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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110章她只是他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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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霧
第110章她只是他手中的劍
道長見過令牌,立即將江元音主仆三人領至會客室。
他道:“侯夫人稍等,我這就去稟告。”
屋內,江元音在空椅落座,帷帽下,面色緊繃。
云鶴觀只會在清晨卯時安排人清掃石階,而五月她派清秋來云鶴觀送信,皆是下午時分。
那在峰腳掃地的人,根本不是云鶴觀的道士,而是齊司延安排站哨的人。
他為何要安排人在峰腳站哨?
是怕錯過她的消息,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云鶴觀?
答案如何,見過元奚真人自有結論。
此時,雪燕和清秋亦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對勁,開始明白江元音今日為何要在齊司延進宮面圣后,直奔云鶴觀了。
侯爺是欺瞞了夫人什么?
夫人看起來好生氣呀。
兩人心里直嘀咕,皆緊張得很。
未多久,有人叩了叩門,喚道:“侯夫人。”
江元音:“請進。”
雪燕與清秋忙快步上前去開門,踏進門的是一三十五歲左右的清瘦道長。
帷帽下,江元音眸光閃爍,有一瞬的恍惚。
眼前的道長,她是認識的。
前世她被李承燁拿來試毒煉藥,他沒尋到元奚真人的蹤跡,只綁來了元奚真人的徒弟至玄。
正是面前這朝她而來的清瘦道長。
至玄朝她拱手行了個禮,開口道:“我乃元奚真人的徒兒至玄,侯夫人來得不巧,我師父今日不在觀中,不知侯夫人何事尋我師父?”
他頓了頓,補充道:“師父不在觀中時,一切由我做主,侯夫人有事直言便是。”
見狀,江元音心里有了新的求證法子。
她示意至玄落座,道出早備好的說辭:“約莫是五月中旬,我家侯爺來觀中拜訪元奚真人,回府后發現遺失了一只香囊,不是什么貴重物品,只是恰好我今日來觀中祈福,偶然想起此事,便想碰碰運氣,看是否遺失在了觀中。”
“那不可能,”至玄訝然否認:“侯夫人弄錯了吧,侯爺五月并未來過我觀中,如何會遺失香囊在我觀中?”
聞言江元音雙手微微蜷縮,答案呼之欲出,可她還是謹慎地,不想有一丁點冤枉了齊司延的可能,便開口道:“侯爺并非來觀中祭拜祈福,只是來拜訪元奚真人,或許沒去前院主殿,是以道長才不知曉。”
至玄仍不認可,繼續否認道:“那更是不可能。”
“為何?”
“侯夫人有所不知,我師父于年初開春便南下云游,尋訪舊友,離觀將近半年,尚未歸來,侯爺如何會在五月來我觀中,拜訪我師父?”
江元音呼吸一滯,幸虧戴著帷帽,才無需克制自己的神態表情。
她的懷疑沒有錯。
齊司延五月兩次離府,說是來了云鶴觀,全是謊言。
根據關嘯與曲休所言,他們在塢城兇險萬分,當是去調查齊騰夫婦枉死的事,不可能是跑塢城去治病了。
他的耳力、目力可以說是因為她熬的解藥而治好了,那他的腿呢?
是如何去了一趟塢城,便痊愈的?
顯然,他的腿瘸是裝的。
可他裝的,真的只有腿嗎?
見江元音沉默不語,至玄又道:“想來侯夫人是聽岔了或是記錯了,總之侯爺的香囊萬不可能是遺落在我觀中了,至玄愛莫能助,還請侯夫人去別去尋尋了。”
江元音盡量聲線平緩地回應道:“許是我記錯了。”
她起身,告辭道:“臨近傍晚,再不走怕是要摸黑下山了,我便不再逗留了。”
至玄隨之起身行禮,場面地客氣道:“侯夫人若不介意,可留宿觀中,明日清晨再下山,若急著回府,我并不強留了。”
“多謝道長好意,今夜便不叨擾了。”
江元音不多做逗留,匆匆離開了云鶴觀。
她下山的步子邁得更快,心緒卻越發沉重混亂。
她強迫自己冷靜,一一回想自嫁入侯府后,與齊司延的點點滴滴。
當帶著答案去回憶,處處都有跡可循。
新婚夜她和他沒有正面交流,只看到了急不可耐爬床的陳招娣。
次日,她給他送去了藥膳,想陪他一道吃晚餐。
結果是他因為看不清,掀翻了藥膳,要她扯著嗓子一一報菜名,最終卻一口沒吃。
之后,她在陸氏的施壓下,扮演“賢妻”,日日去陪他用膳,但他有各種理由推拒她,依舊沒和她一起吃過一口餐食。
那時,她只當他是不滿意她這個商賈出身的妻子,才故意冷淡她。
她樂得輕松。
他們的關系是何時變得親近一些的呢?
是她以清秋為誘餌,在青松院布局,引得王嬤在陸氏的示意下,偷拿她的嫁妝,她出手整治院中仆婦時,他立場明確地站在了她這邊。
甚至派了曲休,陪她去陸氏那理論,又助她拿到存放她嫁妝的庫房的鑰匙。
她當時只道他是品性好,尊重愛護她這個“妻子”,想來才恍然,他不過是借她來對付陸氏。
思及此,腦海中所有點都連成了線,豁然開朗。
他根本不是在五月被元奚真人“治”好后,才看清陸氏一家的真面目。
他從始至終都是知情的,所以他不同她吃飯用餐,陸氏安排她去侍候他藥浴那回,他以藥浴池被她弄臟了為由,并未泡那藥浴。
他什么都清楚,處處提防著她。
再借她的手,對付陸氏。
例如,在陸氏放任齊維航去拿玄霜劍時,他推波助瀾,讓她阻止。
那日,她是真的共情他的遭遇,覺得他便是另一個自己。
她自以為是地替他擺好玄霜劍的陳列架,動容地向他許諾,一定會解開他身上的毒,讓他好起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對她,才逐漸放下了防備。
他開始同她一道吃飯,答應她回主屋睡。
還有,雪燕小聲同她埋怨,陸氏要求給她齊婧涵添嫁妝,接著,曲休便給陸氏送上了侯府庫房的鑰匙,讓陸氏和齊婧涵自行挑選嫁妝。
原來如此。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能聽、能看、能走,卻裝作一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模樣。
那她于他而言到底算什么?
只是……他手中的劍嗎?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