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二更·合一(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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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爸爸”
徐梔嘆了口氣,稀松平常地笑笑:“爸,你早點告訴我就好了,其實沒關系的。”
徐光霽笑容僵在臉上,有點手足無措,“爸爸是想著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_”
走廊里不斷有傷者送進來,不少醫生從四面八方趕回來支援,換上白大褂,健步如飛地往急診室趕,
場面揪心又驚心動魄。
徐梔怕耽誤別人工作,忙說:“沒事的,我先回去了,下次讓阿姨來家里吃飯,可以正式介紹一下。"
韋主任溫柔地笑著點點頭,“好,謝謝你,徐梔。”
徐梔回到家,看見廚房的餐桌上孤零零地放著一碗餛飩,她綿綿無盡地長嘆了口氣。
靜謐空蕩的房間里,碗勺乒乒乓乓作響,徐梔一個人坐著安靜地吃著餛飩,她沒開燈,屋內昏暗,
窗外月光傾灑落地,淡淡地勾勒出她瘦小纖細的身影,像一株盛開在雪里的寒梅,看著挺凄涼,卻又堅韌。
一陣突兀的拍門聲,突然打破寂靜,“砰砰砰砰砰砰!“
“徐梔!徐梔!”
徐梔嚇一跳,忙去開門,看見蔡瑩瑩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睡衣,火急火燎地:“你在家啊!打你電話干嘛不接”
徐梔啊了聲,手機在房間,剛出門太著急,她沒拿。加上這陣跟老徐斗智斗勇,手機都關靜音,
估計老徐也關了靜音,兩人的手機在家里幾乎就沒響過,剛剛徐梔也是準備吃餛飩的時候,看到他手機在餐桌上一直亮,才發現他手機落在家里。
徐梔側身讓蔡瑩瑩進來,低頭看她手忙腳亂地換鞋,問了句:“怎么了我剛給我爸去送手機了,
有個學校發生火災,你爸也趕回去了。"
蔡瑩瑩簡直恨不得給她打一頓,聲音都快劈叉了,“你知道陳路周找你找瘋了嗎!”
徐梔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沖進房間去拿手機,蔡瑩瑩一邊胡亂套著拖鞋一邊跟在后面,她本身有點感冒,說話聲音就像塞了一團棉花,使勁扯著嗓子說,急顫顫地說:“要不是前幾天老蔡把電話還給我了,他也聯系不上我,朱仰起說他都在訂機票了,你趕緊給他回個電話。”
徐梔本來不慌,想著給他回個電話解釋一下就行,但等拿起手機,看著通話界面上赫然躺著未接電話(45)
徐梔心里瞬間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那干涸已久的河槽水,又慢慢從心里一點點涌起來,滿滿漲漲地堵著她的心門口,惶惶又不安。
手機再次亮起來,徐梔晃了一會兒神,立馬接起來,忙問:“你在哪兒”
那邊似乎沒想到這次這么快就接了,半晌沒說話,呼吸略微急促,聽見她的聲音,才定了定神,
許久,才長長地松了口氣,聲音冷淡:“機場。”
徐梔想也沒想,“馬上就比賽了,你瘋了”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耍脾氣有個度行嗎”他聲音顯然是壓著火,嗓音沙啞,仿佛冒著火星子。徐梔能想象到他那張拽臉此刻有多冷,比夏天的冰啤還滲人,聽得心都顫。
徐梔本來想解釋,但被他這么一兇,喉間像是哽著什么,怕一張口被他聽出一些不必要的情緒。
我真是服了。”他聲音低得不行,像是束手無策地自言自語。
徐梔喉嚨哽著,順了順氣,低聲問:“你幾點的飛機”
“一點半。"
“別折騰了,馬上就比賽了,要是天氣不好趕不上回去,你這段時間努力都白費了。"
他沒說話。
徐梔問:“陳路周,你在緊張什么擔心我跟你分手嗎”
他仍是沒說話,呼吸聲一急一緩,好像一頭剛剛被安撫情緒的小獸,話筒里廣播正在提示乘客們登機。
半晌,他才聲音疲倦地開口:“我不知道怎么說,可能是太久沒見你了。這段時間,不是我在忙就是你在忙,我們之間已經很久沒好好聊天了,我是真的怕你有什么事。你剛剛不接電話,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以前那些人又找上門了。"
“現在是法制社會。”徐梔笑了下。
“殺人犯又不是沒有。”
“我剛剛去醫院了。"
那邊一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徐梔說:“沒事,是我爸接了個急診,他手機忘帶了我去給他送手機,正巧碰見,我爸的女朋友,就耽擱了一會兒才回來。”
那邊忍不住罵了句靠,“我以為你真吃醋”頓時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爸女朋友”
徐梔長長地嘆了口氣,“嗯,他找了個女朋友,所以,陳路周,我現在只有你了,只要你不提分手,我們就不會分手。"
那邊沉默良久,聲音懇切又鄭重:
“你在家等我,我比完賽就回來。”
徐梔笑著說:“我沒事,還挺好的,我替他高興。”
“我懂。”
一句他懂,就讓徐梔差點哽咽,他們有著同樣卻又不那么一樣的缺口,但是他都懂。
臨掛電話,徐梔說了一句,“不過我現在有點生氣,你剛剛兇我。陳嬌嬌,你以后改名叫陳兇兇算了,"
“我真急了,要不這樣,等我回來,你打我。怎么都行,我但凡叫一聲我就不夠格做你男朋友。行嗎”
“叫/床算叫嗎”徐梔半開玩笑接了句。
陳路周被黃了個措手不及,咳了聲:"別搞啊,旁邊還坐著喝奶的小孩子。"
徐梔笑得不行,“你居然看人喂奶”
“奶瓶!”
徐梔樂了下,不逗他了,“掛了掛了,你快回去,半夜了。"
等徐梔掛完電話,手機微信又震了兩下,陳路周發了一個位置定位給她。
Salt:我租的房子,隔兩幢樓就是,903,密碼是我和你的生日,我東西還沒收拾,就帶了幾件衣服走,比較亂,你要看不慣全扔出去也行,想布置成什么樣都隨你。以后家里如果多了個阿姨待不住,可以去我那邊,不過別胡思亂想,相信你爸,他的家里永遠會留有你的位置。
徐梔:你就是想找個免費裝修工,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Salt:給錢,女朋友價,雙倍。
徐梔:那我可以在你床上撒潑打滾嗎
Salt:別撒尿就行。
徐梔:你真當我是狗
Salt:那不行,狗都不行,但癱瘓的徐梔可以。
徐梔:
女陳路周回到朱仰起租的房子,幾人正在熱火朝天地吃自嗨鍋,聽見開門聲,面面相覷地看了眼,
大半夜誰啊,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進來,瞬間一愣,筷子停在半空中,“你沒趕上飛機”
王躍和李科都在,陳路周把口罩摘掉扔進垃圾桶里,脫掉外套,扔在沙發上,進去洗了個手,出來直接去開電腦:“開始吧,先把比賽忙完,我得早點回去陪陪她。”
王躍最后加了塊牛肉,放下筷子也過去開電腦,嘴里意猶未盡地嚼著,含混不清地說,“來,正好我剛把白老師提的幾個修改意見都跟你們說一下,雖然說是美賽,但是其實也都是中國學生參加的比較多,百分之九十五報名的隊伍都是來自中國各大高校,所以其實大家思維模式可能都差不多,相對來說,我們可能得在這些固本思維里做一些創新。”
陳路周靠在椅子上,想了想,“創新其實很容易出岔子,去年獲得O獎的論文其實也就是中規中矩,我記得是指紋識別那道題,選題我們到時候再碰,先不說這個,把白老師之前發過來的幾個問題,先改掉。”
王躍嗯了聲,鼠標點擊著電腦,問陳路周:“對了,劉教授底下的學姐放假前是不是找過你”
他看著電腦,正在查幾個英文論文翻譯的專業詞匯,美賽的英文翻譯量更大,不過好在可以翻閱文獻和資料,懶洋洋地嗯了聲。
王躍說:“劉教授不會想挖人吧我聽說上幾屆,有那幾個組就校內賽結束之后,指導老師換了。"
校內賽本來就是選拔,有些教授看見學生成績不錯,會拋出橄欖枝,接不接是自己選擇,沒人會說什么,一般也都會接,畢竟教授手里的資源多。
陳路周查完單詞,把手上的資料給李科,這才云淡風輕地瞥了一眼王躍,沒說太多,“大概是這個意思,我跟她說我報名都報好了,指導老師名字已經報上去了。"
“你不是放假后才報的名—”王躍頓然領悟過來,也才明白意味著什么,很多時候在學校有個相熟的大牛教授在各方面確實會順利很多,只是陳路周沒有因為選擇走這條捷徑,心里頓時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
李科瞥他一眼,笑了下:“哎,小朋友真容易感動。”
陳路周正在看13年的美賽就題目,是矩形鍋和圓形鍋的熱量分布問題,心里還在想,美賽的題目真夠無聊的,聽見王躍在那羞羞怯怯地自我感動,不免有些好笑,無所謂地扯了下嘴角,“別矯情了,
對了,到時候美賽題目可能要獨立翻譯。”
之前王躍就說過擔心自己英文可能會有點拖后腿,不想參加美賽的,李科極力勸服,說他們有個英文賊牛逼的,他會負責論文翻譯,結果前幾天才了解到題目可能要獨立翻譯。
“有點擔心的程度。”
陳路周把近幾年美賽用到的專業詞匯做了個文檔發給他,“應該夠用,估計問題也不大。”
李科突然說:“白老師讓我們多關注一下最近的生物預測問題,就是通過建議全球模型改善生態環境,近幾年,美賽好像比較關心全球生物、氣候這些。時間表出來沒有,到時候不管怎么樣,我們嚴格按照時間表執行,不要在任何一個問題上鉆牛角尖。”
王躍:“你控制控制自己就行。”
陳路周笑笑不說話。
那幾天,三人夜以繼日,除了睡幾小時的覺,幾乎就沒離開過那張桌子,朱仰起有時候半夜起來,看見陳路周和王躍還在對著電腦查資料,幽幽嘆了口氣,“李科這孩子真的有點嗜睡啊,嗜睡的孩子有福氣啊,看這倆隊友可真夠拼的。”
等李科懵懵睜眼,天已經亮了,陳路周和王躍都回房睡覺了,他繼續干他倆剩下來的活。
那年過年是二月八號,臨近過年前幾天,慶宜破天荒在年前下了場小雪,地面都積不起來雪,就屋頂覆蓋了一層白色,好像一層薄薄的小毯子。
作為從小在南方長大的蔡瑩瑩,每年過年也就趁著這點小雪跟人打個雪仗,拉著徐梔非要下樓去打雪仗。
徐梔在北京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雪仗之后,對這種小雪已經提不起興趣了,也是打完那場雪仗,
才有一種踏踏實實的感覺,陳路周是真的走進她的生命里了,那個充滿浪漫細胞、理想主義、詩酒趁年華的少年。
“他們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呀”蔡瑩瑩打個雪仗,屬于是滿地找雪的狀態,最后從樹上扒拉下來一小捧雪。
“不知道呢,聽說還沒訂票,北京下暴雪了,不知道能不能訂著機票,最晚年初三應該回來了。"
“朱仰起也回來吧”
“跟屁蟲能不回來嗎,”徐梔靠在樹上笑著看蔡瑩瑩,“我怎么覺得你對朱仰起關心的很”
蔡瑩瑩沒搭理她,看著那棵樹,雪夾著樹干,像一顆花間白的腦袋,一抹回憶從腦海里翻涌過來,“你說這棵樹會不會像陳路周門口那棵樹上也有金項鏈啊,哈哈哈哈”
說完就大力地搖晃著,雪花夾雜著殘余的落葉撲簌簌落下來,紛紛揚揚,毫不吝嗇地灑下來。
“哎!蔡瑩瑩!”
她笑得前和后仰,不管不顧,兀自搖著,“金項鏈啊!金項鏈!”
回憶確實美好。
然后兩人頂著一腦袋鳥屎回家了。
蔡院長正在門口貼春聯,回頭瞧見兩人落一身狼狽不堪的斑駁白點,嫌棄又忍不住靠近聞了聞,
瞬間彈開,“蔡瑩瑩,徐梔!你倆又去掏鳥窩了!都他媽幾歲了!"
蔡瑩瑩神秘兮兮地說,“你不懂,老蔡,鳥窩里有金項鏈,我偷偷告訴你,以后經過那種梧桐樹都可以伸手掏一下,尤其是小區樓下的。”
“神經病!”蔡院長自顧自貼春聯,罵了句,“我怎么生了這么個玩意兒”
徐光霽也聽見聲兒舉著鍋鏟從廚房沖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徐梔:“你也去掏了”
徐梔老實說:“真有金項鏈。”
徐光霽倒是沒當回事:"沒事,傻了爸爸也養你,洗個澡準備吃飯吧。”
陳路周美賽那幾天手機基本沒信息,聽說有網絡監控,徐梔也不敢打擾他,一般都是給朱仰起發信息。
徐梔:你們年前回,還是年后回
跟屁蟲:不好說,他比賽結束大概就大年三十了,聽說比完賽還要分析什么東西,我們機票還沒定,等他們從學校出來再說。
徐梔:北京雪大嗎
跟屁蟲:目前還行,就有個別地方的路可能封了,其他都還好,我們現在主要怕航班停了。年前趕不回來,年初三肯定回來了。
徐梔:年初三我爸要帶我要回老家拜年。
跟屁蟲:再不濟開學也能見到啊,總會見面的啊,這么想他了
徐梔:算了,懶得跟你說。
除夕那天,一如往年,老蔡和蔡瑩瑩在她家過年,大飯是老徐做的,蔡院長拿出珍藏多年的女兒紅,慷慨解囊:“這是瑩瑩出生那年釀的,本來想等著她結婚那天我再開了喝,就她這德行,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我決定還是不為難自己了,喝喝喝。”
蔡瑩瑩磕著他倆的下酒菜,意味深長地說:“我明年就找個男朋友給你看看。”
老蔡不屑,沒搭理她,和老徐笑瞇瞇捧杯,抿了口,咂咂嘴說,“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年咱們人也沒多,也沒少,就是好像跟往年又點不太一樣。”
老徐:“瑩瑩期末進步這么多,你心態不一樣了。”
老蔡:“也是,”他轉頭對蔡瑩瑩,“爸爸對你要求不高,重點大學就行,211,985我都不需要,普通一本,以后我好安排你進醫院。學歷上至少過得去。”
蔡瑩瑩:“我不想進醫院,我的夢想是”
老蔡:“你的夢想是改變世界,我知道了。"
蔡瑩瑩:“我現在換了,我的夢想是當一名美女老師。”
老蔡:“可以,多少也是個夢想,為祖國教育事業拆屋碎瓦有你一份。”
餐桌上熱鬧,唇槍舌劍,毫不相讓。
徐梔低頭看一眼手機,沒消息也沒微信,不知道比賽是不是還沒結束。
吃完飯,幾人坐在沙發上,興味盎然地看著一年一度的大型保留節目,主持人的聲音十年如一日的高亢靚麗“今年春節北京下了一場暴雪,有不少工人兄弟為了建設祖國,沒能回家與親人團聚,下面這個節目”
老蔡和老徐看得津津有味,偶爾還能被戳中笑點,“真逗。”
徐梔和蔡瑩瑩面無表情地觀看全程,直到快十二點時,城市里雖然不讓放鞭炮,但總有人會放,
只不過沒前幾年那么熱鬧,頭幾年的鞭炮聲直接炸得完全聽不清電視機的聲音。
這幾年收斂很多,但依稀還是有噼里啪啦地聲響在窗外陸陸續續響起,徐梔望向窗外,五彩斑斕的光火燃燒在整座城市的上空,宛如巨石長龍在空中破開。
蔡院長也終于被春晚給催眠了,靠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鼾聲被掩蓋在充滿希望的鞭炮聲中。
老徐去醫院給人送點飯,韋主任的兒子骨折住院過年都沒大飯吃。
電視機里,主持人正為迎來嶄新一年進行著激情澎湃的倒計時。
蔡瑩瑩問她:“徐梔,要不我們下去放煙花”
徐梔:“小區不讓放。”
蔡瑩瑩說:“不是那種沖天炮,最近我們班很多同學在玩那種鋼絲球你知道吧,”她做了個手勢,大掄臂,一囫圇,說,“就那種,一個勁兒甩圈就行,很漂亮的,走走走,你給我拍個視頻,我要上傳。”
徐梔不放心地看了眼老蔡,“他不會打呼嚕給自己打死吧,這鼾聲我沒聽過這么響啊。”
蔡瑩瑩:“沒事,比你爸的電鉆聲好多了。"
徐梔笑著罵了句:“你才電鉆聲。”
蔡瑩瑩拉上徐梔,躡手躡腳地拽著她下樓。
小區樓下有一塊空地,但有幾個人在興致盎然地在玩摔炮,炮仗摔得啪啪作響,不亦樂乎。
徐梔沒細看,正要問蔡瑩瑩咱倆在哪兒玩呢。就聽見蔡瑩瑩站在樓梯口來了一句,“來,人給你騙下來了,兩頓飯。”
徐梔大腦在那一瞬間,以為蔡瑩瑩把她給賣了,直到耳邊響起那道懶散熟悉的聲音,正兒八經跟人談起了人/口/販/賣/生意:“她怎么也得值十頓。”
她這才看見一樓的樓梯間里,黑漆漆的樓道里倚著個人,旁邊丟著個行李箱。
這會兒才覺得玩摔炮那幾個人的身形也眼熟,正看過去,就見那幾個人也回過頭沖這邊揮揮手,
一邊摔著炮仗,一邊笑著跟她插科打諢地打了聲招呼。
“徐梔!想他想瘋了吧!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啊!”是朱仰起,臉上有種計謀得逞的笑意。
“把人還給你了啊!這一路趕得我水都沒喝一口。”是李科,臉上也是那種舒松的笑意。
“陳路周說過年前不回來跟他倆絕交。”說話的是姜成,沒想到他居然也在。
每個人臉上都是那種少年善意的調侃和笑意。蔡瑩瑩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這種被所有人都拼命保護著的戀情,看著莫名眼熱。當然,她看著朱仰起,眼睛更熱,這哪來的大塊頭,好辣眼睛。
等蔡瑩瑩過去跟朱仰起打招呼,徐梔才忍不住走進那黑暗里,去瞧他。
陳路周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服,拉鏈拉到頂,外面松松垮垮地套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到膝蓋了,敞開著,下面是運動褲,一只腳抵在墻上,這一個月不知道想他想了多少次,這會兒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面前,要不是耳邊響著朱仰起他們“噼里啪啦”摔炮仗的聲音,徐梔估計大腦滯重地還得反應一會兒。
真奇怪,在沒看見他之前都覺得一切還好,可看見他的那瞬間,心里那點心酸和委屈便不由自主地漫出來,下意識就忍不住伸手去抱他。
仿佛在大海上漂泊搖晃數日的小船兒,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有人拽住了那根靠岸的繩。
陳路周幾乎是同時自然地伸出手把她摟緊懷里,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委屈,手在她后腦勺上輕輕地揉了揉。
“對不起,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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