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赫歸一說到這事,一本正經的說,“十日為期,如今還有六日,該準備的,臣弟已經在準備中了。”
秦昭點頭,“如此就好。”
月赫歸身姿挺拔,一身紅衣看著吊兒郎當的,但是身為皇室王爺,該有的氣質還是有的。
他是紈绔,但不是廢物。
“皇兄,咱們的人查到君皇離開月牙城后,應該是處置了君云舟,不過后面他的蹤跡,就查不到了。”
秦昭目光沉凝,冷得讓人脊背發僵,修長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
月赫歸表情有些凝重,他停頓了一下,才問,“君皇若真是相信皇嫂并非天朝的貴妃,若相信貴妃已死,他又何必為一個陌生女人大動干戈,處置自己的親弟弟。”
秦昭抬眼看他,眸子深不見底,冷意藏深處,“你的意思是,云諫的計謀根本沒能瞞過他,他還在懷疑你皇嫂?”
月赫歸倒也沒遮掩,“我是這么想的,皇兄可別忘了,他才是那個最合格的帝王,殺伐果決,從不會優柔寡斷。”
“就因為他足夠無情理智,也足夠有城府,所以很多事情從來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我就怕,他在跟我們玩一個聲東擊西的游戲。”
畢竟君沉御才是那個從出生起,就要成為帝王的人。
秦昭眸子深黑,冷得像寒夜的墨。
他了解君沉御,也知道他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
畢竟他是先帝親手培養出來的儲君,當然是合格的帝王。
“無論他在打什么主意,除非眠眠親口告訴我,她不愛我,要我放手,否則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
月赫歸笑了笑,帶著梨渦的嘴角反而有種風流之外的好看,“皇兄,你為皇嫂做的那些事,包括你讓我安排的這些事情,已經做到極致了,皇嫂不會離開你,放棄你的。”
秦昭眼中帶著落寞,比外面的雪夜還要孤寂,“是嗎?但愿如此。”
月赫歸疑惑湊近,“皇兄,這不像你啊。皇嫂她不愛君沉御,你面對皇嫂,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秦昭挑眉看向月赫歸,“你話真多。”
月赫歸笑了下,“那臣弟先去繼續安排那些事。”
秦昭眸子漆黑,“去吧。”
今夜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了,秦昭在殿內批閱奏折,看到外面大雪紛紛揚揚,想到了當初在山洞里和眠眠遇見的那一幕。
當時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得到他。
如今既然得到,就該萬分珍惜。
所以無論眠眠是怎么想的,無論她愿不愿意留下這個孩子,對于秦昭而言,和眠眠相愛的每一天他都是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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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該那么貪婪。
秦昭壓抑住了心中的情緒,放下手里的奏折,還是站了起來。
就在他走到殿門外,打開殿門,漫天大雪涌進來時,就看到溫云眠笑容盈盈地站在殿外,正要端著參湯走進來。
她穿著雪色大氅,干凈的毛絨大氅襯得她膚色如月,清冷又白嫩,聽到動靜抬起眸子時,那雙眼睛溫柔如水,好像能將人融化。
那一刻,秦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掠過。
能得到她的愛,真是最大的幸事。
看著她的笑容,秦昭心中一動,有些詫異。
他從未想過眠眠會主動過來看他。
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溫云眠微挑眉頭看著他,聲音溫柔帶著調侃,“看到我過來很驚訝?”
秦昭輕笑一聲,他很好哄的,甚至都不用哄,他自己就可以哄好自己。
僅僅一句話,一個笑容,就讓他心中的郁悶消散了。
他把溫云眠拉了進來,關上殿門時,溫云眠正要把手中的參湯遞給他,秦昭的手就已經將參湯端住。
參湯放在一旁,而后他將手撐在殿門上,俯身,把她抵在殿門上,用力的吻了上去。
溫云眠愣了下,睫毛微顫后,乖巧的閉上眼睛,仰頭回應著他的吻。
過了好一會,秦昭才松開她,他的目光仔仔細細的落在溫云眠的身上,手指撫摸過她的發髻,臉頰,眉眼。
溫云眠看出他情緒不對勁,握住他的手,眼眸柔和的看著他,眼睛里泛著溫柔的光澤。
“你不開心,對嗎。”
秦昭冷峻面容帶著薄笑,“沒有。”
他把溫云眠摟進懷里,好像要融進他的骨血里,“我只有你了,眠眠。”
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我該怎么活。
溫云眠也摟住了他的腰,“有我就夠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秦昭笑了下,六日后,眠眠真的還會一直陪著他嗎?
讓她抉擇的那一天,終究會到來的。
她會不會選擇在那天到來前,不要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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