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毅雙眼發亮，裝出一副八卦十足的樣子。

戴偉看見顧毅如此興奮，整個人也變得飄飄然了起來。

“你也知道吧？我們這些做研究的經費從哪兒來？除了學校批，剩下的就是那些有錢的金主了。很多科技企業都會和我們學校合作，找我們來研究一些課題，找我們教授購買專利。

有些黑色或者灰色的機構，也會找到我們私下給予我們一些經費。

我就曾經收到過他們的招攬，可是我沒有接受。不過，我卻聽到過白真和那些機構聯系過，而且還表達出了極大的合作興趣。”

“你說的機構具體是什么？”

“嗯……叫什么名字來的？好像叫橡木果？他們就是在上個星期給我打電話來的呢。”

顧毅暗暗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在學校潛伏了快兩個月了，終于從這些老學究的口中刺探到了有用的信息。

看來，橡木果終于忍耐不住，終于在最近重新開始恢復活躍了。

“你有他們的電話嗎？”

戴偉疑惑地看著顧毅，“老葉，你為什么對這種機構感興趣？很多人都說橡木果有灰色產業，不和灰產合作是所有教授一致遵守的潛規則。”

“哦，只是好奇而已。”

“算了，給你也沒關系。他們的電話只能呼出，不能呼入，你想找到他們也沒辦法。”

戴偉搖搖頭，拿出手機調出了上周末的通話記錄，顧毅接過手機，記下號碼。

“所以我說呀，這個白真就不是個玩意兒……”

戴偉談興正濃，正好白真剛從辦公室里出來，與他四目相對。白真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戴偉冷笑一聲，掐滅煙頭。

“裝什么大尾巴狼？”

“行了，你也少說兩句吧。”

“這孫子還真敢殺了我不成？”戴偉拍了拍自己的脖子說道，“我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家伙也就是嘴狠罷了。”

顧毅不置可否地低下了頭，原來天生學者之中也有像戴偉這樣素質極差的人。

“好了，不說了。今天下午我還要趕飛機呢。”

“怎么了，要出差？”

“嗯，要去帝都一趟。我這次的運氣有點不好呀，你們周末的秋游我是參加不了了。你們記得給我多拍一點照片啊。”

“知道了。”

顧毅揮了揮手，與戴偉告別。

周末，學校會帶領全校的教職工和大一新生舉行一次秋游活動。秋游的目的地是老山森林公園，那里有一處古神遺骸。

據說，這具古神遺骸可以有效提高靈力等級，坐在它的身邊冥想一天，還有機會可以覺醒新的技能。因此，金陵大學每年的秋天，都會帶大一新生去老山接受古神的賜福。

顧毅對此不屑一顧。

因為那所謂的古神遺骸，其實就是一具恐龍化石。在他小的時候，這東西還叫化石，誰知道現在卻變成神奇的圣物了。

嘩啦啦——

洗手池里鮮紅一片。

冰涼的流水沖刷著白真的手掌，洗掉了上面的鮮血。

他緩緩抬起頭，照了照鏡子，用手帕擦掉了額角的血跡。

叮鈴鈴——

手機響起了。

白真接起電話，咧開了嘴角。

“白大師，您終于肯接我們的電話了。”

“嗯，你好。”

“怎么樣，我們給您送的藥效果如何？”

“我自己嘗試了一下。”白真用力吸了一口氣，感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感覺很棒，就連空氣的味道都變了呢。”

“您居然自己試藥？”對方有些詫異。

“這藥給誰用不是用？我自己吃了。”

“嘿嘿，那您的意思，是想和我們正式合作了？”

“沒錯。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請說。”

“首先，你必須無條件地滿足我的要求，每天都必須要有新鮮的靈尸給我做實驗，我不想在學校一樣，還需要過什么倫理審查。”

“我們非常重視您的研究，在您這里，一切手續都可以簡化。”

“第二，我要你幫我處理一些收尾工作……順便幫我報仇。”

“您說的是……”

白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微笑，“我慢慢和你說。”

周末，學校組織秋游。

一輛輛大巴車早早地停在學校門口，大一新生們一個接一個地擠上汽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早就聽說老山那里有古神遺骸了，一直想去，但沒機會。”

“是呀，我考到金陵來，就是為了能去看看古神遺骸。”

“嗨，我上高中的時候，學校就組織我們去了。其實也就是那樣吧，一個大骨頭架子而已。”

“真的嗎？那你有坐在遺骸附近冥想嗎？真的有可能提高你的靈能等級嗎？”

“我自己沒啥感覺，不過我不知道別人怎么樣。”

華俊明坐在車子的最后面，睡得昏天黑地，連口水都流了下來。他高中和初中都是在金陵讀的，老山他至少去過三次，這地方對他沒有絲毫吸引力。

華俊明只是希望有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接近阮瑾瑜而已，所以才報名參加了這次秋游活動。

一路無話。

車子來到了目的地，華俊明在車上睡飽了之后，跳下汽車，精神滿滿地伸了個懶腰。他的眼睛就像掃描儀一樣在人群中來回掃射。

忽然間，他感到全身一陣酥麻，手腳僵硬。

“壞了，怎么這個時候發動能力了？”

華俊明心中暗罵。

他的心靈能力還沒有很好的掌握，如果人群之中有人的心理活動太豐富，華俊明就會不由自主地發動能力，就像現在這樣。

不等電影看完，華俊明是沒法退出的。

——這好像是學校的實驗室？

華俊明站在幻想之中，感到刺骨的冰涼。

地板上全都是紅彤彤的鮮血，華俊明轉動眼珠，沿著鮮血流出的方向看去。

戴偉躺在地上，身上有著無數刀痕。

一個男人背對著華俊明，騎在戴偉的身上，用刀一遍一遍刺向戴偉的胸口，生怕戴偉死得不透徹。

男人緩緩朝著華俊明看了過去，那張臉上籠罩著濃濃的白霧，華俊明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