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清晨，沈月息長呼出一口濁氣，她用精神力看了一晚上的符術典籍，只能說里面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一旦放在一起，她就不能理解了。

沒辦法，她要接受沒有符術天賦這個事實，畢竟這世上沒有一個絕對完美的人，相對應的，必然也不可能出現一個全系天才。

真要是全系天才的話，修煉，陣法，煉丹，煉器，符術這些都不僅得會而且得十分杰出驚艷的，沈月息想想都覺得嚇人。

她剛洗漱完，門口就響起敲門聲，傳來顧荀溫柔的提醒聲：“沈師妹，到今日上早課的時間了。”

沈月息不覺有他，只覺眼酸下意識地揉了揉正打算開門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看向帝堯：“怎么了？”

帝堯深邃的桃花眸盯著她，一時之間并沒有說話，他伸手撫上她的眼睛，冰涼的指尖就點在她的眼瞼上。

沈月息下意識地眨了眨眼，這種自己的領地突然被人侵占，男人身上強勢又霸道的檀香，讓她無所適從。

雖然她們倆親密接觸確實不少，但是突然在這種情況下，門外還站著一個人的情況下，他做出這種舉動，沈月息還真一時都被他的滿是侵略性的氣息惹得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見他不說話，沈月息眨著眼睛看他，做著口型問他：“你怎么了？”

畢竟外面還站著一個大活人，帝堯的存在她只跟凌云宗小隊的幾個人稍微交代過一些，顧荀和顧霓裳還是不知道帝堯這個人的，主要是很難解釋。

帝堯還是不說話，冰涼的指尖就在她的眼瞼上摩挲，像是在描摹她的眼型，下一秒冰涼卻柔和的靈力從她的眼部進入，瞬間就緩解了她看了一夜書的疲憊，立刻舒服了不少。

門外此時又響起一陣更加急促的敲門聲，顧荀的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急切：“沈師妹？沈師妹不會還沒有醒吧？”

“顧……”沈月息正想開口回答顧荀，卻不想剛吐出一個音節就直接被人按在床榻之上，男人冰涼寬厚的大掌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她只能用心聲表達自己的不滿：“大人有事說事兒，一大早地把我按在床上算是怎么回事？”

“那他一大早叫你起床算怎么回事兒？”帝堯挑眉逼近她，同樣也用心聲反問回去。

兩人索性就直接開始用心聲開始交流

沈月息對于他的問題完全不理解，她眨了眨眼，理直氣壯地對上帝堯滿眼幽沉的眼眸：“這有什么？我當初在第一峰…不也是天天早上小師兄喊我去早課的嗎？而且…而且后來在五行宗，我和別人都不熟，都只和孫書杰師兄熟一點，所以每日也都是他來叫我去早課的啊，大人就是太過緊張，草木皆兵，我在符術公會只有顧荀師兄和霓裳師姐兩個熟人，顧荀師兄來不是最過正常的事情嗎？”

“息兒不說，本君當真還不知道這些呢。”帝堯十分奇怪地回答了這一句。

這一句話很是有內涵，但是以沈月息的腦回路，以她在男歡女愛這方面的天賦恐怕是斷然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面理解帝堯這話中的意味。

沈月息只是覺得今天的帝堯好生莫名其妙，說話好像是陰陽怪氣的，她擰眉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大人怎么似乎很在意這些小事？顧荀師兄當真就是叫我上個早課而已。”

“當真么？”帝堯沉沉地盯著她，腦海中沒由來地想起在逐日之森的那一日，他只是問：“那為何顧霓裳不來？”

沈月息繼續理直氣壯地回答：“大人，霓裳師姐是會長啊！是整個符術公會的會長，堂堂會長怎么可能會為了我一個新進門的弟子親自前來，而且只是早課這種小事兒呢？”

“那顧荀呢？”帝堯短短四個字地反問。

倒是給一向腦子飛速旋轉的沈月息問懵了一瞬間，她抿了抿唇，說話的氣勢明顯不足：“……顧荀…顧荀師兄他是符術公會的副會長啊…副會長…會長，副會長？！”

沈月息這時候和帝堯再對視，就沒有那么強的攻擊性和不滿了。

按照道理來說，就算顧荀和顧霓裳怕她不適應在符術公會的生活，其實平日派兩個弟子前來提點提點她也就行了。就算他們再不想讓弟子爭吵這種事情發生，那讓曲澤陽和高深來也就是了，他們三個人肯定是不會出問題的。

一個早課而已，副會長親自來請，沈月息品著品著也覺得心里有些不得勁兒。

她抿了抿唇，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要是再不懂帝堯為何動怒估計就是徹底內疚了，再對上帝堯打量審視的眼神，主打一個理不直氣也壯：“不是，大人你不能總是這樣，總不能認為每一個和我親近的異性是對我有點心思吧？況且顧荀師兄在圣殿，什么天才少女沒見過，怎么可能是大人想的那個樣子。”

“一則，本君的息兒乃是上古洪荒一來最好的女主，自然是值得所有人的喜歡。”帝堯捏著她的耳垂，將她的耳垂捏得緋紅，才一邊慢慢悠悠又冰冷道：“或許旁人不可能，但顧荀絕對是。”

沈月息實在是無奈扶額，她想告訴帝堯，其實她的個人魅力沒有那么大，能夠讓她身邊的異性這么容易心生好感，而且在她心里，她和顧荀師兄的相處是再正常不過的，她要是因為一件小小的早課事件就覺得顧荀師兄喜歡她，她是不是也太自戀了點？

沈月息捏了捏眉心，看著此時的帝堯，雖并沒有像平日動怒那樣殺氣縈繞，卻帶著一股恐怖又森冷的壓迫感，像是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自己會死到臨頭的那種窒息感，這樣的帝堯不太常見。

沈月息好像回到了之前在逐日之森訓練凌云宗弟子的時候，那一天她遇險，帝堯撕裂空間直接出現，卻看見她左右手各是一名青年才俊的時候，就和現在的狀態很是類似。

沈月息自己琢磨了片刻，在腦子里轉了不知道多少遍，終于試探著問他：“大人這是…又…吃醋了？”

“呵，本君怎么會為了一個人類女子吃醋！簡直異想天開！”帝堯像是被她戳中心思的刺猬，一下子全身鋒利的刺都立起來了。

沈月息抿唇笑：“真是好熟悉的一句話啊，也不知道當初說出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名人類女子的大人物，如今的俊臉可還疼不疼？”

帝堯被沈月息內涵得噎住，他目光依舊冰涼，卻直勾勾地盯著沈月息，就像是黑洞，他索性開門見山：“顧荀看你的眼神，和有時候本君看息兒的一模一樣。”

男人之間，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是什么類型的人，更何況是將天地都抓在手中的帝堯。

在逐日之森的第一眼，帝堯就看見了顧荀看向沈月息的眼神中的雀躍，期待。

沈月息見自己實在是和帝堯說不清，只能先伸手將他推開些，卻沒想到他的力量如此強勢。

沈月息捏了捏眉心：“大人，我們倆五感相通，甚至是心靈相通，我的想法和情緒大人都能事無巨細地感覺到，我和顧荀師兄當真只是普通朋友。”

她就知道，以帝堯狗男人這種悶騷的尿性，恐怕不管是喜不喜歡的，關系到了她們倆這步的，這狗男人肯定都會自動地將她劃進自己的領地，容不得別人覬覦半句。

“息兒將他當朋友，他就一定也如此么？”帝堯抓住痛點，直接反問。

沈月息果斷回答：“對啊，顧荀師兄看起來就是一心修煉的人，怎么可能對我會有這種心思？倒要說是光緋聞的話，大人才是最應該起來的，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沈月息正饒有興趣地說到這一句時，一直在敲門的顧荀就更加放不下心了。

他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這又是那位的寢殿，說不定沈師妹真的會出什么事情，他著急地重力拍門，嘴里念念有詞：“沈師妹！沈師妹你醒了嗎？！醒了就應我一聲！再不出聲我就踹門了！”

沈月息一聽要踹門，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一把就推開身上的帝堯，整理一下衣服，強壯鎮定地應答：“顧師兄，我醒了，我馬上就好！”

終于傳來了沈月息的聲音，顧荀這才放心下來，還讓沈月息不要不太過著急，離早課開始的時間還有一點。

與此同時，帝堯直接憑空消失，沈月息整理好衣襟開了門，對上顧荀急得滿頭大汗的模樣，頗有點不好意思：“顧師兄我剛剛睡得太沉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顧荀對著她笑。

沈月息腦海中又響起帝堯的話語，別人不一定有，但是顧荀肯定有。她抿了抿唇，半是閑聊半是試探地問：“顧師兄，怎么是你來接我去上早課啊？你不是副會長嗎？別人看見會不會不太好？”

“怎么會？旁人也就罷了，沈師妹這里這一趟，是我心甘情愿自愿跑的。”顧荀笑著說完，似乎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話中有些不妥，再看沈月息就已經添了好幾分慌亂：“那什么，消息我也帶到了，沈師妹就跟在我身后來吧。”

要說遲鈍，沈月息對這種事確實有點遲鈍，但是她剛剛在顧荀臉上從未看見過的羞赧和慌亂直接給了她答案，她要是再不明白恐怕就是徹頭徹尾的啥子了。

看著顧荀的背影，沈月息直接愣在原地，腦海中響起帝堯低冷的嗓音，他在故意提醒她：“顧荀是一心修煉的人………”

他沒說完，沈月息就已經反應過來是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保證。沈月息當時臉就紅了，眉頭也皺了，整個人都裂開了。

她之前還以為被人當成假想敵，現在……是真的情敵，估計她真的會被于蘭蘭針對倒死。

蒼天啊，大地啊和諧社會，兄弟戰友情不好嗎？

沈月息想的沒錯，今天剛是第一天上早課，那群和于蘭蘭熟悉的女弟子們一個個看著沈月息都像是看著罪大惡極的仇人一樣，恨不得一個個撲上來把她吃了一樣。

沈月息找了個位置坐在曲澤陽和高深兩人的身邊，只聽見站在最中央的顧荀溫和笑著說話：“今日在上早課之前，需要將符術公會剛剛招進來的弟子進行天賦檢測，大家鼓掌歡迎。”

說完，顧荀還想是生怕沈月息會緊張一樣，笑著朝著她遞了個眼神點了點頭，大概是要鼓勵她的意思。

問題就在于，全場的女弟子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月息身上，沈月息也敏銳地注意到了，腦海中適時響起帝堯冷冰冰的嘲諷嗓音：“顧荀是一心修煉的人…”

沈月息的心聲急忙叫停，直接紅著臉讓他啥都不要說。

“有請曲澤陽，高深和沈月息！”符術公會的早課地點比第一峰要大要宏偉，畢竟是圣殿的結論。

隨著顧荀一聲令下，很快就有侍從們從身后拿著檢測需要的東西出來。

說是東西，其實也簡單的很，符術公會嘛，自然是要用煉制符箓的原材料來堅定。

只見三個人面前是一張長木桌，上面均勻地將乳白色的罐子玉擺成一字長蛇陣，從左到右是從小到大的關系，越小的罐子玉檢測到的天賦越少。

流程很簡單，只需要讓待鑒定者出自眉心想要選擇的罐子玉，只要罐子玉身上亮了，就證明那人擁有罐子玉同等級天賦。

符術天賦一般分為甲乙丙丁，甲是最上，丁是最末。

第一個上去的是曲澤陽，他滿眼興奮地抓上一顆罐子玉，很幸運的是它也正巧亮了，顧荀立刻下了決斷：“丙上。”

聽見這句話，周圍所有符術公會的弟子全都荒唐大笑，都是滿眼好奇的男主，似乎比他們還好奇為什么會這樣。

第二個的自然是高深，可惜的是他也只是一個丙級中等。

沈月息最后上去，憑著感覺選了那一顆最合眼緣罐子玉，最遠的也是最小的。

場上一眾符術公會弟子都是一片嘩然，但確實也并不驚訝。

誰不知道罐子玉拿得越小符術天賦就越小啊！不過也罷了，反正沈月息也沒有符術天賦，都一樣！←→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