歲，就算你活成一千年的老妖怪也是這副如花似玉的臉。”葉夢得吊兒郎當地解釋。

“你才老妖怪。”沈月息懟他一句，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她突然又想起一種可能，若是三師兄突破靈王突破的早，有沒有可能他活了兩三百年…沈月息立馬問葉夢得：“老頭兒，你確定西銘已經死了？封棺入殮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檢查過人皮面具？”

“不是，小丫頭你想什么呢？我，我師父，我師爺，我太師父親眼看著西銘祖師壽終正寢的，他老人家四十歲突破的靈王，怎么著也不可能變成二三十歲相貌的小伙子。”葉夢得無奈地回答。

“是這樣啊。”沈月息稍稍放心下來，但心底又是疑竇叢生，那鑄器幻境的另外一半，三師兄又是從何得來的？又為什么要在臨走前給她呢？

正想著，突然聽見旁邊群眾一陣騷動，原來是李副會長吩咐著煉器公會的弟子們將鑄器大會的獎勵抬了上來。

沈月息看著那八個人抬著一個紅木博古架上來，最上面還罩著鮮紅的絲綢，八個弟子一步一步走的十分小心，像是生怕出了什么差錯，看著那么大的陣仗，她很是好奇：“小老頭兒，你們葫蘆里買的什么藥？當真是西銘大師煉制出來的半神器？”

“錯，不是西銘大師煉制的，也不是半神器。”一提起西銘祖師，葉夢得的神色就正經多了，他抿唇凝重回答：“是前些年我在昊天塔幻境中偶然尋得的，原本以為是半神器，經過我多年苦心孤詣的研究才弄明白，不是半神器而是實打實的神器，只不過是殘缺的。”

“又是殘缺的？”沈月息詫異地問，怎么這么多殘缺的東西，傲霜的昆侖鏡也是殘缺的，鑄器幻境也是殘缺的，現在又出來一個殘缺的。

“嗯，我看倒是和你這手上的靈器有點相像啊，可惜了，你小丫頭境界不高，沒有奪得冠軍啊。”葉夢得無奈地搖頭笑了，看見沈月息手握著的碧玉蕭，眸光倒是變得復雜些許。

“……還不是為了救你那鑄器幻境？要不然我早出來了。”沈月息小聲吐槽，隨即勾唇一笑：“不過呢，小老頭兒你也不希望我能夠奪得冠軍吧？這就算是殘缺的，但也怎么說是神器，你們不留著獎賞弟子或者供起來，怎么著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拱手讓人吧？我要是沒猜錯，是你這個糟老頭兒想要收個煉器天賦高的弟子，才特意用這個作為誘餌吧？誰要是能在鑄器幻境中快速通過，至少心性和實力不會差，只要有天賦你就會把人拐回來當弟子吧？老狐貍？”

“嘿，還真瞞不過你這個小狐貍了？”葉夢得聽見沈月息句句說到點子上，眸中倒是多了些欣賞，這小姑娘倒是悟性很高，也通透。

“掀開！”李副會長一聲令下，那八位弟子一人抓一點紅布，輕手輕腳地將紅布扯下。

紅綢落下，只見偌大的紅木博古架上空空如也，只有最中央放了一節黑色玉石，讓人看不真切。

那黑色玉石堪稱毫無亮點，毫無特別之處，更是沒有半點靈力波動，不像是什么靈器，倒是像一節雕琢過的黑色的玉石。

一看見這東西平平無奇，原本翹首以盼的眾人頓時覺得大失所望，興致缺缺。

高臺上的沈月息卻是兀自擰了眉頭，別人感受不到，她卻能夠感受到，下一秒，碧玉蕭瞬間出現在她手里，不停地震顫著，甚至開始一點點閃爍著青翠的微光。

沈月息秀眉鎖得更緊，因為碧玉蕭根本就不是她放出來的，而是它自己控制不住沖出來的！

青闌的嗓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主人請松手。”

沈月息依言松手，卻不想碧玉蕭驟然脫手而出，亮起的青翠光芒越來越大，可就在眾人就快要注意到時，又突然暗淡下來，像是失去了生命落在沈月息手上。

緊接著，像是前后呼應一樣，只見那紅木博古架上的黑色玉石竟然是詭異地震動了兩下，卻再也沒有了反應。

沈月息眉頭擰得越來越緊，葉夢得將一切收至眼底，像是沒有想到那黑色玉石只是震了兩下就再無反應，難道真的是他研究有誤？

別人沒注意到，但陸傲霜的目光一直跟隨在沈月息身上，她看見了沈月息碧玉蕭的詭異反應，也看見了月息緊擰的眉頭，她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動搖的決定一樣，猛地攥緊手中的半截旗幟。

李副會長裝模作樣地在陸傲霜和關羽月中猶豫了片刻，隨即上前稟報：“回會長，今年的冠軍已經決出，正是西水國關家二小姐，十八歲一階靈皇！”

他這話一說出來，眾人臉色瞬間精彩了起來，比武擂臺上的關羽月輕蔑地掃了一眼陸傲霜，不自覺地昂了昂下巴看向西水國太子的方向。

西水國太子則是露出些許笑容，卻沒有流露出半點驚訝之色，就像是早已經料到了這樣的比賽結果，隨即不動聲色地朝著李副會長暗戳戳地頷首，像是在肯定又像是欣慰。

眾人都討論著，沒等葉夢得說話，突然傳來兩道女聲：

“憑什么？！”

“我不服！”

沈月息和陸傲霜對視一眼，沈月息冷眼睨著臺下的李副會長：“我記得當初鑄器大會報名時就說得清清楚楚，挑戰者需要從鑄器幻境里通過，且拿到旗幟的才算是冠軍，傲霜和關二小姐本就是同時從鑄器幻境中沖出來，那旗幟更是一人一半，憑什么李副會長說誰贏就是誰贏？”

陸傲霜一身白衣，冷漠的眉眼間是添了幾分凌厲的怒氣，更是冷艷至極：“我不服！”

“你們倆有何資格能質疑我的判決？難道就是以圣殿核心弟子的身份嗎？簡直是癡心妄想！”李副會長沒想到會遇見沈月息和陸傲霜兩個刺頭，往年的鑄器大會會長都是不屑于參加的，所以結果多半也就是他說了算，今年本來會長也不會親自來，他早就和太子殿下達成了交易，誰能想到偏偏這次鑄器幻境出了事，把會長招來了，他也是有些越說越心虛，快速把這事兒帶過去就算完。

“兩個核心弟子沒有資格，那我這個老頭子可還有資格啊？”葉夢得坐在最中央，懶散開口，眼眸中看不出喜怒：“老頭子也是很好奇，李副會長是怎么判斷的輸贏。”

“會長！您……”李副會長一邊要接受西水國太子殿下的眼神催促，又要頂著葉夢得極具壓迫感的眼神，一時之間有些慌張，急得出了一額頭的汗，忍不住用衣袖地擦了擦汗，才氣焰不足道：“回會長，屬下是依據關二小姐和陸傲霜的境界高低審判的。”

“好一個境界高低？勞資什么時候讓你用境界高低衡量了？勞資是老了，但也不是瞎了不是死了，陰謀詭計玩到老子面前了？”葉夢得當場就炸了，起身幾個箭步沖到李副會長面前，對著李副會長當胸就是一腳，眼神銳利如刀：“說，按照規矩應該怎么辦！”

“回…回會長，按照歷來規矩，若有平局出現，需得由平局挑戰者比試煉器與境界兩場決出勝者。”李副會長聽見葉夢得的問話，立馬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回話，瑟瑟發抖的不敢有半句怨言。

“都聽見了？”葉夢得高聲問了一句。

下面一群人目睹了李副會長的慘狀，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點頭如搗蒜。

“比試倒是可以，只不過要說清楚，她陸傲霜以什么身份來跟我比試？圣殿核心弟子？我關羽月也是圣殿核心弟子，還能算是她的師姐，師妹打師姐似乎有些不合適？”關羽月沒有旁人那么害怕葉夢得，反而看向陸傲霜的時候，滿臉的漫不經心，眼睛里的笑意掩蓋住了所有的輕蔑和不屑。她只是笑：

“想要和我關羽月比試，可不是什么樣資格不夠的阿貓阿狗都配的，而這位陸傲霜師妹，除了圣殿核心弟子的身份，還有什么能夠配得上和我關羽月比試？”

聽見這話，先出聲的不是陸傲霜幾人，反而是圍觀的修煉者中有人看不慣關羽月高高在上的姿態，忍不住嘲笑出聲：

“這關二小姐是不是真的太驕傲了一些？這西水國第一世家確實是關家，但是論境界她不是關家新一代中天賦最強境界最高的，論家主的寵愛，可還有和關明月嚴嚴實實地壓在她的上頭呢！她驕傲些啥？在關家是在西水國地位高，但是整個大陸可不是西水國一個人說了算。”

另外一名正好經歷過中土國繼承大典的修煉者更是補充：“人家陸傲霜的身份還真不一定比她低！人家姓陸，中土國國君的那個陸，你們沒去過中土國不知道，陸傲霜可是通過了繼承大典，中土國名正言順的儲君殿下。”

兩人的話瞬間引起周圍人的驚訝，紛紛詫異地看著陸傲霜。

“你是中土國儲君？”關羽月臉上終于有了波動，瞇著眼滿是危險地質問陸傲霜。

“是又如何？我又不像某些人，那么喜歡秀，像一只賣弄花尾巴的求偶孔雀。”陸傲霜冷笑著回答，看著那黑色玉石的目光中滿是勢在必得。月息要的東西，她一定要幫月息得到。想著，她扭頭朝沈月息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沈月息茫然：……這傻丫頭眼睛不舒服？這傻丫頭自己要的東西，安慰她干啥？

“好好好…你就算是中土國儲君又如何，也只不過區區四階靈王，簡直是不知死活！”關羽月盯著陸傲霜，自然沒有錯過陸傲霜的眼神，她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明知故問：“你擅長用劍，你要這玉石，不會是為了別人搶的吧？”

“與你何干？你打不打？不打就認輸。”陸傲霜冷漠回懟。

“打，但是我不和你打，我要和她打！”關羽月目露兇光，伸手徑直指向沈月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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