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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145章臣婦江氏見過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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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霧
第145章臣婦江氏見過太子殿下
江元音聽到江正耀這熟悉的咋呼聲,心口一陣煩躁。
她抬步走至門口,遠遠瞟見封弋環臂而立,腳邊是兩個被捆綁在一起的少年。
她懶得去看其中哪一個才是江正耀,沖封弋揚聲道:“他再吵一句,就把他殺了。”
她都已經和江興德撕破臉,斷親了,江正耀便是毫無所察,也不該再來侯府放肆。
封弋頷首,垂首低掃江正耀。
他手上沒拿任何武器,可目光凌厲,自帶肅殺之氣。
江正耀一時竟啞了聲,嘴不服氣地張合著,發不出半個音節。
咋呼聲停了,江元音心情稍緩,方才大發慈悲地同江正耀多說一句話:“你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想被扔出去?”
江正耀哪能忍,以往伏小做低,大氣不敢出的江元音,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他張嘴就要反嘴,卻被同被捆綁在一起的少年猛踹了一腳。
少年緊繃著臉,這一腳里充斥著不耐與警告。
這一腳于江正耀而言,比江元音的狠話或是封弋的死亡凝視,來得有壓迫感得多。
江正耀立即壓下了那些叫囂的話,生硬地喚了聲:“阿姐。”
江元音渾身不適。
江正耀繼續生硬示好:“我知我從前頑皮,時常惹惱阿姐,還請阿姐念我年幼不懂事,莫與我計較。”
“我此番是聽聞阿姐有了身孕,想來看望阿姐,沒有惡意。”
江元音嗤笑出聲:“誰正經看望靠翻墻?”
侯府宅院大,沒有了齊文臺那一大家子,也遣散了不少的奴仆。
青松院沒人能隨意進出,但有些偏僻的角落,的確缺人看管,也難怪他們能翻進來。
倒也給她提了個醒,得多安排些人手才是。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肯放我們進屋?”江正耀剛出了聲,又迫于身旁人的威壓,克制著脾氣,繼續示好道:“阿姐,是我錯了,阿姐給我們松綁吧,我同阿姐說兩句話就走,絕不煩你!”
江元音懶得同他多說一句話,看向封弋,道:“松了他們,讓他們自己走,他們要是不走,辛苦你費勁扔了。”
封弋其實覺得直接扔了他們倆更輕松不費勁。
要不是江正耀是她弟弟,早在他們翻墻時,他便一掌劈下去了。
封弋解開捆綁兩人的麻繩,一句話沒說,只是望著之前一直叫嚷不停的江正耀。
他下巴往大門的方向點了點,無聲示意:滾。
與此同時,正要轉身回里屋的江元音,察覺到一道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存在感極強,卻又顯然不是江正耀那種無腦的惡意。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發現盯著她的人,正是先前同江正耀一起被封弋捆綁在地上的少年。
他是誰?
腦海里閃過剛剛江正耀叫嚷的話,不好的預感一閃而過。
那穿著便服的少年的確一直在盯著江元音。
只是隔得遠,她站在屋內,逆光里,根本看不清容貌,但哪怕只有隱綽的輪廓,熟悉感也撲面而來。
他毫不懼怕封弋,目的明確,大步朝江元音而來。
江正耀隨之大步跟上。
封弋擰眉,稍一運功,地上的石子隨之而起。
須臾間,有所察的江元音以最快的速度指著為首的少年,阻止封弋:“別傷他!”
只是地上的石子早已受力朝二位少年飛去,封弋要收手顯然來不及。
不過他反應甚快,既然江元音只說了不能傷為首的少年,他便再運掌風,將所有的石子悉數擊向江正耀。
“啊——”
江正耀雙腿、后膝蓋窩,連中數顆石子,石子陷入肉里,疼得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他疼得渾身冒汗,說不出話來。
然而江元音看都沒看他一眼,冷不丁地,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同走過來的少年四目相對。
少年身著深色的便衣,穿著打扮都是尋常公子的裝扮,那一雙眉眼卻飛揚。
短暫的對視,少年慌了神。
他倏地止步,難掩震驚。
江元音暗叫不好,再側身避開,已是來不及。
萬幸,封弋沒傷到他。
否則要是追起責來,侯府必定是血雨腥風。
此時江正耀已是痛得渾身冒汗,又無人管他扶他一把,他扯著嗓子喊道:“江元音,你竟敢命人出手傷害太子殿下!”
他自知江元音不會管他死活,只好搬出太子李昀璟的名頭。
他不信,面對太子,江元音還敢無禮。
聞言,江元音的心沉入谷底。
她日日沒出門的避著,不想見到皇宮里的人,結果還是被找上門了。
李昀璟為何會喬裝打扮,不惜翻墻入侯府來見她?
難道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又是從何聽到的?
李昀璟側目,怒瞪江正耀,呵斥道:“閉嘴!”
原本不打算戳破李昀璟身份的江元音,不得不低眉垂眼,福身行禮:“臣婦江氏見過太子殿下,恭請太子殿下金安。”
雪燕、清秋也匆忙行禮。
除了封弋,他兀自矗立不動,眸光落在李昀璟身上,深了幾許。
李昀璟直勾勾地望著江元音,雙手緊拽住了自己的袖口,半晌沒有言語。
江元音強作鎮定,垂首看著地板,繼續試探出聲:“臣婦不知是太子殿下登門,未及時相迎,還望殿下恕罪。”
她接著暗示道:“但見太子殿下輕裝出門,想必不愿聲張,臣婦必守口如瓶,免誤殿下正事!”
不管李昀璟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雖說他已然撞見了她的長相,但畢竟他是喬裝打扮,翻墻而入,這有失體統,傳出去他亦沒面,若李彥成是位嚴父,也定要罰他。
她只盼著他能有所顧忌,不要像江正耀那般,沒有腦子。
李昀璟盯著江元音看了許久,片刻后,方才故意壓著嗓子,威聲道:“孤今日并未出宮,更未來過侯府!”
語罷,他轉身甩袖,大步離開。
江元音如釋重負。
不管李昀璟在顧忌什么,至少能確定的是,他是有所顧忌的。
不然,他不可能喬裝登門,若非江正耀說破,他根本沒表明身份。
李昀璟邁過倒地的江正耀,稍稍駐足,無聲瞟了一眼。
江元音會意,立即喚來家丁,架著傷重不能行的江正耀,跟上李昀璟,將其送上他們停在后門的馬車。
之后,立即書信一封,送與齊司延。
馬車上,李昀璟一言不發。
蜷縮在車廂角落的江正耀疼得汗水浸透了衣裳,卻不敢喚一聲“疼”。
自入了東宮伴讀,他日日活得戰戰兢兢,被教訓了數回,認清楚家里幫不上他半點后,他再沒有半點脾氣。
他在東宮,入不了那些世家子弟的眼,更別說太子李昀璟了。
今日,李昀璟破天荒給了他一個正眼,問:“你可有你姐姐江氏的畫像?”
江正耀搖頭。
在他眼里,江元音連他江家的奴仆都不如,怎會有她的畫像?
李昀璟蹙眉,尚未長開的眉目里,卻全是迫人的威嚴。
江正耀瑟瑟發抖,急得冒汗,這時又聽李昀璟道:“你帶孤去瞧瞧,萬不可透露孤的身份。”
江正耀搞不清楚緣由,更不敢過問,可內心卻是隱隱期待的。
他在東宮活得不如一條狗,一想到能讓江元音當著李昀璟的面,像從前那樣,對他伏小做低,他近來被碾碎的自尊心,能微妙修補。
所以他剛剛在迫不及待地,想在李昀璟面前,逞一逞威風。
可江元音似是變了個人,對他再沒有半點從前的遷就忍讓。
甚至剛剛哪怕不知道李昀璟身份前,也只護李昀璟,壓根不管他。
江正耀感覺到主位上的李昀璟朝他看來。
他哆嗦著認錯:“殿下饒命,我剛剛不是故意透露殿下身份,只是情急之下,怕江氏傷到殿下……”
李昀璟狠狠盯著他,突兀地問:“江氏,可是你親姐?”
“自、自然是……”答完,江正耀馬不停蹄地補充道:“她已嫁入侯府,是齊家的人了,懇請殿下別因她失禮,遷怒我江家……”
他不知道李昀璟為何這樣問,難道是因為剛剛江元音對他沒半點好臉色嗎?
要不是云裳阿姐不見了,他才不可能認江元音這個姐姐!
李昀璟又問:“你們關系不好,你從前總欺負她?”
“是她性子不討喜,”憶起剛剛的種種,江正耀滿目憎恨,“她如今嫁入侯府了,自以為攀上了高門,便不再把娘家人看在眼里!”
數不清的石子還嵌在他的腿里,他有多疼,便有多恨江元音。
她竟敢放任下人這樣傷害他!
這筆賬,他絕不會輕易算了!
李昀璟倏地揚聲:“停車!”
隨后,他指著江正耀,吩咐隨侍:“把他扔下去。”
江正耀惶恐不已,磕頭求饒:“殿下饒命,求殿下送我回江家,不……求殿下把我扔在江家……醫館、醫館也可,求殿下開恩啊……”
他的雙腿嵌滿了石子,根本無法行走。
因為是同李昀璟出門,連個隨從小廝都沒帶。
李昀璟若這樣把他扔在馬路上,他會死的!
可李昀璟半分動容也沒有,眉目間全是不耐與狠厲。
“是,殿下。”
隨侍利落地將江正耀扔下馬車。
李昀璟又吩咐道:“去國公府。”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