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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105章一個老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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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霧
第105章一個老男人罷了
江元音側眸,看著齊司延自月色下大步邁來,她思緒翩飛,各種念頭在往上涌。
她生出些微妙的期待。
或許她剛聽到的,拿她布局之類的話,是他在珩王船舫上的臨時起意。
或許他此刻見到自己,會主動坦白告知。
齊司延走至她面前,打量她的神色,問道:“你剛剛沒聽見我回船舫了么?”
他剛要下船舫時,被船夫攔住。
船夫告知他,江元音拿了花燈去甲板上了。
江元音聞言,眸光驟冷了幾分。
他這是在試探她有沒有聽到他與曲休的話。
為何要試探?
如果他原本就打算說,根本不需要試探。
對他的期待碎裂,滋生出了慍氣。
今晚她將他精心回歸朝堂的謀劃,誤當成是特意陪她出門,是她自作多情,她沒資格怪他。
可他若瞞著她,以她布局,既違背了他自己定下的家規,對她更是不在意不尊重。
是以,她面無表情地看他,對上他的墨眸,不閃不避的回道:“聽見了。”
“那如何不出聲喚我?”
江元音意有所指:“怕擾了侯爺同曲休談事。”
她沒有激動挑明質問,只是婉轉表明自己都聽見了。
是繼續糊弄,還是坦誠解釋,全由他自己選擇。
齊司延伸手牽住江元音的手,挑眉詢問:“那阿音聽見我說什么了?”
“侯爺惜字如金,”江元音利落將手抽出,雙手交疊放置身前,抬眼輕掃一旁的曲休,“曲休所言,我倒是聽得分明。”
曲休一顫,只覺得自己今夜怕是闖了禍,張了張唇,又不知道該如何圓場。
齊司延眸光示意他退下。
甲板上便只剩下夫婦二人。
齊司延又問:“阿音是不是誤會我了?”
江元音不答反問:“我誤會侯爺什么了?”
兩人一番拉扯,齊司延認輸,緩聲解釋道:“今夜特意去珩王船舫亮相,好使我身子痊愈的消息傳開這件事,我未主動提及并非是想要隱瞞。”
“我‘病’了這么多年,手中無公務,如今要重回朝堂,有些棘手,需得步步為營,去珩王船舫亮相不過是第一步,結果尚不得而知,在塵埃落定前,我說出來,怕徒增你憂心。”
“想來你對朝堂之事不會感興趣,何況今夜是你初次與我出府同游,我不想提這些事,擾你玩樂的興致。”
江元音并非無理取鬧之人,即便在氣頭上,她也認真將他的話聽了進去,理智地分析思考。
他如今身子好了,但處境著實尷尬。
被齊文臺一家毒害吸血多年,手中怕也無實權,只能倚仗圣上看在他父母軍功的份上,對他的憐惜。
他想回朝堂,的確不是易事。
而他不告知她這些的顧慮,她也能理解,大抵就如同她當初沒有十足把握可以對付陸氏之前,她亦沒有跟他挑明。
江元音氣散了一半,見他態度還算坦誠,便挑明問道:“那以我布局是什么意思?”
她直直地望著他,聲音很輕,“侯爺想利用我,不妨直言,我定好生配合,讓侯爺事半功倍,免得無意中壞了侯爺好事。”
這才是她最在意的點。
比起“欺瞞”,她更不能忍受“利用”,這會讓她想起在江家遭受的種種,從而陷入到一種情緒的怪圈里。
為何她真心相待的人,要利用她?
齊司延好整似暇地看她,問道:“阿音聽話只聽半句嗎?”
江元音蹙眉不語。
他又往前邁了一步,提醒道:“曲休完整的原話難道不是,我高調炫耀與你的感情,也是布局之一?”
“有何差別?”江元音后退一步,繼續拉開和他的距離,“重點不還是有拿我布局?”
齊司延沒有否認,沉默片刻后方才嘆了口氣道:“在圣上為你我賜婚之前,朝中有不少大人想將女兒嫁與我,如今我身子好了,又打算回朝堂,抱有這些想法的人只會更多。”
“我高調炫耀與你的感情,只是想斷了他們這些念想。”
江元音會意。
從前他身子不好,那些人想將女兒嫁過來,大抵抱的是和陸氏要過繼齊維航給他們一樣的心思,為的是他身上可承襲的侯爵。
如今他身子好了,想同侯府攀親的人自會更多。
尤其她這個侯夫人,是商賈出身,沒有強硬的娘家,他們無需忌憚。
“我父母雖早逝,但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齊司延再次伸手,鍥而不舍地去牽她,沉聲道:“我亦然。”
江元音終于沒有再抽出自己的手,她睫毛顫了顫,出聲確認道:“侯爺的意思是……要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齊司延頷首:“嗯。”
江元音仍舊難以置信,又問:“侯爺的意思是……此生永不納妾?”
齊司延伸手攬過她的腰,拉近兩人的距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重聲承諾,“此生有阿音,足矣。”
江元音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她前世遭受的失望與傷害,不過是因為她太期望家人的愛與認可。
將“期待”放在別人身上,無異于主動向對方遞了把可以傷害自己的刀。
所以哪怕近日來,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感情,她也一直是過一日算一日,不許自己淪陷,從未抱過“永遠”這樣的期待,隨時打算抽身離開。
一輩子這么長,他的允諾……真的作數嗎?
江元音的心情很亂,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好在這時湖面上又有簫聲傳來。
她如釋重負,轉過身面朝湖中央船舫的方向,突兀地轉移了話題:“這簫聲是珩王船舫傳來的吧?”
齊司延輕“嗯”一聲,自她身后將她圈入懷抱,又將她扯遠的話題繞回來,問:“聽完我的解釋,阿音可還生氣?”
偏生她今夜心情古怪得很,內心那層堅硬的保護膜似是有了裂縫,令她無法淡然應對于他的親昵。
江元音置若罔聞,兀自道:“這簫聲悠揚動人,我先前便聽入了迷,不知這吹簫的樂師是何許人也?侯爺可見到了?”
齊司延沉了沉眸,反問道:“阿音想見這吹簫的樂師?”
“仙樂悅耳,若能見到樂師,我……”
“沒什么好見的,”齊司延悶聲打斷道:“一個老男人罷了。”
江元音一頭霧水,不知他怎地忽然攻擊起樂師的年齡了。
下一瞬,齊司延圈住她的雙手上移,捂住了她的雙耳,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好聽嗎?
……吵死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