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嚶嚶似有所覺，快速側頭看過去。

等看到飼養員哥哥的時候眼睛亮了，忙從長川哥哥懷里出來想過去，但不知道自己暈了幾天，根本渾身無力。

這一動人沒從長川哥哥懷里出來，倒是臉頰貼上了長川哥哥臉頰，唇也不小心撞在了長川哥哥嘴角上。

莫長川：“……”

晏厲城：“……”

秦嚶嚶瞳孔瞪大，連忙后退。

“長川哥哥，對……”

莫長川快速出聲打斷她的話，寵溺地拍了拍她柔軟細膩的發絲。

“沒事。”

晏厲城已經大步流星過來，將秦嚶嚶從莫長川懷里抱出來放在病床上。

秦嚶嚶有些昏昏沉沉的，大眼睛濕漉漉地還帶著眼淚，晏厲城看一眼心臟抽痛。

“又做噩夢了？”

秦嚶嚶滿臉委屈地看著飼養員哥哥，布滿淚痕的小臉再次被淚水沾滿。

“厲城哥哥，我怕我醒不過來，再也見不到你了，還有長川哥哥，還有爺爺奶奶爸爸大伯他們……嗚嗚嗚……”

在飼養員哥哥準備起身時，秦嚶嚶雙手勾住他脖子像是小時候那樣撲在他懷里嚎啕大哭。

她是真的嚇著了。

晏厲城：“……”

晏厲城維持著彎腰將她放在病床上的姿勢，低著頭任由她抱著，同時環在她腰上的雙手微微發緊。

她第一次哭得這么害怕。

柔然的身體止不住地戰栗。

雙手緊緊抱著他脖子，力度越來越大，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見了，她就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那種恐懼和戰栗一點點從懷里女孩兒身上蔓延，再一點點傳入他心里。

晏厲城心再次被狠狠揪住，痛得他面容都開始扭曲。

莫長川坐在旁邊輪椅上，看著嚶嚶親昵自然地抱著晏厲城的脖子，哭得像個孩子。

他垂眸，手指彎了彎。

唇角還帶著女孩兒甜軟的馨香，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卻又期盼至極，恨不能日日采擷品嘗的。

他忍不住想剛才如果被碰到嘴角的不是他而是晏厲城，嚶嚶會在放映過來后下意識跟晏厲城道歉嗎？

稍稍側頭看過去，看著晏厲城極其自然地哄著嚶嚶，看嚶嚶哭得更加厲害，一邊哭一邊委屈巴巴地跟晏厲城說著夢見了什么，莫長川不由自主地握著輪椅扶手，稍稍往后靠了靠慢慢閉上眼睛。

病房里只有晏厲城低聲細語的安撫還有女孩兒顫抖的恐懼的哭聲……

莫長川的心臟一點點收緊，好像被一個看不見的圈子箍住，越箍越緊，越緊越疼……

原本背靠著輪椅的他因為心臟抽痛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慢慢坐直身體，然后又稍稍彎腰，手一點點按壓在心口。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些。

心口針扎般的疼痛似乎也才能稍微得到緩解。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里變得格外安靜。

晏厲城低聲細語的聲音消失了，女孩兒恐懼的哭聲也沒了。

莫長川的手臂被輕輕碰了一下，聽到熟悉的甜軟又帶著陌生干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長川哥哥，你怎么了？”

“是不是腿疼了？”

秦嚶嚶已經緩過來，多少有些尷尬。

但一想到飼養員哥哥和長川哥哥都是自己家人，她又瞬間看開了。

在自己家人面前哭不用尷尬。

莫長川一抬頭，看到嚶嚶紅紅的眼眶，紅紅的眼睛，鼻尖都是紅紅的，眼尾也染著濕潤的桃紅，一顆心又柔又軟又心疼。

他笑笑，準備摸摸她腦袋，結果發現他坐著她在病床上坐著，似乎夠不著。

正準備改為拍拍她肩膀讓她放心時，手心傳來熟悉的柔軟細膩的觸感。

秦嚶嚶已經彎腰低頭，將腦袋在他大手中蹭了蹭。

“長川哥哥，給你摸。”

莫長川：“……”

莫長川一看她孩子般親昵自然的動作，之前各種酸澀復雜的情緒消失殆盡，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寵溺的笑容。

他和晏厲城明白彼此的心思，但是嚶嚶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

對她來說他們兩個都是哥哥，她能趴在他懷里哭，自然也會抱著晏厲城的脖子嚎啕大哭。

想明白后，莫長川情緒穩定下來，笑看著哭的眼睛像個小兔子似的秦嚶嚶。

“餓嗎？”

秦嚶嚶點頭，細長的睫毛沾著水珠，一點頭就落下來。

莫長川更心疼了，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長川哥哥，我餓，但是我不吃。”

別說莫長川了，就是晏厲城都懵了。

“餓，不吃？”

這可不是嚶嚶！

兩人這才想起來，嚶嚶雖然醒了但是這會兒快凌晨四點，宋叔叔今天雖然不值班也留在了醫院，以備不時之需，但是他們也想讓宋叔叔好好休息，所以從嚶嚶新來到現在也沒讓醫生來看過。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晏厲城眉頭再次皺起來。

秦嚶嚶搖頭，之前被嚇得蒼白的小臉這會兒紅撲撲的。

“厲城哥哥，不是的，是我不想睡覺。”

晏厲城：“……”

莫長川：“……”

秦嚶嚶抿抿唇，有些后怕。

“長川哥哥，厲城哥哥，我怕睡著了醒不過來！”

晏厲城和莫長川心里同時狠狠抽痛。

顧不得宋叔叔是否在休息，莫長川馬上給宋叔叔打電話。

不到三分鐘，宋思林到了病房。

“嚶嚶，你醒了。”

宋思林笑容滿面，疲憊一掃而光。

秦嚶嚶點點頭，有些尷尬。

“宋叔叔，我做了個非常血腥的夢，然后一直在夢里出不來，嚇著你們了。”

晏厲城和莫長川一人一句快速將秦嚶嚶剛才哭著時說的夢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宋思林和兩人對視一眼，自然知道嚶嚶夢到的是什么。

那應該是嚶嚶從虎鯨變成人類的整個實驗過程。

宋思林神色激動：“那嚶嚶記得你夢中那些醫生的相貌嗎？”

秦嚶嚶點頭，又快速搖頭。

“有的記得，有的一直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我不能確定。”

宋思林覺得這個是意想不到的驚喜。

“叔叔先給你做個檢查，看看你大腦情況，再給你一份全球頂尖顱內科醫生資料表，里面有他們的照片，你在夢里見過的都圈出來。”

這個沒問題，秦嚶嚶痛快點頭。

莫長川和晏厲城都知道宋叔叔的意思，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

當年秦叔叔從慕容老爺子那邊雖然拿到不少資料，但是里面并沒有關于嚶嚶的，而且也不是所有醫生全部落網。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在找，猶如大海撈針。

現在嚶嚶記得夢中那些醫生的臉，等同于他們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當年參與實驗的醫生，找到那些漏網之魚。

給嚶嚶手術的把握能或許能從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作者有話說

二更畢，謝謝琴琴小可愛的花花打賞，（づ￣3￣）づ╭❤～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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